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北風遼過蒼茫的鹽海,鹽湖城更加迷濛。天上並沒有雪花,卻感覺鵝毛般的大雪馬上就要來臨。
地面上結着一層厚厚的白冰,天地間銀光閃閃一片,這天空和大地在此時已經渾然一體了。大自然中象徵着生命的綠色消失殆盡,映入眼穴的,只有白色的冷酷和蕭瑟。
都突巴已經被鹽埋了數日。他的身體除了疼痛還是疼痛,這些不請自來的傢伙,來無影,去,去那是絕對沒有的事情,這裡好象就是它們的家,一個溫馨無比的家,有陽光,有雨露,更有幸福。可它一但駐下來,就會使這個家的環境構造者全身顫緒,肌肉戰抖。它們就像那些小小鋼針直刺在主人的心上,又像是一窩一窩的螞蟻駐進了骨髓裡。
都突巴已經熟悉它們的每一次到來,他沒有驚慌,沒有呻吟,更沒有大聲的喊叫,只是把拳頭緊緊攥在胸懷,用還能活動的上半身慢慢發功。讓內力逐漸在自己的體內擴散,從而把這些可惡的傢伙趕出體外。可是一連幾次,除了細密的汗水從額頭滲出外,體內的疼痛並沒有減少。而恰恰相反的是,疼痛隨意識而不停的轉換地方,有時在腳上,有時在腿上,有時又在腰部。使它的發功每每受措。
看着疼痛這般的折磨着自己心中的大英雄,站在都突巴的牀前的白鷺露美莎爾急得差點哭出聲來。
爺爺已經離開家兩天了,他是爲都突巴抓一味奇缺的藥引子去了外地,家裡只剩下她自己一人照看着都突巴。
“大英雄,你想叫就大聲的叫吧,這裡沒有人會說你是個懦夫的,更沒有人阻攔你。”
都突巴一次次的昏厥,又一次次的醒來,當看見白鷺露美莎爾依然站在自己的牀前,他感激的點了點頭。見都突巴又醒了過來
,白鷺露美莎爾才鬆了一口氣,於是輕輕的走過去拿起一條毛巾給他擦乾額上的汗。
疼痛以後,寒冷又會接踵而至。一種從未有過冷就會立刻深入到他骨頭的內部。一陣咯咯的牙齒響動以後,他的身體就會麻木成一透骨的冰塊。由於是被鹽完全埋了的,只有頭在外面,其他地方不能動彈,都突巴感覺只有自己的心還有一點溫度,其他地方已經和那白白的鹽漬形成了一個整體。醒來不久,都突巴又昏迷過去。
這時屋外又颳起了狂風,狂風捲着雪花,撞破殘缺的房門,把屋裡的一切攪得一片浪跡。
白鷺露美莎爾用盡全身力氣,才把房門合上。這時屋裡的溫度急劇下降,都突巴已經沒有了氣息。
“爺爺啊,你怎麼還不回來?”
救人要緊,先把救過來再說。於是,白鷺露美莎爾想把覆蓋在都突巴身上的白鹽掀掉,可那些白鹽就像覆蓋在都突巴身上的鎧甲,比鐵還要堅硬。白鷺露美莎爾試了幾下,根本拿它沒有辦法。
怎麼辦?都突巴已經沒有了氣息,要是斷了氣就無力迴天了。
風還在繼續的吹,屋裡的火已經熄滅很久了,點了幾次都沒有點燃。就在這時一個念頭在白鷺露美莎爾的腦海了閃過,我要用我少女純潔的軀體和一顆善良的心將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想到這裡,這位忘記了自己的姑娘,白鷺露美莎爾一件一件的脫下身上的衣服,不多時一尊美麗如玉的胴體就展現在這被白雪與白鹽映襯的小屋裡。雖然朦朧,但在飄渺的模糊中,她那發亮的肌膚彷彿是隨濤聲與潮水迸出的蚌體,婉如出水芙蓉,光彩照人,真可謂入目醉心,給人以無限美麗享受。
這時屋外的風好像又匹匹脫繮的野馬,在
白茫茫的鹽湖上橫衝直撞,他們怒吼着,彷彿在發誓一定要在今夜把天地掀翻不可。
我心中的大英雄,你不能死啊,你還有許多任務沒有完成呢,你知道嗎?我多想和你一起橫刀勒馬縱橫江湖。多想和你一起劍蕩羣魔鬼神驚,絕頂一覽衆山小,今生任逍遙。
說着,白鷺露美莎爾那美麗的胴體就趴在了都突巴身上的鹽冰上。
大英雄,我知道我這樣做是非常愚蠢的,一個小女子的軀體哪能融化這堅如磐石的堅冰呢?即使不能夠,我也要這樣做,只有這樣纔不留什麼遺憾。
白鷺露美莎爾的白白的胴體躺在都突巴身上的鹽冰上,彷彿一個睡美人甜睡在遼闊的大地之上。
轟窿窿!這大冬天的怎麼有雷呢?雷聲過後,白鷺露美莎爾感到有股熱氣在自己的身下蔓延,並迅速擴展到了全身。
轟窿窿!又是一陣雷聲,白鷺露美莎爾感到有股巨大的熱浪席捲自己全身,
一道閃電在她曲線優美的脊背上劃過。整個屋子頓時白茫茫一片,就像一層薄薄的月光輕輕的灑在屋內。白鷺露美莎爾覺得身上已經灼熱無比。緊接着,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從都突巴的鹽冰上發出。伴隨着這聲奇異的響聲,整個鹽湖城彷彿震動起來。這個小小的房間也顛簸得如同篩糠一樣。白鷺露美莎爾這時又感到身上有股熱氣涌出,這熱氣並非鹽冰所發,而是從都突巴身體裡升騰起來的。
白鷺露美莎爾既感到不可思儀,又感到森森的恐懼。難道我竟有如此大的能量把這個頻臨死亡的人救了回來。
熱氣還在繼續升騰,這時屋外又是一個石破天驚的霹雷,大有地動山搖的感覺,
一片煙霧裡,都突巴從鹽冰下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