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認輸了?”
“這,江南第一才子也有江郎才盡的時候?”
“我看主要是林公子這詩寫的太好,舉杯邀明月,多麼暢快!”
衆人議論紛紛,蕭明月也在看着人羣中最爲閃耀的那個人,一時不解,他筆下的“明月”到底是天上的明月,還是我自己呢?
林清峰看着傳聞中的“江南第一才子”的鐵青臉色,也覺得這年輕人真的慘,與大唐第一浪漫文客相比,還是熒光對皓月,不能相提並論啊。
林清峰見來着非富即貴,又見趙辰景那水一般的目光,就知道柳永先生那詞也留不住了。算了,本來就想做一番事業,此時正是揚名的好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豁出去了。
“各位青年才俊,我名清峰,海晏河清的清,山峰爲頂的峰,感謝蕭姑娘能邀請我來到這裡,我今日還有一詞,本應趙辰景趙捕頭之求,現在不妨以饗諸君。”
此話說完,衆人炸了,這人還會寫詞?這是什麼妖孽?這是何等的臥槽?
沈麟沈大才子聽到後,心裡又來了幾分驕傲,詞這東西也能登大雅之堂,恐怕別落了別人恥笑。
趙辰景和蕭明月相視一笑。
一女生從人羣中傳來,輕靈空曠,似山間流水,讓林清峰不由得想起前世王菲那空靈的歌聲。“林公子真能作詞?”
林清峰往人羣中點了點頭,“能不能做姑娘試過便知道。”
說罷,便又寫了起來,衆人期待不已……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
唸到最後,趙辰景內心羞愧難當,怎麼寫的像情人一樣。
在坐各個女子都沉迷在那離別的愁緒中,有動情者竟哭了起來。“虛虛實實,倒是有情郎。”之前那個空靈聲音的女子看着蕭明月,“明月,這人,有一天,會名動京城。”
小丫鬟此時抱着筆硯都激動不已,這詞對女子的殺傷力比剛纔那詩大多了,好像小姐和這癡人在一起也不錯,眼裡盡是驚才豔豔之色。
林清峰看到女孩子都哭了,自己才覺得那個“奉旨填詞柳三變”怪不得受那麼多女子喜歡,在他死後,還是風塵女子湊錢爲他下的葬。
“忍把浮名,換了淺堪低唱。”一代風流才子就這樣像流星般劃過了宋朝的天空,在秦樓楚館裡與衆紅裙談詞作曲,誤了功名,卻成就詞名。
後人有詩題柳永墓雲:樂遊原上妓如雲,盡上風流柳七墳。可笑紛紛縉紳輩,憐才不及衆紅裙。
林清峰覺得或許自己把這些詩詞帶到這個世界上好像也沒有什麼錯,這人類的藝術瑰寶本來就應該流傳於世。
今夜,林清峰一詩一詞,震驚江南……
或許,從那一刻開始,從那首詞開始,林清峰那衆人看我、我自絕頂的身姿就那樣打開了趙辰景的心扉……
林清峰火了。
當人羣散去,留下的津津樂道,所有人都知道明天會有一個新的才子登場。
“多謝林公子,林公子真有大才,定非池中之物。”蕭明月在人羣散去,信不來過。
林清峰摸了摸鼻子,“還好吧。”說完後有低下了頭。
“那個,趙姐姐,明日在衙門等着我,我有一樁生意要和你談。”林清峰對趙辰景說道。
趙辰景笑着點頭。
“公子有如此詩才,爲何不考取功名,要去從商呢?”蕭明月很不解,她出身於商賈之家,這地位只是外人看着光鮮亮麗,其中苦澀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不然,有何必煞費苦心舉辦詩會認識江南的名門望族?
林清峰笑着搖搖頭……
他知道古代商賈地位底下,可是這纔是能保證自己的生活狀況,也是更容易改變生活條件的方式。
林清峰說道:“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
“對了,蕭姑娘,你這裡糕點不錯,我拿回去些可以吧?”林清峰看着時候也該走了。
“你這癡人,這可是小姐和琴兒努力那麼久的結果呢!”小丫鬟看見他這不見外的樣子格外來氣。
“林公子,如果生意上有問題的話,我蕭家一定可以幫上忙的。”
“那就謝謝蕭姑娘了,趙姐姐,別發呆了,你說了要送我回去的。”林清峰拿手在趙捕頭面前揮了揮。
“趙姐姐今晚上好怪啊,小姐。”
“琴兒,別瞎說。”
琴兒吐了吐舌頭。
外面已經很黑了……
此時夜經濟再發達也不能與前世相比,並肩走着,有一股旖旎的氛圍。
“那個,趙姐姐,你沒事吧?”
“啊,沒事。”
“就是,林清峰……你爲什麼肯和我走的那麼近呢?”虧得這黑燈瞎火的,不然就能看見天不怕地不怕的趙大捕頭臉多麼紅了。
林清峰笑着說:“因爲你有一種真實感,蕭姑娘總是給我一種不真實感,好像活在夢裡的,而且是一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醒來的夢。”
林清峰這句話其實是說到點上了,上世的女孩子都是這樣,沒有那麼多規矩,在一起就像同事或者朋友,不至於動不動就尷尬。
可是趙辰景再怎麼灑脫也不能脫離這個時代啊,她的臉更紅了,本來這個世界男女一同並肩行走就很讓人瞎想了,更別提這番對話。
趙辰景見今天林蕭二人忸怩模樣,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如今林清峰就句話好像定心丸一般流入了少女的心,雖然都姐姐、姐姐這樣叫她,可她終究纔剛二十歲。
走着走着就到了平安客棧。
“那,明天見。”
“嗯,記得趙姐姐你答應我的!”
“好……”
“對了,讓星兒跟着我吧。”
林清峰心中一動,也是,星兒跟着自己終究不是好去處,趙捕頭定非一般人物,跟着她,或許更好。
“好,明天我帶着星兒去找你。”
遠處的陰影裡,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在這躲着。
“大當家的,你這老猶猶豫豫怎麼替二當家的報仇?”
“是啊,大當家的,我們之前還有那麼多兄弟栽在這小娘皮身上,此時正好一箭雙鵰,也讓兄弟們爽快爽快!”
“這女人你們要想活下去就別動她,有她陪着,這小子倒是豔福不淺,打道回府,日後再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