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口袋,鄭言立刻就發現自己的錢袋被偷了。以前經常在電視裡看到這樣的景象,當時還覺得竟是扯淡,被人撞一下,錢袋就能背偷走,那小偷可神了。
現在,事情就發生在了自己身上,由不得鄭言不信,轉過身就追。那小偷跑的雖然快,但還是被鄭言捕捉到一絲身影。幸虧早上街上行人並不多,否則那小偷混進人羣,就根本無法找到了。
追了一段路,那小偷已經發現鄭言追了過來,於是一路就往人多的地方擠,最後七拐八拐,跑進一個大院內就消失了。
鄭言追到大院門前一看,就見大門外的兩頭石獅子都繫上了一塊白布,院子中家丁打扮的人也人人一身孝裝。鄭言心道:“這賊夠狡猾的,竟然跑到這裡躲藏。”
人家在辦喪事,鄭言不可能就衝進去抓賊,現在只能裝作是來弔唁的人,在找機會抓住那個偷東西的賊了。
想通這點,就邁步走了進去。只是在走進之前,卻恍然看到大門上方的一塊牌匾——五虎幫。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錢袋被偷了,然後這賊竟然跑着五虎幫來,這真是讓人無語的。不過鄭言自信,現在的他五虎幫的人無論如何也認不出來的,是以腳步未停,一邊暗暗的打量起周圍環境,一邊走向大廳的靈堂。
五虎幫不愧是中州城第二大勢力,建築雖然沒有城主府宏大,卻也讓人驚訝。
這時,門外又進來一羣人,鄭言轉過身,見到正是靈域莊一夥,爲首那人不認識,但看到那個獨臂的司徒宇對他的態度,顯然就是靈域莊的老大唐傲了。
他側過身,讓這些人先行過去,然後才慢慢的跟在後面。
果然,那個代理人並沒有認出他,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但是那老頭倒是瞥了他一眼,卻也沒太過在意。
一直走進了靈堂,靈域莊衆人先是對着大廳內的兩口棺材三鞠躬,然後勸高達節哀順便等客套話。
鄭言藉着機會也鞠了三下躬,口中唸唸有詞:“三當家,五當家,你們二人威猛雄壯,流浪到天涯,到了下面安心改造,爭取早日上來重新做人。”
見到一個年輕人表情專注貌似很真誠的爲兩位兄弟弔唁祝禱,高達忍不住多看了了兩眼,卻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還以爲是兩位兄弟以前的朋友,所以走過來,對着鄭言一拱手說道:“感謝這位兄弟前來弔唁我兩位亡弟,但不知道兄弟你是……”
剛一看到高達忽然走過來,嚇了鄭言一跳,還以爲他認出自己了。但是聽到他的話,立刻就知道他誤會了。鄭言心思一轉,立馬裝出了一副悲痛的神情,拉住高達的手,顫聲道:“高大當家的,五當家到底是怎麼沒的?是何人所害,告訴我我一定要爲他報仇!”
鄭言聲音悲慼,神情激動,更是硬生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看得高達一陣感慨,沒想到五弟平日裡莽撞無理,卻也能交到這樣的朋友。“這位兄弟,
逝者已矣,請節哀。”
話一說出口,高達自己都愣了一下,這怎麼變成我安慰別人了?死的可死我的親弟弟啊!
鄭言暗笑,卻繼續演戲說:“一年前,我失足從山上跌落,雙腿骨折,眼看就要命歸極樂。五當家正好路過,不嫌棄兄弟我雙腿殘廢,硬是把我帶回了中州城,尋醫問藥,救了我的命。本來我們約定好今年相聚,我還要請他喝酒,以報救命之恩,哪曾想,哪曾想……哇……”
鄭言激動的話都說不完了,說到最後竟然放聲大哭起來,擡起手臂在臉上胡擦着。
靈堂內衆人被這動靜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又是怎麼了?但是有聽到鄭言與高達對話的人,卻暗暗點頭,這人倒也是真性情,與那莽夫做朋友倒也合適。
不過,他們卻沒有見到當事人的嘴角翹了翹,鄭言當然不是真哭。忽然大哭起來不過是掩飾而已,所以言多必失,說多了說不定就讓人懷疑了。而且,就在剛剛,他已經看到那個賊在正在門口處朝裡張望,他矇住臉是不想讓那賊認出來。
高達不知道他那麼多的花花繞繞,只當鄭言哭的傷心,於是連聲安慰。鄭言也借坡下驢,假裝悲痛欲絕的意思,打算一個人出去走走。高達當下答應,安排了一個下人就陪着他離開靈堂。
鄭言一邊走,邊說唸叨着,“五當家,當初我們約好要不醉不歸,卻不想今日你先走一步。猛兄昔日之恩,兄弟無以爲報,只能以酒一罈,爲五當家送行了。”
說着他又轉向那個高達安排出來的下人問道:“這位兄弟,請問外面哪裡有上好的烈火刀賣?”
那下人心下驚駭,心道:“這小子貌不驚人,竟然敢喝烈火刀,這酒一般人哪敢碰,碰了就倒啊!”不過,他心中想歸想,還是說道:“烈火刀在中州城只有一家酒樓有賣,是在西街的烈火焚天酒樓。”
“好,我這就去買來!”鄭言一點不猶豫,大跨步就要離開。一邊走,一邊下意識的摸向腰間,卻陡然站住了。他回過頭,看了看那下人,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
“先生可有什麼難事,有什麼事就跟我說。”
“這……”鄭言欲言又止,彷彿有什麼事不便說出來。突然,鄭言目光鎖定一處,雙目迸射出怒火,想要過去,但是看了旁邊的下人一眼,又停了下來。
那人在五虎幫也呆了數個年頭,察言觀色自然不在話下。看到鄭言這樣,順着目光看到那邊正有一個人向側門走去,就要離開的樣子。
這個下人立刻了然,那個人叫鬼子,外號三隻手,專門幹些雞鳴狗盜之事生活。現在看到鄭言的表情,一定被這小子偷了東西,本想過去討個公道,但是卻顧及到五虎幫的面子,這才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這個下人把一切看在眼裡,跟鄭言招呼一下,然後飛快返回靈堂,把這事對着高達說了。
高達一聽立刻火冒三丈,“
這三隻手活膩了,竟然敢在我五虎幫內動手偷東西!”
不過高達知道這事不能傳出去,否則五虎幫顏面丟盡了,於是暗暗吩咐手下怎樣怎麼樣做。
接到高達的命令,那人出來立刻招呼了幾個幫衆,飛快的追出側門,就將那三隻手給攔住。幾個人上去就一頓胖揍,然後一人去收身,果然從他身上搜出了金百個金幣。可憐的三隻手,連開頭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的半死。之後又被拖走,不知道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個下人回來將錢袋物歸原主,鄭言頓時“大吃一驚”,連聲高呼五虎幫義薄雲天,乃真英雄,真丈夫也!
既然錢一個子都不少又回來了,鄭言也沒打算在待下去了。想繼續借着酒遁離開,卻被那下人留住,“先生不必親自去買,幫主已吩咐別人去了,他又看先生遠道而來,讓先生先去歇息一下。”
鄭言無奈,沒想到五虎幫竟然還這麼的好客,懂禮貌。但轉念一想,如果五虎幫的人都是一羣莽夫,又怎麼能在短短几年中就把一個小幫派升爲中州城第二大勢力呢。
看到暫時沒法離開,鄭言只得應允,晚上沒人的時候離開就行了。
“如此也好,等那烈火刀買來,我晚上要與五當家不醉不歸!”
是夜,鄭言忽然從牀上躍起。心裡想着,是該離開的時候了。白天的時候,兩壇烈火刀已經被送到了他的房間。期間五虎幫剩餘的三兄弟也一起來看望過鄭言,說了幾句話又出去接待客人。
之後,鄭言就真的裝作長途跋涉的客人一樣,倒在牀上假寐。就算後來有人來找他,見他在酣睡也沒人叫醒他。
此時已經二更天,院子裡已經安靜下來,他一手抱着一罈烈火刀大大咧咧的走向靈堂。
經過白天的事,五虎幫幫衆大多都認識了他。此刻看他抱着兩壇酒走向靈堂,倒也沒人阻攔詢問。
此時靈堂之中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在,鄭言將封泥拍掉,假裝要喝酒的樣子,人卻趴在門口向外張望。側門已經關了,大門雖然開着但還是有幾個人在看守。想要出去,還得想想辦法。
坐回原地,還想繼續演會戲,忽然聽到靈堂後面傳來了說話聲,“大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吸食精血?”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它明明只是骨頭做的,但是我們的刀劍卻無法破壞,這種東西實在詭異。”有一人回答,是高達。
鄭言不解,高達死了兩個弟弟,怎麼現在卻在裡面研究什麼東西?好奇心崔使,鄭言繞過兩口棺材,走到靈堂後面,果然看到裡面有還有一個房間。
順着門縫朝裡面望去,就見高達與剩下的二當家高威、四當家高慶正圍着一張桌子站着,而高達手中正拿一個長相詭異的東西。
“這是……”鄭言大吃一驚,沒有想到五虎幫之所以一次死了兩個當家的,竟然是爲了得到這個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