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戰後,一位又一位人物走出了始龍遺蹟,帶着家族的希望入遺蹟,出來時心中卻無比的沉重,諸人相繼來到了龍擡頭山腳下,相對於昔日入始龍遺蹟時的浩瀚人海,此時走出來的人物,略顯寥寥無幾。
只有極少數的人物,最終活着走出了始龍遺蹟,同樣的,一股可怕的暴風雨伴隨着他們的出來,席捲秦王朝,舉世震驚。
世人都知道了,始龍遺蹟中王侯級法器現世,引無數天驕齊聚,果然如同天子宣召時上之言般,始龍遺蹟中不僅有着強大的法器,更有着秦王朝的無上傳承,龍宮。
龍宮,乃是秦王朝之皇室先賢所留。
然而同時,遺蹟中上演了一場極其殘酷的事件,無數天驕隕落其中,傳承現,卻不見繼承者。
但更加讓人震驚的是,連荊王宮和呂相府的衆多人物也沒有走出來,永久得留在了遺蹟中。
而這一切的發生,只是因爲兩個人。
一白衣人和一神秘少女,是她們直接造成了這一切的慘幕,而其中最耀眼的莫過於那神秘的白衣人,據說那白衣人實力超決,英姿俊朗,氣質非凡,以強大的實力橫掃一切,鎮壓同代天驕。
是一位罕見的極妖孽人物。
世人都不禁對這神秘的白衣人產生了強烈的興趣,然而沒有人知道她們究竟是何人?又來自何方?
神秘白衣人的出現,造成了所有的慘幕事件上演,一將功成萬骨枯,如今極妖孽人物驚現,就已經造成了這等無法預料之事。
太多的青年才俊因爲這位極妖孽人物,永遠的埋葬在了秦王朝的龍脈之地,始龍遺蹟。
真是成也天賦,敗也天賦啊!
在實力爲尊的修行世界,天賦顯得至高無上,只有極妖孽級的天賦,才能擁有改變自己的機會。
世人對她們不斷地作出猜測,但依舊沒有那一種說法,是被世人認可最爲接近現實的。
而且,這股可怕的風暴依舊還在醞釀着,朝着秦王朝的三州五地蔓延。
秦王朝,皇城。
一座巍峨的宮殿內,有兩道身影盤坐在那,一老一少,老者一身錦衣長袍,目露幾分威嚴之感,在老者身前有一少年,一襲紫金龍袍加身,面容英姿絕倫,頗有王者氣概。
在他們的中間有着一個棋盤,他們下棋搏棋藝。
赫然,正是秦王君秦凌天以及呂懸冥呂相。
“呂相,請。”秦凌天揮手,目光看向身前的老者,呂懸冥眼眸一閃,拱身道:“王上乃是我秦王朝之君王,若我王不先,老臣又何德何能。”
他氣勢收斂自身,如一位花甲的老人,但最重要的,秦王朝天下盡皆天子屬地,他讓秦王君先請,彷彿理所應當。
“今日,我們不談國事,以棋藝伯樂,呂相乃寡人長輩,長者先行。”秦凌天笑道,目光看着眼前的老者。
“好。”呂相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凌天,隨後也不囉嗦,先下棋子,佈局八方,秦凌天緊隨其後,一字落下,毫無波瀾。
“王上沉寂多年,一昭驚現,瞞布了許多人的眼睛,可下得一手好棋啊!”看着棋盤上逐漸顯露的棋局,呂相淡淡的道,彷彿毫不在意,但又話中有話。
“寡人幼時常年深居簡出,只與酒色往來,閒來無聊時,學習了一番棋藝,雖不精湛,但也略通一二。”一字落下,秦凌天笑了笑,他怎麼會不明白呂相這話是爲何意?
昔日,他以一紙遺令,派人親自交到呂相手中,那時情急之下,呂相沒有時間再去計較,甚至沒有去多想,直接號召天下諸侯,趕在荊王之前,助秦凌天登上王位。
不然,讓那位掌控天下軍權的荊王順利登基,爲時已晚了。
如今,細細想來,或許是呂相什麼都猜測到了,只是,他已經沒有了第二選擇。
一位無權無勢的王子登基,和一位掌控天下軍權的皇室荊王比起來,當然是要輔助怯弱王子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那根本不是隻喜愛酒色的孱弱王子,而是一頭餓急了卻又懂得隱忍的猛虎。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呂相低語,看着眼前的紫金長袍少年,他也不知這決定是對是錯。
但他絕不後悔,那樣的情形,若再次面對,他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呂相在想什麼呢?”秦凌天淡淡一笑,呂相目光擡起,看了一眼秦凌天,搖了搖頭,隨即棋子落局,迴應道:“老臣在想一件事。”
“哦?不知是何事,竟讓呂相這般思慮重重。”秦凌天問。
“王上可曾聽聞始龍遺蹟一事?”呂相淡淡的道,但目光卻看着前方的少年,想從秦凌天的目光中看出什麼來。
“自然。”秦凌天點頭,道:“始龍遺蹟可還是寡人宣旨開啓的,怎會不知。”
兩人以棋對局,演繹棋道,棋局上子棋不斷被對方攻殺。
“聽聞這次始龍遺蹟中出了一位不錯的後生晚輩,實力極強大,天賦極盡妖孽,就連我呂相府的諸人和荊王宮的衆多青年才俊也被其橫掃。”呂相開口,秦凌天目光一閃,略顯詫異,道:“竟有如此天驕?”
呂相眼眸閃爍着一縷光輝,看着郭凌天,片刻後方才點頭。
是他麼?呂相思慮着,心中也不是很確定。
“這等妖孽人物,不知此人身在何處?”秦凌天問道,還未待呂相回答,道:“秦戰。”
“王上。”身後不遠處的秦戰闊步走來,來到秦凌天身後對兩人拱了拱手,秦凌天揮手,道:“剛纔聽到呂相所言了吧,去宣旨,寡人要召見這位絕代風華的少年妖孽人物,連呂相府的諸多青年才俊也被他橫掃,寡人極爲好奇,你帶他來秦王殿,寡人想見一見這位不凡的少年天驕。”
秦凌天眼眸微亮,語氣又有着幾分崇意,讓得呂相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秦戰那巨大的眼眸眨了眨,作爲被秦凌天最信任的神將,在秦凌天回來的片刻,他就已經知道了始龍遺蹟中的所有事情。
秦戰眼眸古怪,心中一陣無語,用得着這麼吹捧他自己麼?
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是。”秦戰允諾,正欲起身出去時,一道聲音傳來,“王上怕是不能如願了。”
秦戰腳步停下,目光看去,那裡一道身影出現,身上衣衫獵獵,來到這裡拱身,道:“見過王上。”
來人,正是荊王,秦凌霄。
荊王看向一旁的老者,微微拱手行禮,道:“呂相也在。”
“見過荊王殿下。”呂相回身,拱手朝荊王還禮,他雖然是一朝相府之主,但對方亦是王庭之王,禮儀於此。
“王兄來了,座。”秦凌天道,目光掃了一眼來人,揮手指向一旁的椅子,隨後道:“不知王兄剛纔所言,何意?”
荊王並未落座,而是開口,道:“我的人在龍擡頭山腳下等了一宿,到現在也沒有再次見到那兩位神秘的少年少女。”
龍宮開啓,宮殿只有那人進入,其中到底有什麼,也只有那少年人知道,這傳承會是他邁進王侯的一個契機,他當然會尋找。
而且,呂相也同樣在尋找。
“消失了。”秦凌天問,道:“王兄也在尋覓那兩人?”
“是。”荊王,道:“現在只有兩種可能,其一,那少年少女易容進入始龍遺蹟,再以另外一副容顏面對世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了,其二,則是那兩人至今還未出來,隱世在始龍遺蹟,不過,我認爲是第二種的可能性並不大。”
“荊王之意是?”呂相目光轉過,手中棋子醞釀,他已經猜測到荊王會說什麼了。
荊王看向秦凌天,開口道:“王上應下令,封鎖王城,讓所有進入始龍遺蹟之人集合,徹底搜查。”
他雖然掌控着軍權,但在王城中沒有一位兵卒,而且,由秦王君下詔封鎖王城,恰到好處。
若是他荊王宮的衛隊前往,只會於理不合,會被有心人利用,以此大做文章,那時,便得不償失了
秦凌天目光一閃,看着眼前的身影,這麼多年了,荊王的性子果真一點沒變,還是如此的霸道。
那些人,若是落到了荊王手中,不用說也知道他們必將會承受抽筋拔骨之痛,很有可能,一生都會完了。
“昔日,王上就已下令,宣召天下才俊入始龍遺蹟,其中所得之傳承,均爲其有,現在若如此行事,將王上顏面置於何地?”秦戰手握皇室軍刀,來到這裡。
天子一言九鼎,荊王這是將龍言玩於兒戲。
“本王與天子說話,何時輪到你來多嘴。”荊王開口,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秦戰。
荊王話音落下,秦凌天目光一凝,閃過一抹寒意,一旁的呂相手指間棋子轉動着,有趣。
聽到此話,秦戰鋒芒畢露,一股駭人的波動綻放,法道境巔峰氣息爆發,手中軍刀上散發着可怕的殺伐力量,匯聚成一股無形的波動。
他是秦王朝十二神將之一,地位等同於親王。
“秦戰。”一道聲音傳來,秦戰看着郭凌天,眼眸中閃爍着堅定,秦凌天開口,道:“退下。”
秦戰眼眸冷漠的凝視着荊王,手中軍刀收了回去,雖然有些不服,但秦凌天的話,他更要聽。
“荊王。”這時秦凌天開口,他沒有再叫秦凌霄王兄,而是直接荊王,數人的目光也都看了過來,秦凌天道:“此事,寡人不允。”
呂相棋子從手指間落下,果然,他猜測得沒有錯,選了一位猛虎登上了王位。
此時,這少年君王已經在逐步彰顯他的野心了。
“爲何。”荊王問。
秦凌天也看了過來,他說道:“寡人,丟不起這個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荊王目光中閃爍着光輝,說道:“你是秦王朝君王,一紙詔令,何人敢違。”
“你也說了,寡人還是秦王。”秦凌天起身,手中棋子落地,拂袖邁步離開此地,一道冷漠的聲音飄來,充滿了君王的威嚴之感。
“寡人顏面不足兮,但我秦氏先王之尊嚴不容抹黑,此事,就這麼決定了,任何人不得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