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凡間行之初見

門口走出個面黃肌瘦,不過仍有魁梧之狀的中年男子出來,同其他人一樣,衣衫破舊,不過當看到小馬時多了許多精神。“阿爸!”王小馬喊道。然,王小馬的爸爸先是打量了一下石一,也沒有說什麼,終於微微一笑,“進來坐吧。”

屋內也只是地面上鋪着些稻草,整個房子本來就很小,這下幾乎連個落腳地都沒有了。“這位是?”那中年終於開口了。“他是我路上遇到的,我們一起嚇跑了一隻狼呢!”王小馬說着高興,不料他爹確是一臉緊張,“遇到狼了!”說完又是一聲哀嘆,“這苦日子啊!”石一也不好說什麼,就這麼呆着,聽着兩父子的對話,卻也不急着離去,有些沉下心來在凡間多呆些時日的想法。

“這位小兄弟,也快開飯了,可是你穿着如此體面,可是要有危險的。”“不怕不怕!大哥哥可是異常的厲害啊!”王小馬繼續讚歎着。

“大馬小馬,開飯了!”突然闖進來一個大媽,剛喊完,便把眼睛停在了石一身上。“誒?這位是?”大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一聽開飯了,便着急出去,不知從何處塞出一口大碗,道:“小馬,你同我一起去。”有望了眼石一,似乎很是在乎。石一終於開口了,“我不餓,你們去吧。”說罷便往外頭走去。

待大馬也出來,突然發現石一竟在一會兒的功夫之間不見了,和那大媽一樣,六神無了主,只剩下小馬喊着:“大哥哥肯定是飛走了!”大馬先是一愣,想說什麼,又沒開得了口。

石一倒是當即煉了一套最爲破舊的衣服,但畢竟是煉出來的,再爛在這個世界也是極品••••••不過光從外面還真看不出來,也就矇混着。

來到分飯處,石一也願一嘗凡間的口味。可是眼前有着一條條長長的隊伍,而一桶桶的稀飯被好幾隊官兵護着。只見那些人個個帶着頂草帽,不過衣服上都有一個“兵”字,手中都還有一把刀,倒也說明了一切。邊上還有發團狀的東西,顏色很難看,不過石一看許多人很有味道的吃着,便上去問了一個老人。

“老爺爺,您吃的這是什麼?”原本靠着一塊石頭的老漢微微揚起了頭,瞟了石一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不過見石一這般禮貌,回答道:“這是粗糧和着野菜搗成的,你想要便給你吃一口。”石一連忙搖搖手。

不遠處,石一聞到了與此處格格不入的香味?在那排官兵後邊稍高的房子內!石一當即沒做多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了那處房間,沒有絲毫驚到官兵。只見屋內,有四名套着簡單的鐵索甲,內部衣服內赫然寫着“士”字。看來地位是高了一等。(突然想到軍隊的規則就像軍旗,真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石一有些不服氣的感覺,有了玩心,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便往那坐着吃飯的士兵頭上輕輕敲去。酒肉正酣的那人有些醉意,竟大聲嚷嚷:“你們三個誰打了我的頭!呃?是誰啊!快,快站出來。”“隊長,你喝醉了吧。”不料那隊長竟是真的生了氣,“我在上司那邊受氣,在你們這邊也要有些氣受不成!你這般說法,定是你下的手。”

當下好言相勸的那位閉嘴了,和另外兩位遠遠的站着,雖也都有些醉意,不過似乎被嚇得不輕,直直地看着那顧自發着酒瘋的上司。

石一隻覺着好玩,看着那醜樣,一句也沒有說,不過已然覺着無趣,這裡根本沒找到自己可以好好吃的,便決定先離開此處。唯一有些不忘的便是一羣衣衫襤褸的人們排着隊伍,興高采烈的吃着看着便不能吃的東西。

說走就走,也不說什麼,石一隨後便飛到了天上,準備先俯瞰一番。一到天上,腳下的一切便也清楚了,眼前有一座看似挺繁華的,而遠遠的再看,彷彿遠方仍有一座,不過相聚較遠,只有些模糊的感覺。“那邊應當有好吃的。”石一望着近處的城池,想着那邊也應該有好吃的,雖說沒有去過,但畢竟石一此時讀書已經甚多,雖不求精,但也多少有有所涉及。

到了城邊,城牆能有5米多高,石一擡頭看着,大門口赫然寫着:“新都”二字,筆力甚是雄健。看罷,石一便往前走,稍用靈氣,便覺察到了裡面有不少好吃的。

“站住!”只見一看門的士兵上前用一把長槍攔住了石一的去路。石一也不管,快速繞過那長槍,在下一瞬便到了城裡。只留下那士兵傻愣在那邊。獨自昂首闊步的走在城裡,不料得身邊的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石一也覺疑惑,環顧了一下自己,“難不成又是衣服的問題?”心裡頭想着,看來也是了,正巧石一也想換上自己原先的衣服,還有那增重服,彷彿沒穿的話就少了什麼似的。

果然,之後的感覺就好多了,沒有了邊上的人異樣的眼光,人也舒服多了。突聽遠處有喊聲,“白家麪糰,麪糰大賽,獲勝者,賞十金。”遠遠的石一便聽到了。再環顧四周,周邊多爲木式建築,還有少量的石式建築,木式建築多爲兩層,偶爾有三層甚至五層的,而多爲圓柱狀,外邊飾一些燈籠,綵帶之類的,倒也熱熱鬧鬧。

想起前面有吃的,石一再也忍不住了,狂奔而去,不多久,一塊空地之上,擺了一塊方形的大擂。上邊擺放了百來張方桌。後邊各站有一人,似乎個個很是飢餓。而最外頭,站了一廚師模樣的,大腹便便,一身無袖潔白衣裳,上面寫着“廚”字,揮動着一把銀色飯勺,大聲喊着:“今日白麪飯館新開張,如今麪糰狂吃大賽還差一人,有誰還願意比試自己的食量如何?”

石一聽完,對着那張空着的方桌,當即奔去。那廚師模樣的見有人上來,一樂,再看是個孩子,也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時辰已到,有些撒手不管的意思,一頓後,隨即叫了,“開始!”而下方更有數百名看熱鬧的,齊聲歡呼着。

那邊,一記重重的鑼鼓敲響。便又百來名身着灰衣的侍從,有男有女,更端了一大盆香味十足的麪糰,整一盆還只有一個糰子,果真夠大。而另一邊擂臺後方,一大堆的廚師正在現場展示自己的廚藝,輕巧熟練的做着麪糰。也是分外好看。

簡簡單單的趣味也只有簡簡單單的人防才能體會。可當一個人早已臨界於最高點,是否還能有一顆簡單的心重來體味一番低處的滋味。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這樣的人太少。高高在上時,下面的種種又與我何干,做好自己現在的追求才是真的。有的人天生高高在上,此般尚可理解,可是一些明明是下方慢慢上去的,卻也這般?真的就是習慣高處,以至於下不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