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那千年白骨怨下魂羅王交手時招了暗算,翅膀上的羽毛還未生長齊全,體力也還沒有恢復到任意發揮的時候,不比上幾次了,幾個回合後便可以霸王硬上弓。大鵬疊天罡叉羅修知道再這樣礪戰下去,自己不能取勝不說,還有可能舊傷復發,延誤痊癒的時間。不得再戰,只有回家把傷養好以後再來。料想這幾個凡胎肉身也走不了多遠,只要一扇翅膀他們就會出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想到這裡,急忙來了個鷹揚萬里,出陣而去。
看着大鵬疊天罡叉羅修已經逃遁遠去,衆人一片歡呼,白鶴耶來多阿美也轉身從窗口回到了屋內。
“朋友們請放心,在我們這裡,是沒有誰敢欺負你們的,若是再來,定將它挑落劍下,讓它的孩兒們自己給他老爹收屍去。”
“耶來多阿美,好厲害的功夫啊,我也不去那什麼大朗幫了,就在這裡跟你學些本事,做柳上月的師妹,如何?”阿美兒說。
“你還是去當你的公主吧,你若是和那王子聯姻了,就可以避免兩幫之間的戰爭,換來的和平,就可以使無以計數的黎民百姓免遭生靈塗炭之苦,從而過上美滿安康的生活,你的的責任是功莫大焉的事情啊 。”
“如果不是這些責任在肩,我定要做個逍遙自在的人,每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騎馬長空,南來北往,馳騁江湖,好不愜意。”
“就是啊。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有的人一生下來就如草芥,有也可,無也可,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高貴無比,有的人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已經賦予了他特殊的使命了。”
“我認爲人沒有高低與貴賤之分,一生下來就是平等的。”阿美兒這樣說着。
暮色漸圍,胡楊林在傍晚的霞光中更顯蒼涼和壯美,起伏的黃沙在它的下面靜靜的如同一個虔誠的朝聖者。
胡楊個個樹高大挺拔,不時有褐黃或金黃的葉子翩翩而下,鋪在地上經風一吹,捲起陣陣殘葉在空中飄舞,煞是唯美。
由於白鶴耶來多阿美的再三挽留,賽風兒他們沒有繼續前行,而是留在這裡小宿一夜,準備明日再走。
晚飯後,賽風兒和柳上月各自騎了匹白玉馬和棗紅馬出現在這胡揚林裡。這使賽風兒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在他
的記憶裡,柳上月主動邀約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柳上月招呼他的那一刻,準確的說他有些發矇,這女人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花招來玩弄老子?
“走啊,老孃又不會強姦你,怕什麼?”
“啊,哦、、、”一真慌亂,賽風兒趕忙理了理他身上已經殘破無比的衣衫,騎了匹棗紅馬跟着柳上月進了胡楊林。
“真是江山如畫啊。”
“是啊,這裡比起我們就讀的烏達密書院後面的阿卡金基山不知要美多少倍了,那裡雖然沒有黃沙和風暴,但一年四季都是雲遮霧罩,死氣層層的。更難以認識它的本來面目。”柳上月率先打破了胡楊林裡的沉靜。
“我也有此同感,在那裡我時常深感壓抑,但又沒有發泄的地方,就是大喊一聲,都會惹來人們好奇的目光。”
“那裡畢竟是個治學的地方,人們都認爲自己是爲人師表的正人君子。”
“什麼正人君子,我發現那些都是僞裝出來的。我覺得他們個個好可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其實心裡裝滿了男盜女娼。”
“那是環境,再難受也得裝。不知道華納拓老先生也被衝到什麼地方去了?一想起他我就想發笑。”賽風兒問柳上月。
“我是發堵,嗨,出來這麼久了,和家裡有沒有聯繫。”
“沒有,怎麼聯繫了,沒有郵差,沒有手機,沒有電腦。”
“我和波天弘羅春和家裡也沒有聯繫上,反正就當着畢業實習吧。”
“我想他們一定是急壞了,或者以爲我們在那次事件中死了呢。”
“說不一定已經給我們修好了陵墓。”
“這完全有可能啊,如果我們哪一天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你想想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一定會把他們嚇死的。”
“哈哈哈,我也是這樣想的 。”
“你爸爸肯定願意我死的。”
“爲什麼啊?”柳上月這是明知故問。
“如果我死了,就再也不會糾纏他們的女兒啦。”
“哈哈哈,被人拒絕的感覺怎麼樣?”
“不說了,不說了,真是羞愧難當,當時如果有個地縫,我定會鑽進去不可。”
“想不到你的臉皮這
麼薄呢,還知道羞恥。”
“與今天的主題無關。”
“哈,來氣了。”
“沒有。”
“看到這些胡揚我真有哭的感覺,它平凡而又偉大。”柳上月和賽風兒在一處沙丘上停下馬來,望着暮色的胡揚,落山的夕陽勾勒出它厚重的影子。
“他們是大自然的中流砥柱,站在這裡千不死,即使死後也是千年不倒,即使倒後也是千年不爛。它的頑強與堅毅真讓我們人類望塵莫及啊。”
“是啊,在這漫漫的黃沙下面,曾經無數輝煌的古國,和無數金戈鐵馬的英雄,以及無數的富麗奢華,還有那些駝鈴叮噹的商旅都在這漫漫的黃沙中成爲千古,而只有這高大威猛的胡揚還是巍然屹立。它受上蒼的如此待遇竟默默無語,毫無怨言,很多時候,我在這裡練劍以後,每每望着這些不朽的靈魂出奇,我祈求上蒼如果沒有雨就來幾滴淚,哪怕僅僅一滴;我也祈求我自己,能夠與胡楊、紅柳,紅樹呆在一起,我更祈求那些所有飽食終日的人們背起行囊在大漠中靜靜地走走,哪怕就是一瞬間也行。“
“只有來到它們的身旁,身臨其境,才能感覺這些精神的東西,之所謂生命不熄,奮鬥不止。”
“不想留在這裡學些本事嗎?”柳上月說話時又空出一隻手來在她大腿的根部抓了一把,賽風兒斜眼一愣,想笑,卻又不敢正面相對,只好把頭轉過去,看着遠方。
“我對你沙達米親王有過承諾,他爲了我們能夠離開那裡,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把阿美兒送到大朗幫以後,就去尋找那夢中的西剎摩幫,如果真能得到‘通天魔幻’,我便可以成就一番事業,振救這大沙阿球混世三界的生靈。”賽風兒越說越激動,遠山的夕陽,映襯着,滿臉的紅光,像是剛注過雞血,頸項的青筋突繃,由紅變黑。在他張揚的手勢中,大有漲破之勢,另一旁的柳上月心驚肉跳。
“以前在烏達密書院,聽你這些話猶如天方夜譚,雲裡霧裡,不着邊際,現在聽來倒還有幾份同感。”
“那是我們都處在一個相對閉塞的環境中,對外面知之甚少。”
“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見面?”柳上月十分深情的說道。
“天若有情,也許就在明朝。”賽風兒如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