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這一連串的風風雨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難看的神色,這個時候馬玲兒不見了,意味着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甘平已然是怒火沖天,但是他知道,要冷靜,先找到鈴兒的線索纔是最重要的,馬張氏在牀邊低低的啜泣着,攪擾的甘平一陣陣心煩意亂,張先生也臉色鐵青,明顯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甘平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大步流星的向門外走去,老馬頭連忙攔住他,說道:“平兒,你要去哪?”“我去找鈴兒?”老馬頭看着甘平平靜的臉龐,不禁的一個寒噤,和這孩子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知道,甘平表面越是平靜,爆發起來也越是可怕,現在他眼中精光暴閃,已經是殺意滿腔了,本來鈴兒不見了就已經夠操心了,要是這孩子犯起渾來,老馬頭已經不敢想象下去。
張先生也看出了甘平的不對勁,忙過來攔住了甘平,“馬村長已經派人挨家挨戶去問了,一會兒就會有消息,平兒你也彆着急???”“你們不用瞞我了,鈴兒是被天豐號掠走了吧?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只恨自己心軟。”說完便推開兩人向外走去,老馬頭連忙說道:“甘平,你這是要去哪?”“鈴兒既然無聲無息的失蹤了,定然村裡出了內鬼,誰最不可靠你們比我清楚。”“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只是沒有證據呀!”甘平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對着屋裡的人森然一笑,“這裡是馬家集,不是嘯月城,只要想問,沒有問不出來的。”言語間流露出的凜冽殺意,讓屋內所有人都感到背後涼颼颼,大家都知道,要出人命了。
一行人跟着甘平來到了前村的繁華地帶,村子重建的時候,後面村民的住宅每有改變,只是在村子的入口邊上劃分了一塊地來作爲交易的地方,現在那裡住着的全是近一年來到馬家集賺錢的外鄉生意人,路過村口時,甘平特意問了一下村口看門的馬揚宗,聽說下午只有雜貨鋪一家的馬車出了村,大家頓時全都明白了。
沒有理會一路上那些生意人詫異的眼神,甘平一行人直接來到了雜貨鋪,將正在後堂收拾東西的王老闆拎了出來。“哎呀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王老闆有些瑟縮的看着甘平,但是轉眼看見鄰家那些商鋪的老闆們圍了過來,膽氣不由得又壯了起來,聲音也大了許多,高聲叫道:“我不在你們馬家集開鋪子了還不行麼?我???”
沒等他說完,他那近二百斤的肥胖身軀就被甘平一隻手提着領子拎了起來,甘平死死的盯着他,從牙縫裡冷冷的擠出幾個字來,“說,馬玲兒在哪?”王掌櫃被這一下勒得臉色漲紅,手四下抓撓着,但聽見甘平的話明顯的眼神有些慌亂。
甘平眼見他一口氣要上不來,伸手將他摜到了地上,這王掌櫃喘息了幾口,大聲的哭道:“快來看看啊,馬家集的人欺負外村的啦。”說着嗚嗚的哭了起來,周圍的商鋪老闆們也議論紛紛,“閉嘴!”一聲怒喝響起,甘平陰沉着臉,走到了王掌櫃身邊,他哪有功夫和這破皮無賴閒磨,伸手抓過了王掌櫃白白胖胖的胳膊,說道:“你要是不說,就別怪我了。”
眼見事情要鬧大,老馬頭連忙叫道:“甘平!”甘平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下老馬頭算是明白了,今天這事情不能善了,便閉上嘴不再說話。那邊的王掌櫃已經殺豬般哭叫了起來:“你個殺千刀的窮小子,居然敢打我???”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王掌櫃慘叫了一聲,暈厥過去,原來他的一根手指已經被甘平掰折。
見他暈了過去,甘平並沒有停手,依舊一根根的掰了過去,直到掰到第三根,那王掌櫃被活活的痛醒了過來,大聲的嚎叫着,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說,馬玲兒在哪?”“我不知???啊————”又是一根手指被折斷,這時有一個老闆實在看不下去眼,站了出來指着甘平的鼻子罵道:“你這個??????”甘平頭也沒回,伸手抓住那老闆的手臂一擰,那老闆的胳膊便詭異的拐了一個彎,看樣子這輩子是殘廢了,這一下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滾,哭嚎了起來。
甘平抓住了另一根手指說道:“說,馬玲兒在哪?”聲音平靜冷冽如同地獄吹來的風,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噤,這時從雜貨鋪裡撲出了一個女人來,哭嚎着爬到了王掌櫃身邊嘴裡哭道:“你個殺千刀的啊?你這是要害了我丈夫的命啊,馬村長你也不管一管啊,虧得我倆還幫你孫女找了個好人家啊???”
聽到這裡衆人驀地變色,甘平一把抓過那女人的頭髮,“說,馬玲兒在哪?否則要了你的命。”那女人看着甘平猙獰的眼神,聲音顫抖的說道:“走???了???”“去了哪裡?”甘平快要瘋了,馬玲兒居然被抓走了,這怎麼能讓他不心急如焚,可這女人吱吱嗚嗚的卻說不清楚,甘平抓過王掌櫃,利爪如鉤,一伸手便在他白白胖胖的身上硬生生的撕下一塊血淋淋的肉來。
那女人一見自己的丈夫被人扯下這麼大一塊血肉,尖叫了一聲撲了過來,“那馬玲兒是我倆送走的,現在應該快到嘯月城了,你個窮小子還想吃天鵝肉,將馬玲兒嫁到二少爺那裡,咱們馬家集就發達了,人人都有賺不完的錢?????”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的人臉色都難看起來,甘平聽到這裡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那女人的腦袋,指尖用力,硬生生的將她的頭顱捏碎,白色的腦漿噴濺了一地,這一下的變故駭得還在地上哭叫的王掌櫃停住了叫聲,圍觀的人們也是一驚,沒等他們反映過來,甘平隨手一掌拍碎了王掌櫃的腦袋,站起了身來,張先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甘平甩了甩手上的腦漿,轉身向村外走去,火兒一下子躥到了他的肩頭,看情形也要跟去,甘平將火兒抱了下來,放到了張先生的懷裡,說道:“保護好他們。”然後變如一道流光飛射出了村子。張先生抱着火兒,感覺現在的情景與多年前的一幕是如此的相像,上一次是那鐵甲奎牛死於甘平之手,那這一次呢?
甘平一路如流光般向前衝去,沿着大路,走上九十多裡就是嘯月城,他心中暗恨自己爲什麼沒有煉化一柄飛劍,那樣的話就能搶到馬車的前頭,救回鈴兒。想那玄冥子和火龍殺人無算,甘平接受了他們的記憶,一直在壓制那傳達過來的暴虐殺戮念頭,因爲每日裡有着張先生的薰陶教導,和馬玲兒的柔情蜜意,這些念頭被他死死的壓制,沒想到自己平日裡中規中矩的樣子在這些人眼中卻變成了軟弱可欺,居然連馬玲兒都擄了去,這樣長久積壓的殺意在甘平心頭爆發,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救回馬玲兒,擋路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