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別人忌憚這歸元宗的實力,但是劍十七卻是絲毫沒有在乎,畢竟凌霄劍宗的名頭擺在那裡,天下宗門戰力第一,若非門中弟子稀少,人丁不旺的話,早就將這天下第一大宗門的名頭取而代之了。
)那鄭雨也是一臉的尷尬,面前這劍十七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忌諱,這讓他的老臉有些擱不住,登時面沉似水,沉聲說道:“劍十七,這小子在我歸元宗動手傷人,莫非教訓一下還不可以麼?”
“少來那套!”甘平驚訝的望着一臉傲然的劍十七,沒想到這劍十七長老還有這樣一面,一臉的潑皮無賴樣子,氣得那鄭雨臉色陣陣發青。劍十七顯然是因爲發覺了甘平居然悟出了這大羅諸天星辰劍,這才態度大爲轉變,原本他對甘平也只是略有好感,略微的讚賞而已,可方纔那熱切的眼神儼然當做子侄一般對待。
“誰也不是傻子,這情況一看便明,顯然是你歸元宗的弟子仗勢欺人,加上技不如人,這才招來了這禍端,莫非你歸元宗上下都是這貨色麼?”這一句話說出口,登時在場的歸元宗修士紛紛變了臉色,凌霄歸元二宗向來不睦,凌霄劍宗強橫的戰力讓歸元宗頗爲的忌憚,若非這凌霄劍宗人丁凋零,這天下第一宗的名頭早就易主,故此這歸元宗在暗地裡也對凌霄劍宗的發展做了不少的限制,卻也沒少使絆子。
誰都不是白癡,凌霄劍宗自然察覺了歸元宗的舉動,然而卻又沒有辦法予以反擊,畢竟歸元宗財雄勢大,暗地裡用別的手段打壓自己,即便你是戰力天下第一吧?也不能動不動便和人拼命啊。故此這凌霄劍宗對於歸元宗的怨恨也不是一天半天,眼下見這鄭雨如此,心直口快的劍十七立時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住口!”當下裡數位身着歸元宗服飾的長老齊齊的向前踏了一步,口中舌綻春雷,那無邊的威勢宛若山崩海嘯一般席捲而來,極其駭人。雖然是劍十七首當其衝,但是站在其身後的甘平和馬玲兒也成了被殃及的池魚,數位元神高手聯手發出的神念威壓,豈是一般人能承受?
即便是被散落的餘威波及,甘平卻也如遭雷擊一般,身形一陣的晃動,臉色雪白,險些跌倒在地。而扶着他的馬玲兒,臉色也沒好到哪去,畢竟僅僅元嬰境界,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一旁的無怒真人見此,臉色不禁一沉,剛想出手,卻聽見一聲宛若金鐵相交,龍吟劍鳴一般的笑聲。
只見劍十七一身劍罡閃耀,雖然被數位元神高手聯手壓制,卻是一臉的夷然不懼,整個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寶劍,寒光閃耀,劍氣沖天,顯然是一一人之力,與那數位高手相抗衡。這讓在場的衆人登時面露驚容,雖然都傳言這凌霄劍宗戰力天下第一,但那卻也是老一輩口口相傳下來的傳聞罷了,這凌霄劍宗中的人都是瘋子,個個閉關苦修,不理世事,就連下山行走的都極少,或者說是懶得留名字。
至於那些高階的凌霄劍宗修士,與其挑釁爲敵的都成了死人,這凌霄劍宗的名頭更是難以傳出去。故此很多人都聽說過這凌霄劍宗的名頭,但是具體如何還真的不清楚,畢竟每一次的萬宗歸元大會,凌霄劍宗的弟子都是金丹境界左右,根本顯現不出什麼威力來。然而如今這劍十七卻是實實在在的給衆人表演了一把什麼叫做睥睨捭闔,什麼叫做戰力無雙。
到了元神這一修爲的修士們,個個都是掌握領悟了一種法則之力的人物,可以說,都已經有了那麼一絲天道的意味,僅僅是一絲這樣的感悟,與元嬰修士便已經是天地之差。元嬰修士是借用天地之力,而元神修士則是掌控天地之力,二者相較,高下立判。
這樣的存在已經是不死不滅,元神不死,元神不滅,這已經是世所共知的道理。除了那極少數幾種能傷及修道人元神的物事,可以說修爲到了元神就是不死的代名詞。當然,元神也不可能永世久存,若是度不過天劫的話,便會在天劫之下,神魂俱滅,也有那沒有膽量度劫的修士,施展了秘法將自己的氣息修爲封鎖,然而若沒有稀世靈藥的支撐,隨着時間的推移,元神便會愈發的虛弱。
元神不死,但是元神虛無,或許只有那幾位傳說中的道祖,纔是永生不滅的存在,至於其他人,即便是仙界的仙人,也只是滾滾紅塵中掙扎求存的螻蟻罷了。活的越久,越知道生命的可貴,越是愈發珍惜自己的壽元,這纔會拼了命一樣勇猛精進,追求那茫茫大道。這也是這些修道人追逐丹藥法寶,提升自己實力的原因,一切都爲了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纔有資格擁有一切。
修爲到了元神境界,雖然有高下的差別,但是卻也相差無幾,同其他的境界想必,數名元嬰或許可以圍殺一名同階修士,但是若換了元神修士的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領悟了天地法則的元神修士,即便不能抵擋,但是全身而退還是勉強能做到。
然而眼下這劍十七卻是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以一人之力,直面硬抗數位同階修士的威壓,然而卻是隱隱佔據上風。這是什麼概念?這豈不是說,若真的一對一交手的話,同階修士轉瞬間就會被其斬殺?這讓衆人的眼底多出了一抹忌憚之色,果真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凌霄劍宗以一分實力能發揮出十二分戰力的傳言,果真非虛。
那幾名歸元宗的修士也是頗爲的尷尬,原本以爲只要出手稍作威嚇,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便會知難而退,就此收聲,自己等人便也不必做出那欺客之事,然而這劍十七的實力確實強悍如斯,僅憑一己之力,便同自己等人不相上下,這讓他們不禁尷尬了起來。
雙方僵持不休,一些同歸元宗交好,託庇于歸元宗的宗門修士腳步輕移,顯然已經找到了立場,要站在歸元宗這一面了,至於妙成宗和其他幾個劍修宗門確實目光閃爍,身形不露痕跡的向着劍十七這方向靠攏。別看劍十七這一方人少,但是若真的動起手來,這人數佔優的一方還未必真的能收拾得了這些以戰力著稱的劍修們。
一旁的鄭遠懷卻是面如死灰,他沒想到這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程度,這凌霄劍宗居然會攪進來,若真的因爲自己的舉動不當而引發兩宗大戰的話,即便自己的身後有着強硬的後臺,卻難免要吃大苦頭。這讓他不禁恨死了甘平,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劍十七身後的甘平,怨毒之色溢於言表。
陣陣悠揚的琴聲響徹天空,那舒緩悠揚的聲音讓衆人不禁心頭一鬆,在那空靈悠揚的琴聲中,彷彿蘊含着那麼一絲絲的天地至理一般,立時間,劍拔弩張的局面登時緩和了下來。“流雲仙子!”甘平耳尖,登時聽到遠處有個年輕的弟子低聲驚呼,當下裡便擡頭望去,只見一隻神駿異常的白鶴正在空中盤旋飛舞,那宛若潺潺流水的聲音正從鶴背上傾瀉而下,在那白鶴之上,隱約可以望見一道曼妙的身影。
“諸位,家師已經知曉了這裡的事情,還請諸位暫息雷霆之怒,等下在那歸元山燃燈殿之上,家師會備下奇果瓊漿,款待各位。這事情,自然也就會有一個說法···”聲音宛若流水叮咚,卻又宛若糯米綿軟,聽在心頭讓人不禁微微一動,雖然未見到容貌,僅僅是這聲音就已經是絕代的妖嬈。
居然是流雲仙子,甘平倒也聽說過她。這流雲仙子位列紫華仙府七仙子之首,這紫華仙府七仙子,甘平已經見過了數人,碧柔情的冷若寒霜,碧心的溫婉可人,冷月仙子的高貴威嚴,唯有這流雲仙子讓甘平有些看不透,傳聞這流雲仙子僅僅入門三年,便已經現出了崢嶸頭角,立時被歸元宗的當代掌教真人虛行空收爲了關門弟子,短短百餘年,便已經證就了元神,被稱之爲三百年內第一人,即便是碧柔情,也比她差了許多。
最讓甘平詫異的是這流雲仙子彷彿修煉了什麼秘法一般,以自己的目力,竟然難以看透她身邊氛氤的仙霧,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要知道自己的靈龍煞目訣,無往不利,即便是比自己高上數個境界的高手,自己也是一眼就能看穿,這也是甘平能屢次越階挑戰成功的主要原因。然而也不知道這流雲仙子身上有什麼,竟然連自己都看不透,甘平登時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這流雲仙子是個大敵啊,若是這流雲仙子也出手參加這次萬宗歸元大會的話,那自己能否獲得冠軍,領取那雪心丹還是個未知數。
然而聽到了這流雲仙子的話語,劍十七登時神色一緩,身上的氣息迅速的消散,轉瞬間消失不見,笑吟吟的站在那裡、“好!虛掌門擺酒,我自然要去,你們歸元宗的凝玉露,我可是垂涎好久了···”只見空中那道倩影向着劍十七微微點都,“師尊說了,若是前輩喜歡,儘可放開量暢飲···”
“哈哈哈,果真暢快,你歸元宗中,我就服虛掌門一人,我相信虛掌門定然會給這件事一個說法!好了,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了,你也快走!”說着劍十七拍了甘平一巴掌,一道精純的劍氣立時從肩頭涌入了他的體內,雖然那劍氣浩瀚無比,卻絲毫沒有鋒芒畢露的威勢,所行之處,甘平破損的經脈立時紛紛痊癒。
甘平不禁面露訝色,他根本沒有想到,這與人爭鬥,斬將奪旗的劍氣,竟然還能用於療傷,顯然這劍十七的劍道修爲已經到了那傳說中的心劍之境,以心御劍,生死由心。甘平深信,若自己是這劍十七的敵人,這道在自己經脈中游走不定,溫養自己經脈的劍氣,立時會沖霄而起,將自己戳出千百個窟窿來。
而劍十七卻是絲毫沒有理會甘平的心思,一跺腳便已經化作一道劍虹飛去,那朗朗的聲音傳來,“某家酒蟲上來了,先走一步,想要喝酒的隨我來啊,歸元宗財大勢大,不會吝惜些許酒漿的···”轉瞬間便已經消失不見,而無怒真人等劍修登時會心一笑,無怒真人更是回頭看了甘平一眼,轉身化作劍虹飛去。
那鄭雨在遠處吹鬍子瞪眼,不停的看着甘平,但是卻並沒有再出手,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掌門,這流雲仙子在側,自己怎能出手欺負一個晚輩?當下裡狠狠的哼了一聲,一手拎起了委頓不堪,神色慘然的鄭遠懷,連那些受創倒在地上的弟子都沒理會,化作一道寶光,飛向了主峰方向。
那流雲仙子見衆人散去,當下裡一撥鶴頭,那白鶴優雅的轉了個身,向着來時的方向飛去。然而甘平卻清晰的能察覺到那流雲仙子臨走前望向自己的一眼,其中不知爲何竟然滿含敵意,莫非這流雲仙子與自己有什麼過節不成?
見甘平還在呆呆的望着那離去的美麗背影,馬玲兒登時身子前傾,貝齒輕輕開合,一口要在甘平肩膀的厚肉上,這讓甘平不禁吸了口涼氣。馬玲兒已經是元嬰修爲,加上在溫雷池中淬體,更是強悍無比,那美麗的貝齒雖然動人,但是比起一般的玄兵都不差分毫。
甘平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以免自己身體本能的抵抗傷到馬玲兒的牙齒,一邊告饒,“鈴兒,你這是要幹什麼?”拼命的咬了一口,馬玲兒這才滿意的放過了他,“莫非你以爲我沒看見麼?怎麼?看人家流雲仙子漂亮,就不錯眼珠的張望,人家走了,看着人家的後背也要盯上半天,莫非有什麼企圖麼?”
聽到這話,甘平不禁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被咬的生疼的肩膀,這是吃的哪門子乾醋,自己對那個隱含敵意的女子,可是真的半點想法也沒有。
經歷了三天的顛沛流離,拎着五六個大小包裹換了三四個地方,熊終於暫時找了個安定的地方,實在是對不起大家了,放心,不論如何艱難,熊都會努力把這本書寫完,畢業了,啊,啊,啊,鬱悶,還要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