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光閃動,那盛放着煉神易書的匣子悄然化爲飛灰,露出了裡面金紅色材質的古書來,大殿中衆人目光炯炯,死死地望向了那散發着光芒的兩個篆字“連山”!這算天宗鎮宗之寶在手,即便是守銀真人這等修爲的散仙,手掌都微微顫抖了起來,雖然這只是個副本,但是卻也是記載着全部連山易經精髓的寶書,若是將這本寶書徹底參悟,度過那重九大劫,將大爲有把握。
守銀真人兩眼放光,死死的盯着手中寶書上的兩個篆字,即便是這兩個篆字都蘊含着死死的天地至理在裡面,他覺得自己的道行都要有了絲絲的長進,這還僅僅是這封面上兩個字所帶來的好處,可想而知若是能將這本經書盡數參悟的話,自己能得到的好處簡直難以想象。嘴脣微微哆嗦着,守銀真人將手在後腦一拍,瞬時口中飛出一道五彩流光,分立於大殿的之中,將這礪山殿籠罩在其中。
甘平眼神一直,雖然不知道這五彩光華是什麼,但是其中一道火紅色光芒物事立時間引動得甘平連連側目,地上的火兒更是不堪,早已經流出口水來,看這個那躍躍欲試的架勢,若不是顧忌到面前這老頭自己招惹不起,火兒早已經躥上去將其死死摟住。甘平已經認出,這件火紅色的物事肯定是某件火系天地靈物,否則的話不會吸引着自己體內真元咆哮不休,幾欲破體而出,而其他各色的幾樣物事,肯定是同等階的其他屬性寶貝了。
也唯有散仙才能將無形靈氣硬生生的轉化推演,化作一個整體,這等同時操縱五行屬性法寶連成一體的手段,化作任何一個修士都難以做到。在五件顏色各異的靈物佈置下,礪山殿的靈氣立時間暴漲了數倍,一道金光沖天而起,正是守銀真人一掌拍在了那連山易書之上。金光暴閃勁風四溢,震盪得守銀真人那破舊宛若舊毛氈一般的衣衫不住飛舞,那耀眼的光芒映照在守銀真人的臉上,那尖嘴猴腮的面龐在這光芒的照射竟然也寶光威嚴,但是一旁的甘平卻怎麼都覺得那守銀真人宛若在擠眉弄眼一般。
這連山易經雖然是一件副錄的版本,但是上面也被人佈下了重重地禁制,被守銀真人一掌牌中,立時間映現出數重密密麻麻的法陣出來,看着那上面重重疊疊的陣法,還有上面那強橫的力量,甘平頭皮一陣的發麻,陣陣的後怕,幸虧自己當時剛得到這寶書的時候並未急切的動手打開,看那上面的陣法,即便自己領悟了大半卜一真的陣法算學,卻也對其無能爲力,畢竟這開啓寶書的手法,在那玉簡中並未留下。
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自己貿然開啓,定然會驚動算天宗中人,哪怕不會被找上門來,自己也要被這陣法所擊殺了。想到自己竟然將這恐怖的寶書一直戴在身上,甘平背後就直冒冷汗。幸好這卜一真是算天宗傑出的的弟子,宗門內不信他會有隕落的可能,這才放心的將這寶書交到他手中,自己纔會有機會一窺這天道奇書。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甘平就有些察覺,自從修煉了那天魔化血神刀之後,自己身上的天機便已經極爲晦澀,若非如此的話,這卜一真原本是身具大氣運之人,那算天宗宗門之內能人輩出,豈會看不出這不以真的劫難?自己進入那巫墓之內,聽聞卜一真的話語似是等候了許久一般,那等傑出人物斷不會輕易隕落。被困在巫墓之內也只不過是一個劫難罷了,只是自己同這神刀化爲一體,那天魔化血神刀原本是就不屬於這一空間的兇兵,也就是說自己正是天地間的一個異數,若非與自己極爲親近之人,斷無可能隨意推演到自己,所以這卜一真纔會死在自己手中。
然而這天地異數行事古人難以被人察覺,但天道之下豈能矇混過關?卻也不知道自己眼下是福是禍了。望着面前靈光閃動的陣法,甘平心中暗暗嘀咕,日後行事定要加倍小心。
甘平在這邊若有所思,大殿之上的無怒真人卻已經是一顆心高高提起,生怕有什麼閃失。他自己也知道,若是這位老祖宗出手都奈何不了這寶書的話,即便是將其送入後山衆太上長老潛修之地也是枉然。先前說的話語只是激將之法而已,這守銀真人已經是宗門內一頂一的高手,陣法數算之學無人可及,方纔只是怕他脾氣古怪,用那水磨工夫打開這寶書,自己等得起,後山有數位卻等不得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妙成宗內各峰首座不過元嬰元神境界,就連掌門真人都只是元嬰巔峰,這樣的實力雖然不俗,但卻也難以威嚇一方,妙成宗之所以能盤踞一方,力壓仙陵和落月二宗,全靠的是後山那些老怪物一力鎮壓。只可惜雖然鎮守一方數千載,這些老怪物雖然法力強橫,卻也難逃生死輪迴,當法力境界難以提升,這壽元將盡的命運就要落在身上。
從數年前起,宗門便陸續的有幾位長老步入了天人五衰的地步,這讓身爲掌門的無怒真人夙夜憂嘆,難以自持。若是這幾位長老隕落,秒曾總對於另外兩宗的震懾將不復存在,先進的妙成宗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光鮮,然而缺失危機四伏大廈將傾。各峰的長老家族蠢蠢欲動,太上長老又岌岌可危,自己的修爲卻難以達到頂峰,震懾各方。說起來還是怪自己當年心慈手軟,沒有趁着師傅在世之時將這些隱患一一除去,釀成了如今的局面。
指尖跳動,那寶書上的陣法便按着一個奇妙的軌跡運行了起來,說不出的彆扭與舒適,就是這樣兩種極端的感覺竟然巧妙地結合在一起,甘平不敢再看,連忙低下了頭去。光是剛剛那兩眼便已經震動了他的心神,使得他頭暈目眩難以支撐,連忙抱元守一穩固心神。雖然是看了兩眼,但是那奇妙的軌跡已經被甘平牢牢記住,同心中的陣法不算所學一一驗證,頓時眼界開闊了不少,原先許多不懂得地方竟然茅塞頓開。這一發現讓甘平顧不得那不適的感覺,連忙擡起頭死死的盯住守銀真人面前這密密麻麻的陣法和他揮舞的手勢和指決。
守銀真人的額頭也見了汗,口中兀自嘀咕不休,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甘平還以爲是什麼玄奧的法訣連忙運足了耳力凝神細聽。“嘛東西,嘛東西,這不坑人麼?算天宗你們這羣混蛋,竟然三個陣法大家在這寶書上聯手佈置靈陣,這不坑人麼?這不坑人麼?”說着守銀真人猛的跳了起來,大袖一甩,一隻晶瑩剔透的東西邊放到了嘴邊。
甘平見守銀真人此舉極爲認真,不禁瞪大了眼睛,想要觀瞧着太師叔祖取出的是什麼絕品的法寶,亦或是仙器?甘平滿懷襲擊的幻想着,自己還沒見過仙器是什麼樣子呢,或許自己的大須彌靈光盞算是仙器,但是知道現在自己也沒摸索出這法寶如何能發揮最大的效力。
讓甘平大爲驚愕的是,那守銀真人將那晶瑩剔透的物事放到口邊,竟然大口的撕咬吞嚥了起來,面龐一陣的抽搐,甘平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在這等關鍵時刻,這守銀真人竟然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條什麼禽類的後腿,大口的撕扯着,滿手的油光閃爍,那腿上還帶着一隻奇形怪狀的爪子,看起來古怪之極。
臉色有些發青的望着在守銀真人手中不停滴答油珠的後腿,甘平終於知道這太師叔祖爲何身上會那般污濁不堪了,也明白爲何那瘦如雞爪般的的手掌爲何會散出奇異的肉香,原來卻是這等緣故。可是這散仙還要吃東西麼?自己現在都可以做到辟穀不食的境界,畢竟那五穀雜糧中的雜質還是太大,哪有丹藥來的精純?
仰天翻了個白眼,無怒真人暗自有些腹誹,自己這師叔祖的毛病還沒改,看他手上那晶瑩剔透的後腿,很顯然非同一般的妖獸靈獸,也不知道哪一峰的靈獸倒了大黴,落到了這老饕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