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
紫萱和上官無類在下圍棋。
上官無類饒有興致,放言道:“今天看我把你殺個片甲不留,乾乾脆脆地贏你幾把。”
紫萱右手託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說:“好啊!我就看你怎麼贏?之前下的棋咱倆互有輸贏不超三子,今天想幹脆地贏我?門都沒有!”
上官無類邪魅一笑,玩味說道:“今兒要是我贏了,就罰你睡我身邊,不準在椅子上睡覺。”
紫萱驚歎一聲,“啊?不是吧?你明知道我睡不了牀,還故意這樣說?你成心整我呢吧?”
現在睡牀上就如同上刑一樣,紫萱可不想感受那喘不過氣的感覺。
無類,我說你是腹黑呢?還是心狠?
上官無論嘲諷地說道:“怎麼?不敢應承啊?”
“哼!誰不敢應承啊?開局!”
上官無類得逞地笑了笑,開始落子……
紫萱覺得奇怪,平時下棋並沒有這麼吃力啊!今天是怎麼回事?棋路也不順,局勢一邊倒,自己想要贏,得有一番苦戰了。
上官無類嘴角抽笑,心中暗忖:平時我都把你的棋路都摸清了,專門爲你制定了一套下棋方案,怎麼樣?嚐到我的厲害了吧?呵!今天必定讓你大吃一驚,你就等着認輸吧!
紫萱忍不住撓了撓頭,眉頭擰地解不開。
“咦?奇怪了,今天是怎麼回事?不應該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紫萱不禁自言自語,上官無類在對面暗暗發笑。
呵!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讓你說大話,還“門都沒有”?今天就讓你看看,到底有沒有門?
第一局,以紫萱失敗而告終,但輸的不多,只差個一子半。
第二局,紫萱是絞盡腦汁想破上官無類的棋路,可效果甚微,本想去殺他一片,沒想到卻被反殺。
紫萱的額間不知不覺滲出細密的汗珠,上官無類邪肆一笑,幫着紫萱擦了擦汗水,戲笑道:“呦!彆着急啊!慢慢來,我等你。”
紫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做理會,專心下棋。
……
上官無類越發遊刃有餘,越下越順,而紫萱……
第三局,紫萱輸得更慘了,以四子之差輸了棋局。
第四局,上官無類故意加快了下棋速度,讓紫萱應接不暇,這盤快棋上官無類輕鬆取勝。
紫萱越下越慌,越下越急,有些亂了分寸。
我不可能一次都贏不了!你這個呆子,竟然變得這麼厲害?我都看不透了。
紫萱又新開了一局,可還沒下幾步,突然覺得肚子陣陣抽痛,不禁悶哼出聲……
上官無類連忙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紫萱捂着肚子,心裡有些害怕,畢竟這是第一胎,而且還是三胞胎,換做誰都會不安與擔心。
“我……我可能快要生了……肚子痛。”
上官無類大驚道:“啊?要生了?這可怎麼辦?對了,我去叫產婆來,你等着我啊!”
紫萱拉住他說:“先別去,從陣痛到生產起碼也有十一二個小時,快把我二姐找來,讓她來幫我。”
上官無類不知所以,“二姐?二姐是誰啊?”
紫萱這才反應過來,上官無類已經消除了和她相關的所有記憶,當然不記得二姐了。
但是凌雲還沒回來,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真是的,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孩子啊?
紫萱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趕快讓人幫我燒些水,做些產前準備。”
“好好好!你先忍着,我讓他們去燒水,順便也讓產婆過來看看。”
“那好吧!謝謝。”
上官無類不屑一笑,“哼!現在謝還太早了,要是生出個怪物,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說完,一個轉身消失不見。
紫萱不由得嫣然一笑,“你啊!就是嘴硬心軟,看到我難受,還不是乖乖去找產婆了?只可惜……這次我說‘謝謝’,你再也不會吻我了,反倒是我有些不習慣。也好,也好,忘記吧!把一切都忘掉吧!”
……
叫來了產婆,可把她嚇了一大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道:“魔……魔尊……她的肚子也太大了,小的……小的從未見過,小的無能,不敢接生啊!請魔尊贖罪。”
紫萱又是一次陣痛,咬着嘴脣低語:“痛……好痛……啊……”
上官無類直接火冒三丈,怒斥道:“無能?我看你是無用。”說着,衣袖一揮,那人就灰飛煙滅了。
紫萱震驚地看着上官無類,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輕易殺人,即使變成貓那時也看見他殺過人,但也不像這樣隨便。
唉!看樣子朱雀說得沒錯,人命在他眼中就如同草芥,可以輕易抹殺,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紫萱不禁有些自責:如果不是要爲我接生,你就不會死,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紫萱伸出手拉着上官無類的衣袖說:“幹嘛圖造殺孽?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否則……”
“否則怎樣?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她只不過一個下人,死了也就死了,更何況是她說自己無能,既然如此,留她何用?”
上官無類本來因爲紫萱的痛苦而煩躁,現在又被她訓斥,更加不快。
紫萱想說的是:否則……你和我永遠都得不到幸福。
罷了罷了!還是不說了,多說也是無意益。
紫萱被陣痛折磨得筋疲爲盡,一開始還能忍着聲音,隨着陣痛的加劇,已經忍不了了。
上官無類見這樣下去不行,又去找了一個產婆來,可是聽到的話還是一樣。
“沒見過這麼大的肚子,不敢接生,在下無能。”
隨即,又是一條生命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