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舒無奈地看着付景淵,想着這人是不是成精了,連這個都猜到了。
“除了將軍夫人之外是不是還有其它人?”季雲舒想了想,問着妧薇。
妧薇點點頭:“少夫人所料不錯,還有池州長公主。”
季雲舒黛眉挑起,轉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付景淵:“人家公主自己都巴巴地找上門了,你還不出去迎接一番?”
付景淵眨着一雙鳳目一臉無辜地看着季雲舒:“要是夫人不要爲夫的話爲夫可以自盡,也絕對不讓別人染指!”
“不錯,還挺剛烈!”季雲舒安撫地拍了拍付景淵的肩膀,隨後就要起身下地。
“你幹什麼?”付景淵趕緊神經兮兮地按住了季雲舒的肩膀。
“人家將軍夫人和長公主來了,我就杵着不見?”季雲舒轉頭看着付景淵,想着我知道你祁王殿下有本事,可是鎮國將軍府也不是什麼善茬,再者說來還有一個情敵,她總該出去會會不是?
付景淵冷嗤一聲,牢牢抱着季雲舒,轉頭對着妧薇吩咐道:“你出去告訴那兩個老女人,就說王妃身子不適不宜見客!”
季雲舒想着將軍夫人是老女人就算了,可以那位長公主可是和她的年齡不相上下,怎麼就老女人了?
不多時,妧薇回來回話:“將軍夫人和長公主都已經離開,說哪天方便再來拜訪,並且送來了千年人蔘和靈芝,還有許多珍貴的藥材。”
“收下吧!”付景淵點點頭,想着不要白不要。
“爲什麼不讓我出去見?”季雲舒想着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絕對是沒有問題,但是這人卻是百般阻攔,絕對有什麼原因。
“怕你累着。”
“別糊弄我。”
看着季雲舒清冷如水的眸子,付景淵低嘆了一聲:“你這麼聰明做什麼?”
季雲舒想着在您老面前我敢以“聰明”自居?
付景淵將季雲舒半飽進自己懷裡,如玉的手輕輕順着她順滑如瀑的烏黑髮絲:“將軍夫人不是善茬,我們在明楚也呆不長久,我不希望你捲進她們的事情當中。”
“他們的事情?”季雲舒蹙眉,有些不解。
付景淵點頭,溫聲解釋道:“天乾賢王妃和賢王的世子妃都是鎮國將軍府之人,如若賢王府要在老皇帝的心思下抱全闔府上下,自然要藉助鎮國將軍府的勢力。但是對於明楚來說,鎮國將軍府是內臣,萬萬不應介入到他國的事情當中,但是鎮國將軍府一家獨大,就算是做的不對也沒人敢說什麼,所以明楚皇室並不看好鎮國將軍府。”
“要是鎮國將軍府和賢王府勾結起來的話,不光可以抱全賢王府,對明楚皇室來說確實也是一個威脅。”季雲舒點點頭,表示理解。
“所以明楚皇室對鎮國將軍府的打壓可想而知,不必天乾皇室對賢王府好上多少,但是鎮國將軍府的權利現在依舊如日中天,門生極多,在朝堂上也是說一不二,嫡系的幾人更是有着和幾位皇子分庭抗禮之勢。而永平侯府也是手攔政治大全,池州長公主的姐姐;隴西長公主便是現在的永平侯夫人。鎮國將軍府與永平侯府爭鬥許久終究沒個結果,相互牽制皇室也樂得清閒,但是權利分割之後總是會有人忍不住繼續拉攏,而現在值得拉攏的人只有一個。”
“你!”季雲舒結果了付景淵的話,揭曉了答案。
付景淵點頭:“他們的主意遲早會打到我的頭上來,就算是知道我與太子交好依舊不死心,這就是權利的魅力。”
“按照你那麼說,鎮國將軍府和永平侯府當真是對頭纔是,剛纔那將軍夫人和池州長公主見面,就沒發生什麼不愉?”季雲舒想着按照池州長公主那個性子,要是見到將軍夫人,應該是恨不得吃掉她纔是吧?
付景淵輕輕搖頭:“明楚的情況和天乾可是大不一樣,在明楚,就算私底下是死對頭,但是明面上依舊是笑面虎,旁人誰也看不出這兩家鬥到了一個什麼地步,所以就算是他們碰頭,依舊是相安無事。”
“這倒是稀奇了。”季雲舒勾脣一笑,想着這明楚的形勢當真是夠複雜的。
“他們之間是什麼心思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好好養胎,平安生下孩子,其它的什麼都不要管。”付景淵摟着季雲舒的胳膊緊了緊,極爲認真地道。
季雲舒點頭:“我只是愛看熱鬧,但是讓我親自參與的話我當真是沒什麼興趣。況且鎮國將軍府和我沒什麼關係,永平侯府更是八竿子打不着,我們自然是獨善其身爲好。”
“這便好,你只肖好好休息,等到天子登基的時候我帶你去明楚皇宮玩上一玩。”付景淵淺笑開口。
季雲舒眸子一亮,想着之前聽說的建於山上的明楚皇宮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
隨後爲季雲舒診治的太醫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進來,看着這苦湯藥,季雲舒兩條黛眉幾乎要打成一個節,但是想到了腹中的孩子,還是端過來沒有絲毫猶豫地仰頭飲下。
“既然王爺和王妃都要保孩子,那臣等自然盡心竭力,王妃身體底子較好,要是細細調理的話應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要千萬記得,萬萬不可再受重創,否則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能爲力。日後王妃不可心悶氣結,保持心情愉快最爲重要。也不可時常悶在屋子裡,是不是得出去走走對母體和胎兒都有好處。王爺時不時地爲王妃疏通一下身側穴位也有益於王妃保胎。雖說是如此,應當是沒有什麼大礙,王爺和王妃且寬心,無須太過謹慎,否則物極必反,反倒於身體無益。”
季雲舒認真地聽着太醫囑咐着自己,轉頭看着付景淵比自己還要認真上幾分的神色,笑道:“看你聽得這麼認真,誰能想到幾個時辰前你還嚷嚷着要打掉孩子?”
“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罷了,要是這個孩子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麼損傷,不要也罷。”付景淵用極爲認真的態度說着不切實際的話。
“胡說。”季雲舒瞋了付景淵一眼,“這是我們的孩子,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這類話,否則孩子生下來之後就知道他父親從小不待見他,你們父子倆如何相處?”
付景淵盯着季雲舒的小腹,想着她最好是個女孩兒,要是個小子的話,呵呵……
“你想什麼?”看着付景淵“陰毒”的眼神,季雲舒忍不住有些心驚地問他。
“我只是在想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疼愛他的。”付景淵微笑着,要緊了“疼愛”二字,只是這陰測測的語氣怎麼聽起來怎麼有些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數日後王妃前去參加新帝的登基大典,可是有礙?”忽然想到房中還有一個人的存在,付景淵轉過頭,換上了人前的那種慵懶散漫但是卻威儀風雅的語氣。
一直努力降低着自身存在感的太醫聞言趕緊上前一步:“按照王爺和王妃的身份,登基大典自然是要出席的。要是隻是觀禮的話並無大礙,只不過不要太過勞累就是。只是微臣不得不提醒一句,登基大典上人多眼雜,王爺千萬要護好王妃,不要被人衝撞了纔是。”
付景淵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年輕的太醫隨後退下。
“我瞧着這個太醫不錯。”季雲舒忽然開口,“不像是那些老古董一樣有個什麼情況就戰戰兢兢說不出一句話,這人膽量和醫術都強過哪些人許多。”
“那是自然,不然能成爲太醫院院判?”
“院判?”季雲舒挑眉,“這麼年輕?”
看起來不過就是二十歲上下,這麼年輕的太醫院院判,真是夠讓人驚訝的。
“不錯,如果他不是的話,太子怎麼會讓他前來爲你診治?”付景淵點點頭,聲音清越,極爲好聽。
“想必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季雲舒想着,按照那些老古董的性子必定不願意服從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但是他既然上了那個位置,當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本來就是藝術奇才,極爲年幼的時候便進了太醫院,這麼些年來在她手中被治癒的疑難雜症不勝枚舉,就算是那些老古董也望塵莫及,所以原判之職實至名歸,並沒有人有太多不滿。”
“明楚果真是人才濟濟,就算是這一點就勝過了天乾許多。”季雲舒擡頭看着付景淵溫雅的面龐,輕聲開口。
“這不是正好麼?”付景淵淡笑,“反正現在你我都是明楚人,天乾怎麼樣和我們沒有半分關係。”
付景淵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在天乾的時候,除了數不盡的傷痛與回憶,天乾還真沒給付景淵帶來什麼值得珍惜的東西。要是說明楚,現在呼風喚雨的身份和地位,幾位摯友傾心相交,當真是比天乾好了太多。
“太醫都說了不要太過勞力傷神,你又開始想一點有的沒的。”付景淵看着季雲舒陷入深思,不滿地開口,“現在你只需要管好你我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其它人怎麼樣和我們沒有半分干係,何必想那麼多?”
季雲舒知道這人不滿了,趕緊好聲好氣地安撫了幾句,她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否則她也不會放着好好的祁門不呆天天跑到江湖上去多管閒事不是?
在付景淵的嚴密監視下,季雲舒臥牀休養了兩天,直到她一點兒都坐不住了的時候,付景淵終於好心地帶她出了屋子,朝着明楚的皇宮而去。
季雲舒坐在馬車上,心情有些雀躍,她本來就是好動的性子。在牀上呆了那麼兩天真的是難受極了,現在有機會可以出來,真是覺得全身都活過來了一般。
看着季雲舒在厚厚的墊子上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樣子,付景淵無奈地嘆了口氣,長臂一神將她撈進自己懷裡:“亂動什麼?一會兒磕着碰着怎麼辦?”
季雲舒眨眨水眸,有些無語地看着身下有一尺多厚的軟墊以及馬車車廂內鋪着的厚厚的狐皮地墊,還有車壁上也沾滿了鼠皮的軟裘,想着她要是碰到哪裡的話不會被這強大的彈力彈回去就可以了,去哪裡磕着碰着?
“你以爲你在養一個瓷娃娃?”季雲舒看着旁邊這人從一開始知道自己懷孕就如履薄冰的樣子,忍不住輕嘆一聲問道。
祁王殿下,您的雲淡風輕呢?您的無動於衷呢?您的淡雅高貴呢?
“我倒是寧願你是一個瓷娃娃。”付景淵一隻手在季雲舒後腰處輕輕揉着,“起碼瓷娃娃我放在那裡它就在哪裡,不像你這樣到處亂動,害我擔心。”
季雲舒有些無辜,她本身就是極爲好動地好麼?天性如此,她也很無辜好不好?
“我倒是覺得少夫人多動動也好,我聽說孕婦多動動有利於生產。”妧薇在一邊抱着胳膊坐着,一邊盯着季雲舒的小腹使勁兒看着。
“謬論!”付景淵瞥了一眼妧薇,直接將妧薇的話判了死刑。
“纔不是!”妧霞反駁着付景淵,“昨日我倆特地尋了幾名孕婦問了的,多運動一下卻是對胎兒和孕婦都好。”
付景淵黑如潑墨的鳳眸中這才閃過一抹相信的意味,但是語氣還是滿滿的都是懷疑:“當真?”
妧薇和妧霞齊齊點頭,恨不得將下巴捱了車底。
“回去之後我問問太醫。”付景淵思量半晌,還是無法相信這兩個人。
“公子我們真的是你的心腹麼?”妧霞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質疑,不是,有這麼質疑她的話的主子麼?
“要是妧薇說的話,我必定會信,但是你……”付景淵說着,看着妧霞,十分認真地搖了搖頭。
看着付景淵嫌棄的表情,妧霞的心碎了一地。
阮霞氣鼓鼓地抿着脣不說話,隨後任由妧薇怎麼誘哄都不開口,圓圓的臉上從一開始就展現出來的潮紅無一不表明着一件事情——她很生氣!
季雲舒知道這幾個人跟着付景淵都學會了幾分他的高傲,況且付景淵一直是待他們極好,現在付景淵這般說,雖然是開玩笑,但是卻深深地刺傷了妧霞的有效心靈。
“以後少夫人的飲食交給你負責,可好?”終於再快到達皇山的時候,付景淵開口,安撫着妧霞。
“當真!”妧霞眸光一亮,一掃之前的陰霾之色。
付景淵點頭,神色極爲認真。
“公子萬歲!”妧霞振臂大呼了一聲,歡天喜地地下了馬車。
看着之因爲公子一句話就滿血復活了的妧霞,妧薇只覺得一陣悽苦,自己哄了一路抵不上公子一句話……這差別這麼大真的好麼?
“妧霞神經大條,你就不怕她給照顧出個什麼三長兩短?”季雲舒被付景淵抱着下了馬車,笑着問道。
“不會。”付景淵搖頭:“在關鍵時刻妧霞還是有分寸的。”
說罷,付景淵頓了頓,接着道:“而起妧霞的手藝比較好,能調理着你的胃口。”
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季雲舒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她的胃口一直很好,沒有因爲懷孕有半分不適,但是自從前兩天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的孕吐就特別明顯,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後來妧霞不知道怎麼變着法地坐了一道翡翠蓮子雞湯,她才勉強吃了一些,並且神奇地沒有吐出來。
看着季雲舒因爲這幾天折騰又瘦了一點地臉頰,付景淵心疼道:“從來不知道女人懷孕這麼折騰人……這以後還有八個多月可怎麼辦?”
“我聽說只是前幾個月反應會比較激烈一些,日子長了就好多了。”季雲舒安撫着付景淵。想着這不對啊,她是孕婦啊,爲什麼是她來安慰這人呢?
付景淵抿脣不語,抱着季雲舒的胳膊又緊了緊,一雙鳳目幽怨地盯着季雲舒的小腹,幾乎可以滲出毒來。
季雲舒淺笑着對付景淵說了些什麼,才見到這人面色好了許多,也勾起脣角和季雲舒說這話,兩人之間的氣氛極爲融洽,旁人插不進去半分。
“祁王和王妃的感情果真如膠似漆,令人羨慕不已!”後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季雲舒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打扮地極爲雍容美豔的貴婦人看着兩人,語氣有些酸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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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課,先寫這麼一些,等晚上回來之後會接着更寫,到時候會修這一章,親們可以之後再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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