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魏都喧譁無比,相比前幾日,越靠近四方宴就越發熱鬧,而今日,正是四方宴召開之日,因此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在這幾日的時間裡,諸國使臣都已相繼到來,匯聚在魏國的皇家林園之內,
畢竟此次到來之人,多數都是諸國使臣,以及王權高貴,自然不能以尋常事宜待之。
此刻,魏國皇家園林!
這裡是一片巨大的廣場,有一個個案桌擺成無數排,依次向後,似由地位而定,
而在所有案桌的正前方,則有着三處高臺矗立,可俯視所有在場之人,不過,這三個位置,只有諸國君王才能上座。
至於到來的所有使臣,以及陪侍人員,只能以案桌就位。
一眼望去,數之不盡的案桌上,都擺放有美酒佳餚,各種瓜果,讓人目不暇接,盡是琳琅滿目的美食。
而這裡,正是舉辦四方宴之地,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到來,不少人身穿各種奇異服飾…
顯示他們都來自於不同的王國!
“諸位…”有一身穿華貴長袍之人,開口說道:“你們說,這一次三王齊聚,還邀請我等前來,具體會商討那些大事啊?”
說話之人並非魏國之人,而是來自於東嶼十六國之一的使者,而他口中的三王,自然是指秦齊魏三國之君王。
“這還用說麼…”驟然,只見一人語氣嘲諷,不免有些嗤之以鼻。
一人似有不解:“貴兄之意是…?”
便聽那人道:“以往秦齊魏燕四國之間,彼此契合多年,而如今隨着秦國將燕國爲之覆滅,燕地十六羣盡收囊中,便是等同於徹底打破了局面…”
“執此之時,魏王君召開四方宴,宴請天下使者,其目的已是不言而喻,還用得着多想麼。”
話落,諸人點點頭:“的確,如今秦國已展現虎狼之心,齊魏若不聯手,只怕難以對付秦國這頭猛虎的強勢崛起吶。”
這段時間裡,哪怕他們遠在東嶼,遠居魏國千里之外,然而身爲王國,自然關心各國風聲,
就連昔日諸國合縱攻秦,他們也都時刻關注所有風聲,可讓世人沒有想到的是,數十萬兵馬入秦,卻換來一道死訊…
竟被秦國盡數坑殺殆盡。
可最讓震驚之事,莫過於秦軍入燕,也曾讓各大王國心頭巨顫,因此,在燕國已滅不久,東嶼十六國都相繼得知了燕國覆滅的消息,
當時他們聽聞這個消息時,心頭也是爲之一震,這座在北荒矗立數百年之久的燕國,就這樣被秦王朝給滅了國。
又如何不讓人震驚呢?
要知道諸國合縱,都沒能滅得了秦國,反被秦國坑殺兵馬,尤其是燕王朝這座王國,更是付出了滅國的代價。
不過,秦國想要強勢崛起,同樣也很艱難,因爲若是齊魏真的聯手,一心對秦…
那麼秦國就很容易成爲一頭斷足的老虎,無法走出虎窩,將被齊魏阻擋在內地。
而想打斷這一切,除非秦國擁有遠勝齊魏的實力,以絕對的力量橫掃諸國,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目前秦國應該還沒有這樣的力量。
否則也不至於應魏國之邀,前來參加四方宴!
“看來秦齊魏三國之間,可能會有一場好戲啊!”來自東嶼王國的使者,彼此對視一眼,相繼露出一抹笑意。
從各自的立場而言,他們自然希望諸國鬥得越兇越好,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東嶼十六國或可坐收漁翁之利。
“好了。”有一人走來,靠近他們輕聲說道:“齊魏兩國使臣都來了,大家說話慎言。”
畢竟同爲東嶼十六國之一,在一些事情上,有着同樣的利益方向,因此,有人叮囑了一句。
話落,諸人不再言語,眼神看向後方,便見一行使臣身穿朝服,站成兩排,俱都一一走來。
衆人見此,便開口道:“終於是來了。”
“何大人!”
“海大人!”
一位位使臣彼此作揖,朝着最前方的倆人說道。
左邊一身穿魏國朝服之人,乃是魏國的高官何生財,此次四方宴的絕大部分事宜,都是他稟告魏王君,隨即親自操辦。
至於右邊那人,名爲海闊天,自然是齊國的使臣,同樣身居高位,先一步趕在齊王君之前而來,只爲負責部分四方宴事宜。
“諸君和氣生財!”
“各位海闊天空!”
何生財與海闊天到來,面容帶着笑臉,俱都朝着一位位使臣作揖,畢竟官場之事,他們最是熟悉不過。
隨着彼此談笑間,已是知曉了各自的身份,“各位大人最近可都還好?”
“當然好了!”
諸使臣笑道,畢竟能以國使參加宴會,又豈會是簡單之輩?
能來,則說明他們已是身居高位,又怎會過得不好呢!
“大人…”此刻,在使臣談笑間,有倆人來到海闊天以及何生財的耳邊,隱晦的說了幾句,頓時倆人眼神一凝。
“諸位,我們就不陪伴了。”
倆人躬身作揖,隨之離去。
“這…”諸國使臣見到這一幕,不由露出一抹異色,彼此對視一眼,似明白了什麼,不由暗道:“看來,是魏王君和齊王君,已經來了。”
話語,還沒有過去多久,便見後方傳來喧譁之音,衆人眸光看去,便見一行人走來,爲首有倆人並肩而立,眸光淡然而平靜,氣質絕倫,壓蓋在場所有人…
而何生財與海闊天,則亦步亦趨的跟隨其後。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起身拱手行禮道:“見過魏王君、見過齊王君!”
這爲首的倆人,正是齊魏兩國之君王。
雖然他們都是外臣,面對齊魏兩國君王,不必行君臣跪拜之禮,可簡單的禮儀,還是要做的。
畢竟,這倆位君王可都是天子級人物,統御一方,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場合下落個失禮的名聲。
“嗯!”兩位君王點點頭。
在所有人的眸光注視下緩緩走上高臺,坐在王臺之上,只聽魏王君眼神看着衆人,說道:“四方宴即將召開,諸位不必拘禮,都請入座吧。”
“是。”
諸人作揖,不斷有人落座,不過,此時也有人發現還有一個空位,
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位君王未至…
便見有人皺了皺眉頭,說道:“四方宴已召開,秦王君竟還沒來麼?”
話落,衆人議論。
而在王臺之上,魏王君也聽到了此話,便開口道:“諸位稍等。”
“離宴會開啓之時辰,還差些時候,且秦王君已至我魏都,寡人早些時辰便派人去迎接秦王君,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來了。”
“我等明白!”諸人道。
……
與此同時,魏王宮外!
此刻正有一行王族馬車而來,更有魏軍開道,一路上萬衆矚目,朝着魏王宮靠近,引起了在場途中所有人的注視。
“這王族馬車之內的主人,竟有軍隊開道,看來裡面的主人,必然是非富即貴啊!”途中有人輕聲道。
話落,一人迴應:“我可是聽說了,這馬車之內的主人是綰柔公主,至於此次出宮…似乎是前往天璇酒樓迎接了一位少年。”
天璇酒樓,正是秦凌天四人暫住的酒樓之名。
而就在衆人談論之間,一行馬車進入魏王宮,還在前行,行駛在王宮的廊道中央,兩排城牆高達十丈,給人一股心驚之感!
而在一輛馬車之內,璃花姬掀開窗簾,美麗的眸子打量着外面的風景,不久,一行馬車停下!
最前方,公主綰柔率先走下,秦凌天等人也相繼走來,打量着魏國的這片皇家園林,“風景,倒是不錯。”
此刻,只聽綰柔開口道:“君臨公子,前面就是了,我們過去吧。”
“勞煩公主了。”秦凌天迴應道。
“公子還和我客氣啊。”
話落,秦凌天也不再言語。
綰柔見此,不由露出一抹笑意,隨後幾人與之前行,秦凌天與綰柔並肩而立,
後面則是秦戰、璃花姬、明言跟隨,還有荷裳殿的隨侍宮婢,小韻。
“對了君臨公子,昨天你可說了,今天會給我驚喜,應該是還沒有忘記吧?”
綰柔眸子落在他身上,嘴角上勾,帶起兩個小酒窩,豐潤的臉頰浮現一絲笑意,迷人心絃。
“驚喜…”秦凌天看了一眼,眼神閃爍了下,從綰柔的話語之中便能猜出,看來魏王君應該是沒向她告訴自己的身份啊!
綰柔見此,眼神一僵,不由嘆氣道:“看來君臨公子是真的忘記了吶。”
語氣帶着一絲沮喪,她對於君臨的真實身份,可是很好奇的,很想驗證心中的那個猜測。
秦凌天聽到此話,回過了眼神,看着前方沉吟了片刻,方纔說道:“接下來,公主自然就知曉了。”
“那我很期待。”綰柔的臉頰上,這才露出一抹笑意。
身後的璃花姬翻了翻白眼,這女人,沒安好心啊!
不久,幾人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廣場,裡面已是人人落座,在彼此議論紛紛,而議論的內容,竟都是秦王君。
因爲四方宴舉行的時辰,已經到了,可秦王君卻依舊未至,於是,不少人都在言談禮儀。
“哼!”一人冷哼一聲,不滿地說道:“如此重要的宴會,諸國使臣都已齊至,秦王君卻至今未至,如此失禮的舉止,未免也太不將我等放在眼裡了。”
不滿的聲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