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馬玲兒這也不算真正的煉化,只不過是將這些法寶之上都打入了自己一縷神魂烙印罷了,眼下里也只是能堪堪驅動這些法寶飛行,至於分心‘操’縱,指揮各個法寶發揮出自己特有的功效和威力,倒是根本就不可能。)不過數以百計二品三品乃至一品的法寶傾瀉而下,看起來倒真的是絢麗無比,奪人耳目。這一下也讓臺下觀戰的諸位弟子一片喧譁,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看起來魅‘惑’無邊美麗之極,動起手來竟然是如此的暴力不講章法,這樣的攻勢簡直‘激’素和憑藉着身家來壓人,這麼多的法寶,哪怕不能發揮效用,可憑藉法寶自身的本質,也足可以壓死對手了。
那程雲見狀簡直有些驚駭‘欲’絕,不禁暗罵着妙成宗中的長輩,這不是可坑人麼?竟然賜下了這麼多的法寶給馬玲兒,要知道自己雖然是元嬰修爲,身爲宗‘門’內的重要弟子,卻也僅僅有這麼一件絕品寶器,至於其他的法寶也就那麼三五件,再多了根本無法掌控。這法寶一途終究是外物,唯有錘鍊自身才是王道,話雖是如此之說,這也是人人懂得的道理,但當那漫天宛若雨點一般的高階法寶迎頭砸下,任誰都要不下不小發幾個懵。
“雨落漫天,至柔至堅,去!”程雲將牙一咬,眼前這恐怖的法寶暴雨已經遮擋了整個擂臺,若是自己避開的話,說不得就要被馬玲兒‘逼’到臺下,索‘性’將心一橫,祭起了掌中的寶傘,死死的護在了身前。哪怕你祭煉了這麼多的法寶,我倒要看看你能發揮幾成威力!
甘平在臺下暗自點頭,這程雲不愧是歸元宗的‘精’英弟子,轉瞬間便從慌‘亂’震撼中轉醒過來,找到了最佳的對策。眼前這一選擇無疑是最爲正確的,若真的躲避,那麼落敗便不可避免,也唯有出手硬抗,才能徹底試探出馬玲兒的手段。這麼多的法寶,若真的是百餘位修士共同指揮這法寶進退共攻擊,哪怕就是大乘修士也不敢硬抗,可眼下卻是由一人所發,那麼威脅無疑小了許多。
畢竟一個人的真元有限,能勉強‘操’控這些法寶飛擊就已經極爲勉強,若想要真的將這些法寶全部的威力發揮出來,恐怕真的要有那傳說中仙人的實力才行,然而若真的仙人當面,一個指頭就將對手碾死了,何必再用法寶?
一切也只不過是電光火石一般,馬玲兒祭起漫天法寶,程雲揮傘迎擊,轉瞬間那雨落寶傘之上符籙寶光閃耀,內中鑲嵌的避塵闢火避風避水避毒諸多寶珠光華閃爍,無數的靈‘玉’鑲嵌其中,叮噹作響。而那玄冥重水也化作了漫天的水霧,將這程雲連人帶傘一同包裹其中,迎向了落下來的諸多法寶。
很顯然程雲這一下賭對了,兩方剛一接觸,那漫天的寶光便被重重的白‘色’水霧所包裹,發出嘎吱吱的聲音。這玄冥重水天下至寒之物,同那世間的奇炎一般,同爲天地生成的靈物,一驚煉化,自然威力無窮。更何況這程雲一身並無幾件法寶,這絕品寶器,一驚修煉了多年,使用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馬鈴兒此刻已經臉‘色’煞白,哪怕她已經是元嬰境界,神魂之力也充沛異常,卻也有些案子後悔一下子放出這麼多的法寶來。這些法寶根本就不停自己的使喚,現在只能憑藉着自己方纔放出他們之事的軌跡,向那程雲飛去,而然而此刻的她根本無法掌控這麼多的法寶,而那玄冥重水所化的水霧卻來勢飛快,轉瞬便將那百餘件法寶包裹其中,而那徹骨的寒意也再次順着自己神魂同法寶的聯繫傳了過來,不過幸好有這鰲龍護身,那寒意轉瞬間便被壓了下去。
銀牙一咬,馬玲兒索‘性’不再理會那些被雨落寶傘壓制的諸多法寶,全力催動起了逆天刀輪。這逆天刀輪原本是算天宗卜一真搜尋天下仙府寶藏,得到的庚金絕品法寶,並倚之闖下了赫赫的威名,直到那卜一真被困巫墓之中,油盡燈枯,才被甘平將這法寶取了出來。
馬玲兒的一身雷霆屬‘性’,正是五行中庚金之氣演化到極致變化而來的真元,這件逆天刀輪,實打實的庚金極致屬‘性’,如今在馬玲兒的手中,金雷隱隱,已經將威力發揮到了最大。金者,天下至堅,水者,天下至柔,如今馬玲兒正是用這天下之至堅,去應對程雲防護到了極致,天下至柔的雨落寶傘。
一聲低沉沉的撞擊聲傳了出來,很奇怪,這樣看似聲勢駭人的驚天一擊,卻僅僅發出了這樣一聲悶響,衆人正在驚詫間,一陣強橫的力道從那團水霧中爆發開來,隨着這起勁的涌動,那擂臺的周圍猛然間亮起了一團青光‘蒙’‘蒙’的光罩,將兩人籠罩其中。‘
正是爲了保護觀戰的諸多弟子所部下的禁制,這歸元宗的擂臺之上自是刻畫了禁法在其中,若是臺上爭鬥之人出手威力過大,便會觸發這層防護禁制,下一刻那雨落傘所化的霧氣之中,立時數百劍法寶本永不休,帶着驚人的力道飛了出來,正是被兩人硬拼這一記鼓‘蕩’的四下翻飛。
馬玲兒眼見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數件法寶向着自己迎面而來,登時臉‘色’一變。比拼真元之時最怕外物打擾,自己這可是真的作繭自縛了。當下嬌叱一聲,衣裙翻飛,袖口大開,那白嫩嫩的一條手臂便展‘露’出來,正是那袖裡乾坤之術。正是甘平領悟自太乙‘混’元心經的秘術,如今這馬玲兒卻也只是習得一點皮‘毛’而已,不過這也夠了,登時間那數件不聽使喚的法寶便被她收入了袖中,再無一絲威脅。
而與此同時,那程雲卻也動了,略顯乾枯修長的大手猛的拍出,轉瞬間那一元重水所化的水霧便瀰漫了整個空間,就連外面觀戰的衆人也難以看清裡面,只能見到白茫茫的一片。而那一元重水彷彿還有阻隔神識的功效,哪怕甘平拼命的用神識查探,卻也難以覺察內中額兩人。
好一個程雲,顯然打的是欺負馬玲兒對戰經驗極少,這才放出了漫天的水霧,打算渾水‘摸’魚,‘蒙’蔽馬玲兒的五感,偷襲於她,顯然馬玲兒已經陷入了困境。
漫天金針揮灑,化作道道鋒銳的勁風向着週一航襲來,那可怕的呼嘯聲讓他不禁升起巨大的恐懼感。然而對面的笑蒼風卻是一臉的猙獰之‘色’,臉上青氣隱隱,咬牙切齒額模樣宛若入魔一般,在他身上隱隱間有着淡淡的殺起翻滾,萬千鬼哭狼嚎之聲,就連那呼嘯的勁風都掩蓋不住。
“這笑蒼風已然成了瘋魔,哪有這般不顧自身安危,拼了命瘋了一般與人爭鬥?罷了罷了,我還是儘早離開這擂臺吧。”雖然已經是元嬰巔峰修爲,在紫華仙府年輕一輩中也赫赫有名,但是這週一航遇見了修奧蒼風卻是束手束腳,鬱悶非常。只因爲這笑蒼風不僅是修爲高過他一頭,就連爭鬥之時都極爲的詭異,整個人宛若入魔了一般,動起手來簡直就是拼命,如今那屏障禁制已開,就連外面的長輩都無法救援自己,若真的同這笑蒼風再爭鬥下去,說不定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
經過數日的層層比拼,今天終於到了這些‘精’英弟子上場的時刻,可這週一航卻沒想到,自己剛一上場就遇見了笑蒼風這個瘋子。這瘋子簡直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知道在哪修行了一身詭異的功法,動起手來狠辣無比,自己竟然連招架之功都沒有。這使得週一航的心理打起了退堂鼓,這哪裡是比鬥,簡直就是拼命啊,自己可不想死在這瘋子手中。
與人爭鬥,最重的就是勇猛之心,若是有了膽怯之意,那麼一身十成的力量也就去了五成,面對着笑蒼風瘋狂的進攻,週一航已經沒了‘交’戰之心,掌心猛的閃現了一張寬大的盾牌,將自己護在其中,高聲的喊了起來。
“我認輸,我認輸!”週一航實在受不了那笑蒼風身上宛若實質一般的沖霄殺氣,開始討饒了起來。若換了別人的話,眼見對手認輸投降,便會停手罷鬥,可笑蒼風卻是‘陰’測測的一笑,眼角瞥向了遠處擂臺上那正與人爭鬥的白‘色’倩影,眼中盡是猙獰之‘色’。“我笑蒼風逍遙得到什麼,任誰也阻不了我,小子,算你倒黴,第一個就碰到了我,借你之血,給我祭旗吧!”
牙縫裡低低蹦出這樣一句話,笑蒼風的身形猛的消失不見,轉瞬間便已經出現在了週一航的面前,“萬仞高山,橫掠而過,天地元力,爲我所用!”在週一航的視線中,笑蒼風那猙獰的臉龐同他的手掌一般無限的放大,那寬大的手掌變幻莫測,簡直彷彿消失了一般。
“住手!”擂臺外幾名老者豁然而起,紛紛出言喝止,而那離着擂臺最近的老者更是一掌將那屏障擊破,閃身而入。這屏障足可以承受元嬰巔峰修士傾力一擊,卻被這老者隨手破去,輕描淡寫不見一絲煙火氣,可見這老者的修爲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恐怕與那大乘修爲也只有那麼一線之差吧?
不過這老者動作雖快,卻還是比不上木屬極致轉化爲狂風屬‘性’的笑蒼天,那盾牌法寶在笑蒼風這等蓋世兇人面前簡直半分作用都沒有。只見那手掌詭異的突破了這二品法寶的防禦,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週一航身上。一口鮮血噴出,遍身骨骼發出咔嚓嚓的聲響,那週一航的身體以一個極爲詭異的形狀扭曲着飛了出去。
而笑蒼風擊出這一掌之後便在沒有別的動作,轉過身來望向了來人,若非忌憚身後來者的實力,方纔那一掌已經是擊在那週一航的頂‘門’之上,血濺當場了。可即便如此,也打得那週一航五癆七傷,不‘成’人形。“好大的殺氣!”那老者見狀立時臉‘色’沉了下去,這萬宗歸元大會本身考校個宗‘門’弟子修爲進境,卻沒想到這笑蒼風手段狠辣如斯,出手居然不留半點餘地。
遠處的無垠子也是臉‘色’‘陰’沉,死死的望着這一邊。“師兄,蒼風這孩子此番回來,變化確實有些大啊!”無怒真人瞥了無垠子一眼,眉頭微皺,“蒼風此次回來,一身煞氣纏身,顯然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只是他自己不說,我等倒是也不好強求與他,只是我擔心他已經走了魔道啊,這一身凶煞之氣,哪怕我的青元劍訣,也沒有這般狠歷。”無垠子也重重的嘆了口氣,顯然對自己這突然出現的師侄極爲的擔憂,而他更擔憂的是一旦笑蒼風與甘平遇上,那將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然而此時的甘平已經是怒髮衝冠,簡直壓抑不住自己一身的氣息,那宛若史前巨獸一般可怕的氣息宛若‘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使得他身邊站立的低階弟子無不神‘色’駭然紛紛閃避。這程雲着實可惡,竟然看準了馬玲兒爭鬥經驗匱乏,施展出了這玄冥重水所化的水霧,加之那雨落寶傘護身,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那水霧瀰漫隔絕聲音與氣勁,很明顯馬玲兒已成敗局,但是卻被程雲困在這水霧之中難以脫身。
甘平方纔已經告知了一旁看護擂臺的執事長老,承認馬玲兒落敗,畢竟這小丫頭不過十七八歲而已,雖然眼下意思很強悍的修爲,卻又怎麼能抵得上這些經年在外廝殺爭鬥的‘精’英弟子?這一次前來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增長些經驗罷了,卻沒想到第一場就碰到了程雲這等‘陰’柔的人物,着實然甘平也爲她捏了一把汗。
可是那歸元宗的執事長老卻是明顯的推脫,什麼勝負未明,當事者並未出言認輸,什麼防護屏障打開,自己無法‘插’手之類的話語。顯然就是想要拖延時間,借程雲之手重創馬玲兒這後起之秀,顯然妙成宗‘精’英弟子輩出已經讓這歸元宗有了些許的忌憚,無所不用其極的施展手段打壓了。
雖然有些心焦,甘平卻並未衝動的衝上臺去,雖然眼下被陷入了困境,但是對於馬玲兒的安危他還是沒有半點擔心的。畢竟馬玲兒有着鰲龍護身,即便是無怒真人親自出手,也難傷馬玲兒分毫,或許吃一些苦頭之後,馬玲兒就會真正的成長起來吧?只希望這程雲莫要做得太過分,若真的惹惱了馬玲兒,不管不顧的將那鰲龍解禁出來,恐怕這程雲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眼角微微斜了一眼面上略帶得意之‘色’的執事長老,甘平心中暗自冷笑,可笑此人還打着滿滿的算盤,想要重創馬玲兒,給妙成宗一個好看。殊不知他們眼中的那‘精’英弟子,眼下已經是命懸一線!眼下只希望鈴兒莫要衝動,從中全身而退,這程雲,自己也想會一會呢!
莫非真的以爲,打了我甘平的‘女’人還能全身而退麼?若是你能僥倖逃過這一劫的話,他日擂臺之上相遇,定要讓你名聲掃地,日後見到妙成宗的弟子退避三舍!除此之外,那鄭遠懷,宗天揚,笑蒼風,一個都跑不了!殺氣鼓‘蕩’,衣袖翻飛,顯然甘平真的動了殺心。
正在臺下的弟子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那白茫茫擂臺上卻是形勢一轉,漫天遮擋人眼的白‘色’水霧轉瞬間宛若被人鯨吞海吸一般,‘抽’取了一空,而在那半空之上,臉‘色’慘白的程雲正‘色’‘色’發抖,在他的頭頂一隻嶙峋怪爪已經將他死死按住。而這怪爪延伸之處,卻是一條欺霜賽雪的粉嫩‘玉’臂,看起來詭異之極。
感受着擂臺上那可荒涼的神獸氣息,擂臺下的執事長老登時臉‘色’變得氣急敗壞了起來。“馬玲兒,懈怠靈寵上臺,違反比鬥規則,出局!”立時間一聲大喝響徹天空之上。馬玲兒此刻卻也是臉‘色’有些灰白,爲了控制這鰲龍的身形,不得已而爲之施展了獸靈附體之術,雖然實力暴漲,但是鰲龍那等神獸的靈魄,豈是她一個小小元嬰能承受的?眼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可即便如此,倔強如斯的她卻還是惡狠狠的轉過頭來,望向了那執事長老,眼中血光充盈,不似生人。
甘平心中一驚,連忙飛身上前,指決倆理俺掐動,將那有反噬跡象的鰲龍元靈壓制了下去,大袖一揮,將那散落在地上的法寶收起,伸手抱住了昏‘迷’過去的馬玲兒。滿眼深意的忘了瑟瑟發抖的程雲一眼,甘平冷冷哼了一聲,抱着馬玲兒走下臺去,今日且狻猊贏了一招,等到他日,定然是被奉還!
而在另一邊,歸元宗的執事長老略顯無奈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歸元宗,笑蒼風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