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慕家後,慕北就一直居住在慕程雪的那個小院子,剛踏入院中就有一個身影撲了過來,一頭扎進他的懷中。
“小怪物,你可回來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啊!”慕程雪撲在慕北懷裡,聲音還有些哽咽。
慕北連忙問道:“怎麼了,小雪?”
慕程雪擡起頭,兩眼都是通紅通紅的,眼珠子還有淚水在打轉。
“那個文古博讓皇上下旨了,逼我嫁給文采君!”
慕北故作慌張地道:“什麼?!太過分了!我們趕緊私奔吧!”
慕程雪明顯愣住了,沒想到慕北會這麼回答,過了一下才道:“那爺爺怎麼辦?我們慕家怎麼辦?”
慕北眼珠子一轉道:“那倒也是,這樣子你趕緊帶着慕家人跑到西聖域,我現在就去劫獄救出慕爺爺!”
慕程雪一抹眼角,堅定地道:“不行,要去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
慕北忍住笑意,嘆口氣道:“好吧,那我們就做一對苦命的鴛鴦吧!”
“去你的,現在還這麼油嘴滑舌!走,去劫獄!”慕程雪拉着慕北就往外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等等,你還真去啊!”
“去啊!幹嘛不去,大不了翻它個天,怕什麼!”
看着慕程雪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慕北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慕北,你笑什麼?!”
“沒事,再讓我笑會!”
......
片刻之後,小院中響起了哀嚎之聲。
“長本事了啊!竟敢騙我!”
“不是啊,女王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什麼?!還敢有以後!”
.......
慕北最終還是爲隨便調戲慕程雪,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其實慕北心裡還是滿樂意的,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小日子過得還是有滋有味。
不過文家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在楚天驚提供的有力證據面前,文古博在朝堂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攻擊,連與其聯盟的四大家族都望而卻步。
君無盡在大臣們的請願下,將文古博革職查辦,並清算文家一切過往,轉眼間文家一落千丈,成爲朝堂上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在清算過程中,文家損失慘重,直接淪爲中等家族,但是大興皇朝依舊沒打算放過文家,最後文古博才幡然醒悟,主動退婚並交還了聖旨,才讓文家得以保存。
君無盡這一手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誰纔是皇朝中真正的主宰,不管你是什麼家族有什麼樣的地位,膽敢藐視皇朝,一律沒有好下場。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君無盡拿文家祭旗,借勢展開了改革的第一步。
幾日後,楚天驚親自審理了慕家假藥事件,揪出了幾個背後的家族,爲慕家刷洗了冤屈,並當場釋放了慕天成。而那幾個家族,自然沒有好下場,直接被一擼到底。
藥王宗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不過皇朝暫時拿藥王宗沒有辦法,只能暫且壓下。
此時,文家上下一片慘淡,在他們野心勃勃想要有所圖謀之際,便迎來了當頭一捧。
“君兒,家族的未來就全靠你了!”文古博心如死灰,一臉不甘和沉痛。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文家君臨天下!到時候別說是皇室,即使是全天下的皇朝都要匍匐在我們的腳下,生死予奪!”
文采君眼神中射出炙熱的光芒,仇恨和慾望讓他逐漸步入瘋狂。
“好!我們文家即便是遭受了如此重大打擊,我們永遠也不會放棄!從今天起所有人都專心修煉,只等君兒崛起的那一天!”文古博臉上露出了無比陰毒的神色。
“對,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爲了文家我們甘願粉身碎骨!”
自此文家蟄伏了起來,直接退出了人們的視野。
這個時候離玄天墟境名額的爭奪只剩下三天,天鳳城中已是人頭涌涌,隨處可見前來爭奪名額的青年才俊。
這個時候,陸清雪、文采臣等十人來到了慕家,其餘學子則去了三江學府在天鳳城的分府。
三江學府的分府主自然是楚天驚,在他的照看下,分府的發展一片光明。
當初慕北約陸清雪他們在慕家相會,裡面除了陸清雪,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以爲,慕北是慕家之人,根本沒有多想。
當十人見到慕程雪之時,個個神情激奮,不過最激動卻是文采臣。
一直以來,文采臣對慕程雪都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這種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從來不對任何人表露。
此刻,文采臣見到慕程雪轉醒,不禁想起了往事。
六歲那年,文采臣在一個破舊的小院子裡練武,那時他只有煉體境二重。
雖然文采臣是文古博的孫子,但是卻不受見待,其他人都是錦衣華服,而他只有一身破舊的白衣。
文采臣的父親叫文喜清,是文古博的庶子,不但沒有繼承游龍之體,而且還沒有修道天賦,就是一個十足的普通人。
天下間的所有體質,都有一定的繼承機率,修道天賦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沒有繼承強大的體質,也沒有修道天賦,那麼這些人只能淪爲家族眼中的廢人,很不幸文喜清就是這類人。
文喜清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十年,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愛上了府裡的婢女,兩人很快墜入愛河,過上了普通人恩愛的日子,直到文古博發現了兩人的私情。
此時,兩人私定終身多時,婢女已身懷六甲,雖然文古博心中大爲震怒,但是爲了家族的未來,暫時選擇了容忍,在孩子未降世之前,他也不知道上天會賜給文傢什麼樣的後代。
文喜清還以爲文古博原諒了他的所作所爲,千恩萬謝地磕頭道謝,直到婢女分娩之後就神秘失蹤,他才醒悟過來。
原來文古博自始至終,都沒有打算放過那個婢女,僅僅只是爲了看一眼,那個可能出現奇蹟的嬰兒。不過現實也很殘酷,生下的嬰兒完美繼承了文喜清的血脈,沒有覺醒游龍之體,文古博當場賜下文采臣這個名字後,拂袖而去。
文喜清因爲婢女失蹤變得十分消沉,每天鬱鬱寡歡,最終在文采臣五歲之時撒手人寰,在臨死之前,丟給文采臣一套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黃階修煉功法。
文采臣從此過上了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日子,每天除了要去找些殘羹冷炙之外,還要刻苦修煉,幸好他天賦過人在無人教導之下,硬生生的修煉到了煉體二重。
這一天,小院中突然闖進了幾個衣着光鮮的七八歲孩童,手上還拿着誘人的烤腿。
“喲!大家快看,小叫花子還會練武耶!”
“哈哈,瞧他那副架勢,真是難看,動作跟狗吃屎似的!”
“這細胳膊細腿的,手上沒有一點勁,真是丟人!”
“咱們過去跟他比劃比劃。”
這幾個孩童都是文家着重培養的對象,擁有游龍之體,都在煉體境四重以上。
他們一邊吃着香嫩的烤腿,一邊出聲譏諷,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文采臣不想理他們,可是看到香嫩的烤腿便有些移不開腳步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不禁嚥下口水,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嚕叫了幾聲。
“哈哈!小叫花子想吃肉麼?”其中一個孩童哈哈大笑,得意在文采臣面前晃動了幾下烤腿。
文采臣冷哼了一聲,就想轉身離開,雖然他很想吃肉,但是也不想被這些人嘲笑和戲弄。
“站住!給你一個機會,打贏我或者從我這爬過去,我就把烤腿給你吃。”剛纔那孩童一個閃身擋住了文采臣的去路,還分開了兩腿,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態。
“對,爬過去!我們的烤腿都給你,哈哈!”其他幾個孩童也紛紛大笑。
“你們讓開別擋着我!”文采臣十分憤怒,這些人明顯是想羞辱他。
“喲!小叫花子,還有脾氣了!給我打!讓他知道在這文家,他就是一個沒人要的野種!”
“住嘴!”文采臣失去了雙親,最恨的就是別人罵他野種,直接失去理智衝了上去。
“啊!小野種敢打我了,給我弄死他!”那個孩童一時不察吃了文采臣一拳,痛得哇哇大叫。
雖然文采臣奮力抵抗,但是架不住人多勢衆和境界低微,被他們揍得鼻青臉腫不說,臉上還沾滿了泥土,簡直是狼狽得不堪入目,最後還被按在地上,要讓他從胯下鑽過。
在文采臣絕望之際,突然傳來一聲輕喝,一個粉雕玉琢的六歲小女孩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住手,你們不準欺負人,快放開他!”小女孩雙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你是誰啊?敢管我們的事?!”
小女孩義正言辭氣鼓鼓地道:“你管我是誰?欺負人就是不對!”
“你趕緊給我滾,不然連你一起打!”
“對,再不走也讓你嚐嚐鑽褲襠的滋味!”
這幾個孩童根本就不怕,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也不過才六歲,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去。
“你們太過分了!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小女孩十分不忿,便直接撲了過去。
別看小女孩年齡不大,力量卻大的出奇,直接將這幾個七八歲的孩童,打得哭爹喊娘屁滾尿流。
文采臣當場愣住了,沒想到這個精緻的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竟然如此厲害。
待趕走那幾個孩童後,小女孩一下蹦到了文采臣面前,笑眯眯地道:“你別哭了,我把他們趕跑了。”
其實文采臣根本沒有哭,只是滿臉都是泥土,又有些受傷,被灰塵弄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