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宗的淘汰賽場上,柳媚兒的孃親‘丹青’全身顫粟,冰冷的目光,猶如刀子般的注視着吳悔,喝道:“原來你不傻?”
吳悔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腩腩道:“是我師父教的,他告訴我不能停手的,我怕傷害到柳師姐的性命,所以沒敢停手,不信你問我師父……”吳悔一邊說着一邊搖晃着田德新的手臂道:“師父,你告訴丹青師孃啊,是不是不能停手啊……”
田德新氣得鬍子一哆嗦,咬着牙道:“沒錯,分筋措骨手一旦施展,萬萬不可停手,是我教給他的。”
“好你個田德新,你是故意讓你的白癡徒弟傷害我家媚兒的吧?今天我和你拼了。”丹青哪裡會信田德新的話?那呆子傷害了媚兒,肯定是田德新出的主意,所以她二話不說,當即飛出長劍,化爲一抹流光直逼田德新面門。
吳悔心裡樂翻了天,便宜師父在整個丹宗聰明絕頂,但他徒弟傻呀,所以即便是傻徒弟做了出格的事兒,也都和他田德新扯不開聯繫呀。
吳悔尖叫一聲:“師父呀,徒兒不參加什麼比賽了,我不比了還不行嗎,救命啊……”說完後,吳悔像兔子一樣的跳竄到臺下,一頭衝進了孟達所在的區域。
田德新已經火冒三丈,這徒弟傻嗎?比自已恐怕還要精上幾分吧?簡直成了他媽的人精了,不過他心裡火歸火,但卻不能表露出來,所以當丹青的劍光瞬息而至時,他暴喝一聲:“徒兒莫怕,有師父在,誰敢欺你?”
“嗡”的一聲,田德新大手一揮,一道陰陽的太極圖形瞬間形成在他面前,完全把那丹青的飛劍阻擋在外。
“夠了。”清風掌門站起來怒喝一聲,手指輕輕一彈,‘啵’的一下就破去了丹青的劍光,以及田德新的陰陽圖形。
“成何體統?這一局白雲鶴勝出,丹青,還不去給媚兒治傷?”
氣極的丹青惡狠狠的咬了咬牙,道:“你們等着。”說完後,她直接和自已的丈夫架起柳媚兒飛回了住處。
“繼續比賽。”清風掌門鐵青着臉道。
田德新回過身瞪了吳悔一眼後,對着清風掌門躬身道:“師伯,是弟子教徒無方,傷到了媚兒,弟子甘願受罰。”
清風掌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不怪雲鶴,是媚兒技不如人。”
坐在清風掌門身邊的六長老,臉色陰沉,一絲絲透着殺機的目光不時的掃視着田德新,如果不是他自持身份的話,恐怕也早就跳到臺上教訓田德新師徒了。
此時整個賽場上沒有一個說話的,這田德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竟然開始維護起自已的白癡徒弟了?不過剛纔那白癡施展的那一套分筋措骨手確實精彩萬分,一時間大部分人唏噓不已。
比賽又繼續進行了,雖然產生了一小段插曲,但卻不影響大局。
從早上到天黑,整整一天的時間,終於結束了第一項近身博殺的淘汰賽,四十五名六代弟子勝出,四十五名淘汰。當然,除了那麼兩三場精彩絕倫之外,其餘比賽都是平淡無奇。
“明天正式開始第二項比賽,各位晉級的弟子自備丹爐。”葉公慶大手一揮,各山頭的弟子們就一鬨而散。
清風掌門看着衆人散去後,正要回到住處時,卻被葉公慶叫住了:“師父。”
“有什麼事嗎?”清風掌門疑惑道。
葉公慶點點頭,皺眉道:“師父,你沒有感覺到白雲鶴變了嗎?似乎他並不傻……”
“嗯。”清風掌門目光深遂的點了點頭,嘆息一聲道:“白雲鶴雖然愚鈍,但畢竟進入了元嬰期,靈智也完全開啓,會耍一些小手段不算什麼,只是希望他的性格不要太偏激。”
葉公慶躬了躬身子:“師父說得是,弟子也擔心的正是這一點,他之前十幾年一直倍受欺凌,如今靈智已開,日後走上了彎路也說不定。”
清風掌門淡淡的點了點道:“這件事先放一放,待新人大會結束後,把他調到你身邊歷練幾年吧,有你調教,我放心。”
“弟子知道了。”做爲首席大弟子的葉公慶,當然明白清風的意思,所以很是恭敬的抱了抱拳。
夜已深,所有晉級的弟子們都無法安睡,有的忙着準備丹爐,有的忙着加緊修練,總之,晉了級的弟子是興奮之中帶着擔憂,必竟明天的比賽只選出十人的,誰也無法預知最後的結果。
青陽峰,吳悔住所。
“你行啊,不但耍得整個丹宗團團轉,就連爲師也被你算計進去了?是不是有我這個擋箭牌,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田德新手裡拎着一根滕蔓,左三圈右三圈的圍着吳悔亂轉,但他卻並沒有打下去。
“師父,弟子錯了,弟子再也不敢了。”吳悔裝得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
“你會不敢?有你不敢幹的事兒嗎?今天爲師算是把六峰的人全都得罪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不過弟子不擔心,咱師父是什麼人啊?會怕他們六峰的人?”
田德新氣得一哆嗦,揮揮手道:“別給我拍馬屁,爲師不吃那一套。”
吳悔媚笑的站了起來,把田德新扶到了牀上,又端了一杯茶遞過去道:“好了師父,您消消氣,弟子不是知錯了嗎?您還是給我講講明天該注意什麼吧。”
“注意什麼?注意你別演戲演得太過份,否則會被看穿的。”田德新說着說着,話音就軟了下來,誰讓這個徒弟是他媽的魔門特使呢?他有什麼辦法?打也不是,頂多罵幾句罷了,按魔門規距,如果自已在平時見到這特使,都必須行大禮呢,現在這特使能被你罵,你就偷着樂去吧。
“唉。”田德新無奈的嘆息一聲後,繼續說道:“煉丹最不好掌控的就是火候,而整個修道界會使用‘三味真火’只有丹宗和器宗,也許你不知道,丹宗和器宗在數萬年前本是一宗,後來內部分割,才變成了如今二宗鼎立,也勢同水火。”
說到這裡的時候,田德新看了吳悔一眼繼續說道:“這一個月來,我經常能看到你房間內火光閃閃,是在練習三味真火吧?”
“嗯。”吳悔點了點頭道:“雖然沒有實際練過丹,但具體步驟與方法已熟練了。”
田德新笑了笑:“三味真火與自身的境界密不可分,進入胎息境界後,釋放出三味真火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個時辰,消耗本源靈力也非常巨大,所以一般修道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用三味真火攻擊敵人的,而進入元嬰境界後,則可維持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靈力就會乾枯,對修道人損害極大。依次類推,每提升一個層次,時間也會增加一個時辰。”
“丹藥也分爲‘天、地、人’三種,一個時辰的真火,只能煉出‘人級丹丸’的下品而已,兩個時辰的真火能練出人級中品,三個時辰則可練出上品或地級丹丸。”
“那天級丹丸需要什麼層次?需要幾個時辰?”吳悔驚訝的疑問道。
田德新啞然失笑,這徒弟的好奇心還是挺重啊,不過他還是耐心的回答道:“只有六劫以上高手才能煉出天級丹丸,而且最少是四十八個時辰才行。”
“噓!~”吳悔深吸一口涼氣,六劫高手能維持四十八個小時的三味真火?太不可思議了。
“好了,這些知識,你日後會慢慢知曉,我還是先講一下明天你練丹的過程吧。”田德新繼續說道:“練丹的第一步是需要猛火,第二步是溫火,第三步則只能靠自身掌握,猛時則猛,溫時則溫,不可急燥,也不可貪功,循序漸進才行,第四步纔是最關鍵的一步,要定丹,需要用心定丹才行。”
“用心定丹?怎麼定?”吳悔疑問道。
“練丹的時候,只有你自已能與丹丸相互感應,定早了,丹的品級會下降,定晚了,丹就會熔化爲烏有,不過大多數人寧可定早,也不定晚,必竟誰也不想練出一堆廢藥渣。”
“弟子明白了,謝謝師父。”吳悔站起來深深的對着田德新鞠了一躬,雖然這師父很壞,但對道術方面的還是沒有一點藏私的,所以吳悔是真心致謝。
田德新很是受用的接受了吳悔的道謝,笑子笑道:“好了,今天晚上你就什麼也不要做了,養足了精神吧,爲師也去睡了。”
看着田德新消失在自已的視線之後,吳悔長長的吁了口氣,雖然來到丹宗兩個月不到,但他學到的知識卻是這十幾年來從來沒有學過的,至少讓他掌握了一門練丹之術。
“嗯,技多不壓身,我現在就去找孟達,先把丹宗的十六種法術記下來再說。”吳悔說做就做,因爲他不知道從明天起,會有什麼變故發生,所以乾脆還是把那些術法學會再說。
夜黑人也靜,吳悔悄悄的從孟達的窗口鑽了進去。
(明天正式開始第二項比賽,練丹。屆時吳悔也會去參加新人鬥法大會,而在新人鬥法大會中,也是吳悔與孟達還有蘭兒一生蹉跎的開始,真正的高潮要來了,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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