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裳殿,乃是魏國公主的林苑,更是魏王君的嫡女,以其身份之尊,自然位於魏王宮之內。
而魏王宮,無需說太多,僅憑這三個字,足以代表了一切,因此,把守力度不似都城可比,
而魏王羣宮雖佔地廣闊,畢竟是魏國君王之地,所以,禁衛軍人數不在少數,應有數千之數…
十步之內就有一名禁衛軍,層層把守,森嚴戒備,哪怕是一隻麻雀也很難潛入王宮內院…
一眼望去,周圍盡是御前禁衛軍。
而此刻,正有一行人通過一道道關卡,漫步走在魏王宮內,朝着荷裳殿的方向而去…
他們,正是綰柔公主等隨侍人員,以及秦凌天三人。
只見秦凌天看着一路走過的一座座羣宮,也看着魏王宮的大好風采,獨具一格,不由眸光異樣,
而一旁的綰柔將之看在眼裡,一時間眼神閃爍,嘴脣輕啓,說道:“君臨公子,我魏王宮,很不錯吧。”
話落,她的眸子也都暗中注意着君臨的變化,對於君臨的表情,她有些不解,
按理來說,就憑君臨的三位追隨者,就能猜測到來歷必是不凡,其談吐和舉止,俱是上佳之選,而且心態平和,像是一位見識淵源的長者。
如今人物,絕非泛泛之輩啊!
可此時,君臨突然展露的神色,像是一種有些嚮往的神色,這讓她心頭產生一絲疑惑,
同時也在暗中猜測君臨幾人的身份,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君臨四人來她魏國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又或者,君臨四人的背後,又隱藏着什麼身份?
而這些,正如父王所說,她魏國都不得而知。
漫步前行的秦凌天聽到此話,不由點點頭,說道:“嗯!魏國與秦齊兩國相毗鄰,又和東嶼十六國接壤,一度達成經濟體制上的貿易往來…”
“除此之外,從區位優勢上而言,進可攻、退可守,絕對是兵家必爭之地,更是絕佳的寶地,自然不是尋常王朝就可與之比擬的。”
秦凌天眸光打量着一座座魏王羣宮,開口迴應道。
不過,綰柔聽到他的答非所答、問非所問,卻是讓她的心頭一凝,君臨剛纔說…魏國?
他爲何不說我國,或者,我魏國。
作爲一個魏人,在與人交談之時,尤其提及國家之事,正常的應該說我魏國,亦或者,我國。
而不是直接稱呼魏國,何況,這還是與她這位魏國公主交談,一般情況下,更不會如此說道。
雖只是隨口的一個稱呼,可已經向她證明了一些事情,只有外來之人,纔會這樣稱呼。
念及此處,之前父王猜測的事情,可能是對的!
君臨四人,不是她魏國之人。
不過,看了一眼君臨,對於這些她不會當麪點破,因爲,她很想知曉君臨四人來魏國的目的!
她與君臨並肩而行,驟然,綰柔開口說道::“我魏國與地處邊海的東嶼十六國接壤,自然有着一些優勢,可因此獲得海域資源,這一點,不可否認。”
“不過。”說到這裡,綰柔有些不可置否,迴應道:“若說進可攻、退可守,就與我魏國沒有太大的關聯了…”
“要知道我魏國後與秦齊相毗鄰,尤其是秦國,自從吞併燕國之後,如今,與我魏國接壤的邊疆線,越發漫長了。”
綰柔嘴脣輕啓,她的美眸看着君臨,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還是故意這麼說道。
“或許是我口誤了。”秦凌天笑道。
綰柔聽到此話,眸子看了他一眼,似想到了什麼般,又好奇的看着他,不由笑道:“君臨公子此次與我前來荷裳殿,真是爲了節省一道膳食?”
她心頭有些疑惑。
像君臨這樣的人物,一舉一動都應該有其深意纔是,那麼,君臨此舉…又是有着什麼意義呢?
她不解。
所以有此一問。
於是,綰柔眸光不由變得細心,時刻注意着君臨的臉色變化,似要將之想法看透…
“綰柔公主以爲呢?”秦凌天笑看着她,他心中也很清楚,綰柔公主,包括整個魏王宮,一定都很好奇他的身份吧!
雖然此時還不能說出來,不過,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們都會知道的。
“君臨公子不說,我怎會知道啊!”綰柔見到他的眸光,對視了片刻,便巧妙的移開,
這君臨的眼神,時而平靜,時而淡漠,有時候又變得無比深邃,讓人不能與之對視太久,
不然,那一雙深邃的眼睛,讓她有一種要墜入其中的感受。
見到這一幕…
綰柔明白,她可能遠遠小覷了這位僅只是有着第二面的少年,而且,既然他們四人並非她魏國之人,
那麼君臨的這個名字,極有可能也是假的,憑空捏造出來的名字,畢竟這樣的姓氏之名,太少見了。
亦或者,君臨這兩個字,是否意味着什麼?這些都成爲了她的心頭疑慮。
對此,秦凌天開口回答:“倒也不是。”
“那是什麼?”話落,綰柔追問,美麗的眸子凝視着,很想知道他這樣做,有着什麼樣的意義?
秦凌天笑了笑,眸光掃視魏王羣宮,如實說道:“其實與公主前來荷裳殿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想見識一下盛名已久的魏王宮,究竟是何風景!”
對於這一點,他並沒有隱瞞。
“就這樣?”綰柔將信將疑。
只爲了見識魏王宮的風景?她多少有些不信。
“不然公主以爲呢!”秦凌天看着她。
綰柔笑了笑,除了好奇君臨四人的目的之外,她其實還有一點拉攏之心,畢竟這四人的實力,非同凡響!
若是能爲魏國所用,成爲魏國的助力…
念及此處,所以她纔想拉攏君臨四人,纔會默許帶他們前來荷裳殿…
不過,看君臨的神色,這件事還有待商榷,提前說出來,未必就能得到她想要的迴應。
倆人都有着彼此的打算前行,不知不覺間,就已經來到了一處宮殿,正是綰柔公主的宮殿,殿門上刻有三字,
“荷裳殿。”秦凌天道。
眸光看向周圍,十分僻靜,且距離王殿並不遠,就憑這一點足以看出魏王君對這位綰柔公主,必然是關懷有佳啊。
不過下一刻,一道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目光閃爍,只見在荷裳殿前,有着一人,身穿盔甲,顯然是一位將領,
此時正看着他們的到來。
除此之外,最先發覺這一幕的,是秦戰和璃花姬倆人,一時間,三人短暫的對視了一眼…
璃花姬眸子玩味,之前在酒樓時,有人暗中觀察她們,那人,應該就是此人。
她掃視了下,便移開了眸光。
此刻,綰柔神色詫異了下,隨後恢復平靜:“魏統領來到荷裳殿,是有什麼事麼?”
來人,魏國禁衛軍統領,魏僥!
見到魏統領的到來,綰柔公主便明白,父王應該已經知曉了這一切,自然也知曉君臨幾人的到來。
所以,魏統領來了。
“魏僥…”秦凌天心道,聽到此話,眸光不由落向前方,自然是聽說過魏國統領魏僥之名。
傳聞此人的實力,早已步入半步王侯多年,距離真正的王侯階梯,都已是不遠了。
盛名之下,即便他是秦王君,也多少知曉這些事情。
“見過綰柔公主!”魏僥邁步走來,朝着綰柔公主抱手躬身一拜,迴應道:“回公主殿下!臣聽聞有人進入王宮,因此前來看看。”
他自是不會說,是魏王君讓他前來的。
“原來如此。”綰柔公主額首,看了身旁的君臨一眼,似見到其疑惑,不由笑了笑,介紹道:“這是我魏國御前禁衛軍統領,魏僥魏統領!”
話落,秦戰眸光看了一眼魏僥,因爲,他們都是禁衛軍統領,唯一不同之處,就在於身處各自的王朝。
這讓秦戰產生一絲異樣…
此刻,秦凌天聽到此話,不由拱手作揖,示意道:“魏統領!”
雖然他是秦國君主,沒必要給一個統領做到這一步,可現在,他是君臨而非秦王君。
此時,魏統領也在打量着他,隨後開口詢問道:“君臨?”
秦凌天迴應:“晚輩君臨。”
“嗯!”魏統領點點頭,眸光看向他身旁的倆人,眸光漸漸地一凝,在如此近距離之下,他越發感受到這倆人的實力,就像是兩座難以移動的巨山…
氣息磅礴無比,這讓他心頭暗凜。
然而,雖然魏僥感受到了壓力,臉色卻一如往常,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眼眸看向君臨,開口道:“能與綰柔公主相約,還隨之一起進入荷裳殿,難得。”
此話也不知是褒義,還是貶義…
“得綰柔公主垂青,邀請荷裳殿一遊,是君臨的榮幸!”秦凌天像是沒有察覺一般,笑着開口道。
綰柔聽到此話,嘴角一僵,真是我邀請的麼?
哪怕是一向溫婉示人,此時,綰柔美眸也不禁浮現一絲古怪,眸子看了君臨一眼,“嗯!這話說得很不錯,的確是某人的榮幸。”
秦凌天沒說話。
此刻,又見綰柔對着魏僥開口,她解釋道:“我帶朋友前來荷裳殿,魏統領大可不必如此慎重。”
她知曉魏僥來的用意,所以如此說道。
話落,魏僥看向三人,隨後對着綰柔說道:“既然如此,本統領就不打攪各位了。”
綰柔點點頭,道:“魏統領慢走!”
“綰柔公主客氣!”魏僥掃視一眼秦戰和璃花姬,隨後離開了這裡,消失在拐角處。
綰柔眸子這纔看向君臨,她眼神閃爍,開口:“已到荷裳殿門前,我們進去吧!”
“公主先請。”秦凌天道。
話落,一行人進入這座從未有外人進入的荷裳殿內,與此同時,之前的拐角處,一人走了出來,看着荷裳殿的方向。
“統領。”又有倆人走出,俱都身穿將領戰袍。
魏僥眼眸看着荷裳殿,沉吟自語片刻,方纔開口:“一切暗中計劃執行,務必查清他們的身份,更要試探出他們的實力。”
自從君臨與公主碰面,他們便一直警覺,卻沒想到這樣的危險,竟到了魏王宮內,若不將之查探清楚,那就始終是一個變數。
“是,魏統領!”
聲音響起,隨後,三人都消失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