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而來的兩個人對於打斷別人的婚禮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都面上掛着淺笑地看着衆人,對於成爲衆人的焦點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咳咳,大家這麼看着我們,我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原滄掩脣輕咳了一聲,笑得一臉燦爛的說道。
“你們前來幹什麼?”付景蕭沉着一張臉,面色十分不善地看着兩人問道。
“賢王世子怎麼着也是我家公子以前的兄長,現在賢王世子大婚,於情於禮我們都應該前來送上一聲恭喜不是?”原滄把玩着手中的一個錦盒,挑眉說道。
“誰是你們主子的兄長?付景淵已經被驅逐出賢王府了!”賢王妃自然可以看出這兩個人是前來攪局的,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對對,王妃要是不提醒的話我都忘記了,現在我家主子可是祁門的人,確實和賢王府沒什麼關係!”原滄點點頭說着,“但是我家主子仍然記得賢王府的聲譽之恩,但是現在賢王府的待客之道卻是這般,是不是有失禮數?”
大殿衆人一下子都明白,人家不計前嫌地來送賀禮,賢王妃沒有招待不說,還這般的說話,很明顯是失了禮數,賢王世子云端高陽,怎麼會這麼不知輕重?
看着大殿衆人的神色,原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吊兒郎當,環視衆人一圈接着開口:“莫非,賢王府這是在向祁門挑釁了?”
這麼一大頂帽子扣上去,衆人心中都顫了幾顫,和祁門作對,這是活膩歪了的節奏麼?
“這位公子說笑了,我們怎麼會和祁門作對?不過是他太過驚訝罷了,祁門的貴客,請上座喝杯茶!”賢王妃一下子回了神,面上掛了得體的淺笑,站起身朝着衆人一示意。
“喝茶就不必了,我們是來送禮的,送完就走!”文蘭開口,聲音清淡地打斷了衆人的話。
“不知這位姑娘是……”賢王妃看着文蘭問道。
文蘭是季雲舒的貼身婢女,賢王妃自然是識得的,但是目前這麼問,很明顯是故意的,想要給文蘭難堪,如果文蘭說了自己是季雲舒的婢女,那麼必定會引來衆人嗤笑。
季雲舒和相府斷絕了關係,和付景淵一起被驅逐出了賢王府,但是逍遙子只是收了付景淵並沒有收季雲舒。他們不敢找付景淵的麻煩,大可以把這火氣轉到季雲舒身上。
文蘭挑起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賢王妃,半晌清淡開口:“顏門文蘭!”
“是顏門的蘭姑娘!”
“祁門和顏門都來了人,真是賢王府的福氣啊!”
“我就看着這位姑娘不同尋常,原來是顏門之人!”
一下子底下衆人開始七嘴八舌,將前來的兩人擡到了一個高度。
原滄一臉坦然地受了衆人的奉承,笑得一臉春花燦爛。
原來那個季雲舒是顏門的人!賢王妃這才明白了爲何季雲舒一直是那麼有恃無恐,原來是有靠山的!
“兩位不是說是前來送禮的?不如讓我們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一邊觀禮的樂正豐搖着摺扇,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開口說道。
原滄轉頭瞟了樂正豐一眼,頗有深意地一笑,緊接着打開了手中的錦盒,遞給了一身大紅色錦服的付景蕭:“這是我家主子送蕭世子的新婚賀禮!”
文蘭接口說道:“這可是出自錦繡閣閣主之手,平時有錢買不到的東西,蕭世子可要好好珍惜纔是。”
付景蕭見到錦盒裡的東西之時,一張俊臉一下子變得極爲難看,臉色鐵青,握着錦盒的手隱隱顫抖。
衆人都伸着脖子向着錦盒裡面看着,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今天的新郎官這麼失態。
錦盒裡是一直小巧的繡鞋,比普通女子的繡鞋還要小上幾分,拖在手裡,更顯得那錦繡生光,針腳極爲細密,上面的兩隻交頸鴛鴦栩栩如生,紅色的底緞,金黃的繡線,繡鞋前段還鑲着兩顆龍珠,一看就極爲貴重。
這繡工也好,繡品也好,只是在人家大婚送一雙鞋子,真的好麼?
“二位,你們覺得在大婚之日送鞋,合適麼?”樂正華看着那小巧的繡鞋,嗤笑了一聲。
一般人都知道的道理,難不成付景淵和季雲舒不知道不成?大婚送鞋,就是這麼點兒教養?
“我知道景淵也許怨我們,但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景淵用的着這麼報復我們麼?”賢王妃看着那繡鞋,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極爲不好看。
“而且這是聖旨賜婚,兩國聯姻,景淵這麼做,打的不光是賢王府的臉,還有皇上的臉面和明楚的臉面啊!”賢王妃用帕子捂着嘴,一臉擔憂地說道。
果真上首坐着的老皇帝聽到賢王妃的一句話之後面色變得極爲不好看。
楚嶸崢倒是淡定地很,沒有因爲賢王妃的話有什麼表情上的變化,只是看着那一雙繡鞋,神色不定。
“母妃,二哥禮物一定是有原因的!”付靜晗雖然也是一頭霧水,但是依舊開口說道。
“你只有一個哥哥!”賢王妃瞪着付靜晗,打斷了她的話。
原滄對付靜晗的印象不錯,嬉笑一聲:“賢王郡主果真最明事理,我家主子的賀禮,自然不是簡簡單單一雙繡鞋。”
“願聞其詳!”付景蕭猛地將那錦盒蓋上,鐵青着臉色看着原滄,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
原滄嘴角的邪笑不變,洋洋得意地看着付景蕭:“想必世子看到了,那鞋是一雙破鞋吧?”
四座驚愕,破……破鞋?
股性子一把撩開了頭上的蓋頭,一雙眸子狠狠瞪着原滄:“你說誰是破鞋?”
“呦,新娘子還能自己掀蓋頭?”原滄故作驚訝地驚呼了一句。
“別避重就輕,你家主子說誰是破鞋?”顧昕之揚着小巧的下巴,狠狠瞪着元滄桑說道。
“唔……”原滄摸了摸鼻子,“不是誰是破鞋,而是世子手上那盒子裡面,繡鞋底部有一點斷裂,想必賢王世子看的清楚吧?”
付景蕭明楚不語,目光陰沉地瞪着手中的盒子,恨不得用目光將它燃燒殆盡一般。
“莫非付公子這麼做,說的是我明楚顧家的小姐?”楚嶸崢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挑眉問着。
大殿衆人都是在賢王爺五十大壽的時候進了宮參宴的,自然知道在大殿上這位顧小姐向當初的付二公子示愛被拒的事。雖說這顧小姐和付二公子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一個大家小姐當衆表明心意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更何況還被人家拒絕了。
訴說是算不上破鞋,但是意思上也沒什麼差別。
一時間,大殿中人心思不一,但是面上流露出來的瞭然與鄙夷還是讓原滄看了個明白。
文蘭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輕輕咳了兩聲,拉回了衆人的心思。
顧昕之的蓋頭已經被送喜嬤嬤重新蓋上以防失了顏面,大婚現場像是重新回到了最初那般平靜的模樣。
“大家都知送鞋是送邪的意思,照這麼說,破鞋不也就是破邪的意思麼?我家主子這麼送,有什麼不對的麼?”文蘭聲音清亮地向衆人解釋着,說的極爲理所當然。
破鞋就是破邪?居然還有這種說法?這倒是新鮮。
雖說是有點牽強,但是也不是解釋不通啊。
“強詞奪理!”賢王妃冷哼了一聲。
“本來這些東西,信就有,不信就無,王妃要是不信的話,誰也沒有辦法,本來我們主子的心意就是那般。信有心生,這就不是我們主子能左右的了。”原滄神神叨叨地說了一通,成功地看到了衆人越來越不好的臉色。
“一派胡言!”老皇帝一拍旁邊的桌子,厲聲吼了一句,顯然極爲不信。
原滄和文蘭並沒有被震懾到,二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衆人都明白着兩人是來砸場子的,但是人家的由頭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衆人都明白的道理,想不到天乾皇帝居然不明白?也是讓本公子驚訝。”原滄朝着老皇帝說着,言語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反了!有你們這麼和朕說話的?”老皇帝一臉要把原滄撕了的表情。
原滄不理老皇帝,轉頭朝着文蘭開口:“既然禮送到了,我們離開便是。”
文蘭點頭:“賢王府的門檻極高,喜酒我們應該是討不上了。”
“祁門美酒多的是,豈是這些個俗物可以比的?”原滄挑眉笑道。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衆人臉色都極爲好看。
“噢,對了,付少夫人有一封信給賢王世子。”文蘭從袖中掏出一兼薄紙,遞給臉色極爲陰沉的付景蕭。
付景蕭狠狠地接了過來,當衆打開。
一件紅色的紙,極爲喜慶,上邊清秀的簪花小楷便可看出當時寫信之心的心情必定極爲閒適從容,沒有張揚的筆畫,沒有狂放的言語,但是付景蕭卻生生感到了那人寫信之時的得意之心。
“得以嫁得如意郎君,謝君當年不賞之恩!”
付景蕭的臉色一下子像是暗夜無星的藹藹天幕,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在場之人很明顯地都感受到了他的氣怒。
付少夫人寫了什麼?居然可以讓向來八風不動的賢王世子這般神情?
衆人想伸着脖子看個清楚,但是那張薄紙已經被付景蕭緊緊捉在手裡,片刻化爲灰燼。
她這是在羨慕麼?付景蕭想着,他付景淵不是傳言那般相貌奇醜不學無術,而是滿腹經綸絕代風華,就算是被賢王府驅逐卻入了祁門,本事當真是大得很。她季雲舒當真是得意得很吧?
不過是一個他看不上的女人,憑什麼來他面前耀武揚威?憑什麼?就憑付景淵那個廢物麼?
付景蕭想着,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青筋綻出。
看着付景蕭依舊強裝鎮定的臉色,原滄冷笑一聲:“賢王世子還是抓緊拜堂的好,不要誤了吉時!”
說罷,文蘭瞥了一眼大殿衆人,二人相攜施施然離去。
“世子,要不要追?”付景蕭的暗衛走上前來,看着自己主子不好的臉色問道。
“攔什麼?你攔得住?”付景蕭強裝出來一分鎮定,眼神極爲陰沉地瞥着那暗衛。
那暗衛一噎,不知道說什麼,於是退了下去。
“讓衆位見笑了。”付景蕭瞥了一眼大殿衆人,露出一抹溫潤的笑意,“繼續吧!”
“將付公子和夫人和賀禮好好保存。”付景蕭將手中的錦盒遞給一旁的一位婢女,開口吩咐道。
於是賢王世子寬宏大度、極富容人之量的高貴品質爲衆人所稱頌。
“一拜天地!”司儀終於扯着嗓子把剛纔沒喊完的話喊了出來。
“二拜高堂!”司儀聲音又大了幾分,顯然心情極爲愉悅。
衆人也都看着大堂中間雙雙拜下的人,面路笑意,似乎已經忘記了剛纔的那個小插曲。
“夫妻交拜!”司儀扯着嗓子喊出,付景蕭和顧昕之對着對方輕輕彎腰,完成了這一套禮節。
“送入洞……”
“慢着!”
司儀一聲沒喊完的話再次卡在了嗓子裡面,不上不下。
付景蕭的一張臉色早就黑得可以,這還能不能愉快地成親了?這一次兩次地到底是要鬧哪樣?
衆人望向門口,便見到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長身玉立,一身深紫色的錦袍極爲尊貴,頭上金冠高束,但是一張面容卻是比付景蕭還要沉上幾分。
“七皇子?”楚嶸崢見到來人,也有些驚訝,有些不可置信地喚出聲。
“榮郡王!”來人朝着楚嶸崢頷首示意。
正是明楚國七皇子明流觴。
“七皇子?”顧昕之也一撩蓋頭,看着面前的男子,一雙美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賤人!”明流觴直接邁步上前,一巴掌直接呼上了顧昕之的臉。
顧昕之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衆人下巴掉了一地,半晌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明流觴的眼睛雖然不大,但是卻極爲有神,像是漫天繁星的光輝全都聚進了這一雙眸子當中,更像是清澈河底的一塊琉璃,極清極澈,讓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明楚七皇子?來本世子這婚禮上打本世子未來的世子妃,這是爲何?”付景蕭原本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攔下明流觴那一巴掌,但是他沒有出手,倒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世子妃?”明流觴仰頭看着付景蕭,嗤笑出聲,“原來名響八方的賢王世子有替別人養孩子的癖好?”
替別人養孩子?這是什麼情況?
“七皇子可知女兒家的清譽可不是隨便敗壞的!”付景蕭思維一轉就明白了明流觴話中的意思,眯起一雙眸子有些危險地說道。
“本皇子自然知道!”明流觴也笑,“想不到本皇子不要的一隻破鞋,居然可以傍上賢王世子,這本事也是不一般!”
衆人對破鞋這個詞可是極爲敏感,一下子想到了剛纔付景蕭收到的那個錦盒。
“七皇子你胡說什麼!”顧昕之從地上爬了起來,半天臉頰高高腫起,五個指印極爲清晰地印在上邊。
“本皇子哪裡胡說了?”七皇子拿扇子敲着顧昕之頭上繁複精美的鳳冠,“你敢做還不敢承認?”
“我做什麼了?”顧昕之有些莫名其妙,這明流觴是不是瘋了?
“懷着本皇子的孩子來明楚嫁人?你當是好本事!”明流觴凝視着顧昕之看了半晌,聲音輕但是清晰地說出一句。
“譁”一下子衆人炸了開,嘰嘰喳喳地談論着事情,甚至還有一些名門貴婦瞥着顧昕之的小腹,想要從裡面看出些什麼。
饒是付景蕭搶裝出來的淡定現在也支離破碎,看着面前一臉嚴肅不像是作假的明流觴,再轉頭看着顧昕之同樣一臉驚愕的樣子,一張臉上陰雲密佈。
顧昕之驚愕的樣子在他眼中就是秘密被拆穿後留下的惶恐,原來這個女人,真是一隻破鞋!
“七皇子,這……”楚嶸崢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怎麼,榮郡王是不信本皇子的話了?”明流觴轉頭,看着楚嶸崢,周身的凌厲氣息散發出來,一時間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
“明流觴你胡說什麼?我沒有!”顧昕之索性連敬稱都沒有了,直接大呼出了七皇子的名字。
“放肆!”明流觴厲喝一聲,反手一個巴掌打到了顧昕之的另外半張臉上。
這下子倒是對稱了,看着也順眼多了。樂正豐在一邊好事地想着。
“天乾皇帝,賢王爺!”明流觴這才注意到了上首的幾位天乾的上位者,躬身輕輕一禮,“本來本皇子是不打算追究的,但是聽說這個女人壞了本皇子的孩子,幾位當知,子嗣才最是重要,所以才這般魯莽,望天乾皇帝恕罪!”
看着明流觴一副極爲有理懇切的樣子,再加上鄰國皇子的身份,就是再大的火氣老皇帝也撒不出來,只得沉聲開口:“七皇子可確定?子嗣這事情可不是隨便可以開玩笑的。”
“天乾皇帝覺得本皇子會拿子嗣這事情開玩笑麼?”明流觴反問着天乾皇帝,語氣極爲認真,末了又加了一句,“各位不要拿那種看仇人的目光看着本皇子,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要是各位不信的話,大可請太醫過來一驗便知!”
“明流觴你混蛋!”顧昕之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就要朝着明流觴打去。
明流觴側身避過,一腳踢在了顧昕之身上,好巧不巧,正是腹部。
顧昕之一下子覺得小腹處傳來一陣撕裂的痛,忍不住抱着肚子蹲下了身,面色是抽搐地蒼白,饒是厚重的胭脂也遮擋不住。
付景蕭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站到了一遍,冷眼看着顧昕之和明流觴之間的互動,臉色極爲陰沉。
有人得了賢王妃的命令前去請太醫了,衆人看着顧昕之渾身抽搐地抖動着,想着這和動了胎氣沒什麼兩樣啊。
“明楚居然送了這麼一個女子前來和親,楚世子是不是要給本世子一個交代?”付景蕭看着身側一臉看好戲的楚嶸崢,沉聲問道。
“本世子能給出什麼交代?這種事情是本世子會知道的?”楚嶸崢挑眉反問,想着這賢王世子莫不是瘋了不成,這種事情關他一文錢關係?
“楚世子是明楚來使,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負責的。”付景蕭自然不是吃素的,想着今天這麼一場大婚當真是把臉丟盡了,自然是要想辦法找回一點場子的。
“兩國和親和我明楚太子玉令、天乾皇帝聖旨,蕭世子也是接了旨的,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能怪誰?”楚嶸崢挑眉,毫不畏懼地看着付景蕭。
付景蕭怒目而視,一下子兩人之間像是萬馬奔騰一般,一陣刀光劍影。
兩人在各自的國度中都是少年英才,如今見面,必定是要爭上一爭的,一時間兩人周身氣息極爲冷駭,有眼色的退避三尺,防止被殃及。
“呀,血!”忽然樂正顏輕呼出聲,指着已經倒在地上的顧昕之身下,皺眉說道。
“真是血……”
“這很明顯是小產了啊……”
衆人一下子議論紛紛,甚至沒有人上前照看一下顧昕之是死是活。
顧昕之倒在血泊之中,腹部抽痛地幾乎要昏死過去,努力咬牙忍着,目眥盡裂,一雙眼睛毫不服氣地瞪着一臉淡漠的明流觴。
她明明沒有!感受着身下流出的血,顧昕之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太醫來了!”不知道誰喚了一聲,便見到領命太醫提着藥箱匆匆跑了進來。
向着上首的幾人行了禮之後,便去查看地上的顧昕之。
不用把脈,光是一看這情形,他們這活了半輩子的太醫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兩名太醫一邊給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顧昕之查看着,一邊努力在心中盤算着一會兒要怎麼回話。
今天明明是賢王世子的大婚,但是這新娘子卻是小產了,這是什麼情況?擡頭瞥了一眼一臉陰沉的付景蕭,兩名太醫想着這肯定是賢王世子的孩子,只是這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賢王世子會不會砍了他們的腦袋?
兩名太醫一邊在心裡盤算着,一邊查看着顧昕之。
見過小產的,沒見過小產流這麼多血的。
“她怎麼樣?”付景蕭沉聲問着兩名太醫,想着這女人死了纔好!
大殿之內一片寂靜,付景蕭的話在靜默之中尤爲明顯,兩名太醫很明顯可以感受到這位賢王世子沉重的呼吸聲。
“回皇子,回世子……這……世子妃是小產了……”其中一名太醫想着反正也瞞不過去,直接說了也好。
“混賬!”賢王妃拍案而起,不知道罵的是誰。
兩名太醫跪在地上垂首不語,反正這樣的情況他們也見得多了,每次救治之時倘若救治不好的話倒黴的總是他們行醫之人。
大殿一下子寂靜無語,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看着極爲上位者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衆人只覺得今天這大婚實在是太驚悚了。
------題外話------
實在是太驚悚了……太驚悚了……驚悚了……悚了……了……
喜歡此類情節的親們可以去看一下初晴之前那篇文《卿挽君心》/第二卷卿本佳人/第十二章血色婚夜,一聽這個名字就很血腥,很苦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