目光看向手中兩份奏摺,秦凌天嘴角逐漸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打得可真是一副好算盤,許久後,淡漠說道:“曦兒。”
“曦兒在呢。”在秦凌天話音剛落的剎那,偏殿中出現一道身姿曼妙的身影,赫然正是曦兒。
“宣神將,秦戰。”
……
秦王宮,偏殿,一位身穿戰袍、手執軍劍的魁梧少年走來,有力的腳步踏出一道道清爽的聲音,犀利的眼眸看向周圍的數位婢女,說道:“你們下去吧。”
諸婢女欠身,而後腳步輕擡,離開了偏殿之地,秦戰目光向前看去,在他的視線裡,那位十分英俊的紫衣少年依舊還是在那孤獨的飲酒,清澈見底的眼眸看着漫天星海,彷彿有着什麼不甘之意。
秦戰眼眸看向紫衣少年身旁的曼妙少女,卻見曦兒輕搖了搖頭,隨後纖纖手指朝向秦戰不遠處的兩份奏摺。
秦戰拾起一旁的兩份奏摺,隨後眉頭微凝,低聲道:“始龍遺蹟?”
秦戰神色凝滯,隨後冷漠說道:“好大的野心。”
始龍遺蹟,沒人知道始建於何時,更沒人知道始龍遺蹟深處究竟有着什麼。
但自秦王朝成立以來,祖上卻有一大禁令,代代相傳,直到如今。
因爲這一禁令,秦王朝歷代君王誓死守護始龍遺蹟,不知有多少秦王朝君王爲此隕落了生命。
而那一禁令則是,始龍遺蹟乃秦王朝之根本,秦王朝之命脈,亦爲秦王朝之龍脈所在,凡我秦王朝君王需誓死守護始龍遺蹟,任何人不得踏入其中,違逆者,斬。
只此一禁令,不知讓得秦王朝多少君王,爲此大費苦心。
始龍遺蹟,便是秦王朝之龍脈,而如今,他們一句話便要開啓始龍遺蹟,讓天下人傑進入其中,奪取機緣,但這天下人傑中,又有多少是呂相和荊王的人?秦戰冷漠的笑了笑。
若說這是呂相一人之言,便也罷了,但如今連荊王也參與其中了,這便委實讓人不解?
要明白,荊王可同樣是皇室成員,當今秦王君的皇兄,難道,連他也全然不顧祖祠禁令了嗎。
看着手中的兩份奏摺,秦戰諷刺地笑了笑,腳步朝前踏出一步,秦戰看着眼前的紫衣身影,說道:“要怎麼做?”
目光看向前方的紫衣少年,他明白既然秦凌天讓他來,便是心中已有決定。
“我已決定了。”秦凌天身體轉過,目光看向秦戰,隨後說道:“出宮。”
在經歷那次暗殺後,他嚴重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若無絕對的實力,怎能在這陰謀密佈的朝堂生存下來?
如今連朝堂百官亦對他冷言冷語,使得他明白實力有多重要,而此次始龍遺蹟乃是一個契機,他正好可以藉此淬鍊自身。
“出宮?”秦戰目光微凝,他明白秦凌天所說的出宮,並非是只出秦王宮,而是以另一個身份行事,或者說是歷練。
“我與你同去。”秦戰說道,秦凌天畢竟是一朝君王,安危一事,勝過一切,理應由他負責。
同時他也明白,既然秦凌天已經決定了,便不再是他能夠撼動的了,所以,他要與他同去。
至少,有他在,秦凌天便不會有一分損傷。
“我出宮,只爲歷練,若是有你在…”秦凌天面容微閃,有這傢伙在他身邊,他還用歷練什麼,直接可以打道回府了。
“不行。”見到秦凌天的猶豫神色,還未待他否決,秦戰直接說道:“我不准你一人出宮。”
他雖然不善朝堂事,但他卻瞭解秦凌天,所以在見到秦凌天剎那間的猶豫,便知道他此時的想法了。
江湖之地,何等兇險。
雖說世間人心不一定能欺騙秦凌天的那雙眼睛,但是,畢竟秦凌天的境界修爲在那,一個只有夢覺六品境的人在外歷練,將有太大的風險,作爲神將,他不允許有這樣的風險存在,哪怕是隻有一絲。
“額…”看着眼前已然處於暴怒邊緣的秦戰,秦凌天眼睛眨了眨,將剛準備說的話,又咽了下去,他在想,若是自己再說下去,會不會被這傢伙暴揍一頓?
想必,很有可能。
片刻後,目光看向身旁望着他的曦兒,只見曦兒那雙美眸竟帶有幾分意味笑意的看着他們,隨即秦凌天眼前一亮,眼眸看着秦戰,說道:“要不…讓曦兒與我一起?”
雖說曦兒修爲沒有秦戰那般強大,但對於此時的秦凌天來說,這樣的實力在他身邊,正好合適。
而且,這丫頭雖然只有十三年華,但早已出落得凹凸有致,身材極爲高挑,尤其是那雙大長腿,簡直不要太美,有此未來的小妖精在他身邊,想必歷練應該會很有趣,秦凌天得意的笑了笑。
“啊?”曦兒美眸閃了閃,秦凌天瞪了這丫頭一眼,說道:“你可是我貼身丫頭,難道,不跟着我?”
真是的,這丫頭怎麼沒一點眼力勁呢!
在聽到秦凌天的話,曦兒面容瞬間微紅,美眸有幾分羞澀,“貼身丫頭”這四字說話的口氣,咬得可真重,幸好沒有外人在,不然這句話,不得不令人遐想。
至於一旁的秦戰,見到這一幕,還能怎麼着,只能略帶不滿的點了點頭。
……
秦凌天目光看着前方的一處閣樓,藏書閣,在出宮前,他要先從老師手中扒出點血來,不然,對不起戲耍他這麼多年的老傢伙。
腳步踏出,秦凌天來到藏書閣中,目光看向那躺在木椅上的邋遢老者,無比愜意,老者目光撇了秦凌天一眼,道:“武道修行,非三日之功,來我這裡做什麼?還不回去修行。”
秦凌天眼眸閃爍,隨後笑着來到老者身旁,不在乎老者的詫異,給他按摩着肩膀,笑道:“老師,酒還夠不夠?要不,再給你來點?”
感受着肩膀上的按摩力度,老者愜意的扭了扭身,隨後一個白眼直接賞給了秦凌天,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次又打了什麼算盤?”
他可不相信這傢伙,會這麼好心給他按摩,除非天地逆轉,太陽從西邊出來。
“我這麼誠實善良,怎麼會打什麼算盤呢。”秦凌天堅決不承認,迴應道:“老師,您可不要毀壞我名聲?”
老者也不說話,但一個個白眼卻直接翻給秦凌天,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還有名聲可言?
無視老者的眼神,秦凌天不斷按摩着,將老者按得那叫一個愜意,隨後秦凌天道:“老師?”
“又想說什麼?”老者神色愜意,秦凌天眼睛眨了眨,說道:“老師啊,您看都這麼久了,您老人家還沒給過拜師禮呢,有沒有什麼可以改頭換面的,隨便給我來幾張?”
聽到秦凌天的話,老者像扔廢物似的,直接給他扔了幾張銀白麪具,懶散的說道:“有此面具,王侯之下,沒人能識你真實面目。”
看着手中的銀白麪具,秦凌天眼睛閃了閃,老傢伙就是老傢伙,寶貝就是多,隨後直接扔進了儲物戒,那速度彷彿生怕老傢伙反悔,簡直不要太快。
雖說這面具長相不倫不類,但只要是從老傢伙手中扒出來的,必然都是不世之寶。
“嗯?”感受不到肩膀上的按摩力度,老者不滿的說道:“繼續按啊!”
秦凌天眼睛眨了眨,隨後繼續給這老傢伙的肩膀按摩着,笑說道:“老師啊,您老人家還有沒有什麼寶物?譬如法器和防禦衣之類的,不要太多,給我來個十件八件的。”
在秦凌天話音落下的剎那,老者身體明顯一抖,鬍鬚氣得發顫,十件八件法器,還不用太多?
當法器是什麼,白菜嗎?
“若是有強大的法術神通的,也給我來幾門。”秦凌天低聲道,他現在實力太弱,保命底牌太少,必須從老傢伙手中多掏點寶物出來。
他在一旁自言自語,完全沒看見老者已經氣得渾身發顫,最後實在忍不下去了,一道法術從天而降,直接將秦凌天拍到了藏書閣外,發出一道沉悶的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