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陽此番身形重聚。顯化出來的身形,看起來卻是“爾示更加的魁岸,健壯,隱藏在衣衫之下的肌肉不停的雀躍挑動,好似蘊藏着無盡的爆炸力量一般。那些修爲稍差之人,看上一眼兒,神魂之中便會生出一種此人不可戰勝,不可與之爲敵的念頭兒。
不過,這些人卻也不傻,都很清楚,這種念頭兒如果不破碎掉的話,就回成爲自己的執念,心魔,在自己修煉的關鍵時刻,出手反噬。所以。自感神魂意志受挫的修士小都紛紛將目光低垂,不再看向易天陽,然後,各自動用本門秘法,對那股子念頭兒進行破碎。驅逐。
衛無忌神魂強大,自然不會受此震撼,非但如此,他還看出,此時的易天陽,身軀雖然較之先前更爲的強大,但是,內裡的血氣卻是已經顯現出虧敗之相。這一復,衛無忌有一種感覺,自己此時只要是再行出手,將易天陽破碎一次,那他就會真正的死亡,不會再有復生的機會了。
不過,衛無忌的目的只是立威,離開這鐘火山,自然不會這麼做,畢竟,人是要懂得適可而止的。打敗易天陽,可以震懾諸方勢力,但是殺了易天陽,只怕就會刺激到他們,陷入羣起而攻之之形勢中了。雖然說,對此衛無忌也並沒有什麼好怕的。不過,人總是要留上一些底牌兒的。
而底牌,總是要隱藏起來才能夠叫做底牌,什麼強勢手段都暴露了出去,也就等於是自爆弱點。給與別人擊殺自己製造良好條件的機會了。
“好,很好”。易天阻完金的恢復之後。卻是並沒有再行暴起攻擊,而是立在原地不動。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滿是震駭。原本,他以爲衛無忌不過一個高階築基的修士,即便是有幾樣兒強力的法器,卻也不可能將之威力完全的發揮出來,厲害不到哪兒去。可現在,經過這一戰,他的心中,卻也是不免多了幾分怯意。
畢竟,人沒有不怕死的。在尋常修士眼裡。修習阿修羅道秘法的他們狂猛無比,戰意滔天,兇悍絕倫,似乎悍不畏死,可他們自己心中最清楚。不怕死,是因爲知道,在同階層的戰鬥之中,自己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即便是死去了,也擁有復生的機會,而且,每復生一次,修爲、力量等等各方面。都會有一個全面的提升。所以,他們纔敢於那麼拼命。表面看來,阿修羅道弟子決絕無比,但是,在他們心中,卻是已經智珠在握。
畢竟,以自己幾次生命的機會去搏別人一次,成功率的高下不言而喻。可是,衛無忌居然無視這些。在瞬息之間,連續四次破滅了他的大阿修羅不死身。在那一刻,死亡的陰影已經充塞了他的整個心神,在這種真正的死亡危機的壓力下,由不得他心中不怕。
此刻,易天陽自己對自己的情況很清楚。已經到得了強弩之末,雖然,此時自己握着自己最強大的力量,但是。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把握,抗衡的住衛無忌手中的法器。所以,衛無忌沒有了戰鬥的意思,他自然不會去自找沒趣兒。畢竟,此時若是再戰下去,再死一次,自己就是真的死了,而他若是經過修養,調理過後,身體完全的恢復,便可以重新擁有五次復生之機,若是其能夠領悟的更多。完全可以重生的更多。他擁有着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兒,將來不愁沒有機會找回面子來。
當下裡,易天陽開口道,“衛道兄的寶物厲害,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風,我這一關,就算是衛道兄過了,先前的恩怨,也就此一筆勾銷。至於其餘諸位同不同意。就非是我所能管的了的了。我在此,就祝衛道兄好運了!”
說此話之時,易天陽特意的動用了某種秘法,故而聲音滾滾,爆響處,猶如天際雷鳴,連綿處,恰似大江怒潮。方圓數千丈的空間,都聽得清清楚楚。衛無忌很清楚,易天陽自爆其醜,並不是其心胸開闊,不存一點小兒芥蒂,而是刻意的如此。他的話,不僅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說給在附近的黑暗之中潛匿着,觀看着這裡形勢的其他勢力首領聽的。畢竟,衛無忌不願意接受任何的勘察,乃是觸犯了他們這些人共同的利益。這種事情兒,本就是天怒人怨,若是開了一個口子,只怕接下來就會如那千里之堤一般,宣泄出浩蕩洪流。
這易天陽話語之中,一共隱含着三重含義。第一重,卻是自行爲自己挽回面子,表示自己修爲並不弱與衛無忌,只是衛無忌的法器太好,而自己的太差罷了;第二重,則是說明。只要有人手中有那剋制衛無忌手中法器的法器,便可輕易取之;第三重,則是挑唆各方勢力受涼都行上來,和衛無忌一較高下,這樣,衛無忌敗亡身死,自己大仇得報,而且是死在自己的算計之下,也算是親手而爲了,若是衛無忌沒死,那些修士首領敗亡身死,他們卻是沒有自己這種重生之法,那就更好了。衛無忌結下更多的仇怨小將來肯定會麻煩不少,而自己。卻是可以輕鬆上許多。畢竟,這金丹殭屍就這麼兩個,其他的勢力實力得到了削弱。自家的機會自然就大了許多。
易天陽這話,卻並不是陰謀。而是陽謀。他並不怕人看破,實際上,現而今,附近之人。哪個也不是傻子。任誰都能夠勤破,不過看破又如何。關鍵是,你看破之後的選擇。你理會了,出手了,那你就中了他的算計;而你不理會,不出手,也就是說,你默認了衛無忌這種特例的存在,對於自身的威望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個,對易天陽同樣有好處兒,畢竟,他自己的面子卻是已經被折了,如果衆人不折,衆人便可以肆無忌障的恥笑於他。若是他們也一起被折,大家也便基本上一樣了,雖然說。還有一些細微的差別,那也是大哥不笑二哥。誰也小引品消。也就等於易天陽先前一戰。什麼也沒有損失!…
對於易天陽如此的算計,衛無忌卻是根本不加理會,當是時,回了一句,“你既然不準備阻我那就讓開吧”。
說話之時。衛無忌步伐踏開。御風而行。直直的朝着鍾火山的門戶牌坊飛遁而去。
本來,衆人只是爲了看一個熱鬧,並沒有想怎麼樣,畢竟,這世界上高人多了。肯定會有人不受他們私立的規條束縛的,這個,乃是再也正常不過的小事兒。可是,此時此刻,經的易天陽這麼一說,衛無忌沒前進一分,對於附近潛匿着的各方勢力首領而言,都相當於在心頭上狠狠的敲擊了一記,讓他們感到心疼不已。他們很清楚,這是易天陽的算計。也都不聽的以心神之音告誡自己,不要上當,不要着了道兒,可是,這種感覺已經生出,又哪裡能夠驅逐的了?畢竟,他們不是化神期的神君。可以運元神之力。化作慧劍,將自己諸般雜念都行斬掉,使得心念無垢。
衛無忌雖然知道此地有着衆多的築基大圓滿,乃至假丹境界的高手兒在窺視着自己,但是,自己的形象網剛的立起來。自然是不能夠急急如倉皇之犬一般飛速的逃離,所以,其依舊維繫着那種不急不緩的勢子,神態從容,不慌不忙。
而衛無忌這種樣子,更是給附近的這些個首領帶去了很大的壓力。原本,與衛無忌可謂是沒有半點兒瓜葛的人。也禁不住開始在心中暗自咒罵了起來,“飛快一點兒能死啊,這般慢吞吞的,難道是真的要逼我們出出手?”
那些自忖打不過衛無忌的倒也罷了,只是在心中咒罵着,卻是沒有一絲一毫跳出去的意思。但是小那些自忖實力高強,手中又有異寶,足以壓制衛無忌的修士。卻是禁不住有幾分心池搖動,想要就此飛遁出去,將衛無忌打敗,而後自己贏得無上榮光。
這種心理上的對抗,引動的各自身上的氣息變化,連綿成了一種無形的氣場,壓抑的附近數千丈之地,落針可聞,別說開口說話了。就是呼吸都不自禁的放緩。放輕,變得若有若無。
當衛無忌飛過一半兒的距離之時,終於有一聲響動出現,繼而,一人御劍再起。化作一道十數丈長的七彩光虹,飛撲而出,攔在了衛無忌的前路上。
衛無忌見此。自然是立刻停了下來。到得這種境地兒,他卻是不怕哪家勢力出手圍攻,畢竟,是人,都是要臉的,區別,只在於多和少罷了。至於諸般勢力齊齊出手滅殺自己,他就更不擔心了,因爲。他已經得知,這些勢力之中,就有五行宗的同道在。
這些同道。雖然因爲自己也折了他們的臉面,未必肯全心全意的幫助自己,但是,卻也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比基尼個,這裡的人太多了,根本就沒辦法滅口。事後,很容易被門派之中的長老得知,那樣的話,就輪到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了。沒有了圍攻的危險,單打獨鬥,在金丹真人之下,衛無忌又怕的誰來?
衛無忌看得這人一身氣息剛正純大,知道,乃是出自仙道的假丹修士,當下,卻是當先拱了拱手,道,“這位道兄如何稱呼?難道也準備來阻我離去之路嗎?”
這攔路之人,卻是楚國仙道中等門派正氣仙宗的弟子游浩然。正氣仙宗,顧名思義,可以利用天地間的正氣進行輔助修煉,提升修煉速度,並且利用正氣,修成各種神通,不過,有所利就有所弊,如此法門,卻是必須要求門中弟子秉承正道而行事。當然,這種正道,並不是單指衆人公認的正道,只要是自己確認的就行。
這叮,聽起來似乎很簡單,殺人放火,擄掠,也可以作爲自己的正道,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是,實行起來,卻是很難。畢竟,人是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自然而然的,受到這個世界的潛移默化,以絕大多數人的正道爲正道。以絕大多數人的公理爲公理。自行立下正道容易,但堅持實行,並絲毫不爲之動搖,卻是絕少有成功的,因爲。自己立下的正道一旦與這天地衆生公認的正道不符,那行事之間,就不免會有忐忑。不免會有懷疑,不免會有愧疚之心,隨着修行時間的增長,這些意念都會化成心魔,進行反噬小從而使得剛網開始修行不久,就行隕落。
而那些心志堅凝。天賦異稟。真個能夠做到以已意代天意,不理會世間一切,只行己道之人,雖然可能會有所成就。但是,其有所成就之時,也大都會爲世間所不容。被人聯手攻殺。也正因爲此,正氣仙宗的修行之人,行的都是衆人公認的正道。這樣一來,雖然在很多方面不免呆滯了一些,僵化了一些,很容易因此而受到利用,吃虧上當。導致願意拜入正氣仙宗的修士並不多,門派勢力並不強大。但是,也正是因爲此,正氣仙宗的名聲有口皆碑,被楚國仙魔兩道視作最佳的公證人,穩穩的立於中等門派之中,無人置喙。
遊浩然乃是正氣仙宗築基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所以,才能在這成分混雜的鐘火山之中,拉扯起一股子勢力。出頭兒操子先爛的道理。他自然不會不明白,按理說。他是應該繼續隱忍下去,等待別的修士先行跳出來,與衛無忌大戰上一場,自己更加清楚的瞭解了衛無忌的實力之後,再行集手。
可是,他所修行的正氣仙宗法門兒,卻是對其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在這一刻兒,蓋過了他的理智。衆人聯手,就是大勢。在這鐘火山,就是正道,雖然略顯霸道了些,但還在正道之屬。如此一來,衛無忌所要的特例,就顯得出格了。對於正氣仙宗而言,維繫正道是必須的。如果他自己的實力弱不濟倒也罷了,還有可以進行逃避、觀望的理由,可是,他偏偏已然成就假萬,二工看實力都要比衛無忌要高許般一來。他叫,剔忻不跳出來。
此時,遊浩然見得衛無忌面對自己,面色平靜,神情清冷,雙眸之中,如古井無波,淡然無比,立時間就明白。衛無忌對與自己對戰。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懦之意,相對而言,也就是說,他有着很大的把握贏下來
當時,遊浩然心中本就很高的警覺性,再次的提升了許多。而且。原本準備義正言辭進行斥問的想法兒也即時間修改。拱了拱手,回了衛無忌的禮,隨後,其開口之時,也多了幾分苦口婆心的語氣,“在下游浩然,正氣仙宗弟子。衛師弟,並不是我要阻你離去之路,實在是你此番行事,有些太過了。這檢查之事兒,貴宗的幾位師兄也是都行應下的,前幾日,也頗有幾個五行宗弟子由此離去,卻也接受了檢查,而你如此強硬,卻是將我們的面子置於何地?所以,我不得不出來,考校一下衛師弟的手段兒。如果衛師弟的手段兒果真高強,那我丟這個面子,也不算什麼了,畢竟,我們身爲修士,以修爲論高下,卻是很正常的”。
說到這兒,遊浩然稍稍的頓了一下,隨後接着道,“如果此刻,衛師弟若是願意接受一下檢查,不但是我,想必其餘的各家首領,也肯定是不會對你有分毫的阻攔的”。
“考校?”衛無忌聞得此言,淡淡一笑,道,“這可不是個好差事兒啊!凡人都講刀槍無眼,何況我們拿的都是比刀槍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的飛劍、法器?遊師兄修爲強橫,自然可以收發自如,可是我這個人,卻是修爲不夠,控制力不免是差了些,若是一個不小心,將遊師
說到這兒,衛無忌故意的停頓了下來。不再繼續,不過,遊浩然哪裡聽不出衛無忌話語之中的含義?正所謂,泥人也有三分脾性兒,他聽得此言,心中自然也是頗有不悅。不過,其修養不錯,卻是並不形之於色,只淡淡的回道,“我輩修士,爲求大道,可謂每時每刻都在生死之間,我這條命兒。衛師弟若是有本事拿去,就儘管拿去好了!”
遊浩然淡淡的話語之中,卻也透出了一股必勝的信念。
衛無忌聽得此言,當時撫掌兒道,“不錯,我輩求道,是該有這個覺悟!今日你我交手,不獨爲此間小事兒,而是各爲己道,你有你堅持的正道,我也有我堅持的正道,兩道相沖。古人云:大道如淵海,不再喉舌!所以,我們也唯有全力一戰,分出個對錯高下來了!
遊師兄。請出手吧!”
衛無忌此言一出,任是遊浩然,心中卻也禁不住一凜。他說話,一直都是留有餘地,畢竟,誰沒事兒會喜歡拼命。而衛無忌這話。卻是將此戰無限拔高,也將此戰直接的定義、固化爲生死之戰了。因爲,這是道與道的爭執。此戰之後,兩人之中,唯有一人能夠活下來。
這一刻,在他的心裡,已經將這衛無忌當做是瘋子了。尤其是,當其看到衛無忌的雙眼,驟然間變得熾亮爆射出一種興奮的光芒之時,就更是如此。這一刻,他的心中卻也不免升騰起了幾分後悔。
“我怎麼就忍耐力這麼差,招惹了這種瘋子呢!”遊浩然心中不停的慨嘆着,可是,這個又有什麼用呢,事以至此,難道衆目睽睽之下。自己還能夠露出怯懦之相小要求點到爲止嗎?那樣的話,即便是自己最後戰勝了,回到山門。恐怕也免不了一頓懲處。所以,這一刻,他卻是沒得選擇了,只能夠拼出全力,與衛無忌一分生死了。
念及於此,遊浩然當時也不再客氣,徑自的回道,“既然如此,那衛師弟就小心着點兒吧”。
說話之間,遊浩然便即身劍合一,化作一道驚天的七色劍虹。約莫有十數丈長短,一人合抱粗細。直直的朝着衛無忌撞了過去。
硬碰硬,衛無忌哪裡會畏懼?他的經脈寬廣,靈力雄渾,更在假丹修士之上,而其氣脈悠長,持久力和恢復力,同樣是強大無匹,這等純粹消耗性的對撞,卻是他最擅長的。故而,衛無忌卻也並沒有動用其他的法寶,同樣的展動了身劍合一訣,催動自己的先天一氣庚金神劍,化作一道巨大無比、璀璨無比的金色劍光,毫不閃避的迎了上去。
“嘭”
一聲驚天巨響。遊浩然的七色飛劍與衛無忌的先天一氣庚金神劍相撞,攪動的虛空顯化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四方靈氣,卻是朝着這裡涌動。同時,劍芒流散,化作無數的彩色光點兒,漫天飛舞。
看的這般情形,一旁的修士卻是俱各大吃一驚,都真還不已。因爲,他們已經看出,兩人這一劍小都是全力出擊,行的是一擊必殺之道。尋常修士鬥劍。按理說,卻是要先進行試探的。畢竟,敵情不明,卻是很容易吃虧的。而眼前這種情形,卻是表明了,兩人從一開始,就起了不死不休之心,開始拼命。
那遊浩然倒也罷了,他們都清楚的很,全部都是被衛無忌所逼的。而衛無忌如此。卻是讓他們心中都禁不住一凜,同時,也各自開始慶幸當先跳出去對付衛無忌的人不是自己。這一刻,他們都很清楚,衛無忌是動了狠勁兒了,若是換做他們,即便是被衛無忌言辭所逼,第一次出手,也十有不會如遊浩然這般的決絕,那樣的話,自己說不得還真有可能被衛無忌一劍給擊殺了。
這般的死去,且不說值不值得,單單這死法兒,就顯得太窩囊了。白白成就了別人的無上威名,而自己,則淪爲那種被人千百年唾棄、鄙視的配角兒。
這一刻,除了極少數秉性也癲狂無比之人,大都和遊浩然先前一個心思。這人是個瘋子,與這種瘋子對戰,委實是太不值凹凸當下裡,這些人的心中。都期盼着遊浩然能夠大展刊衛無忌給斬滅掉,這樣,接下來,就不用他們再鬧心了。
可是,他們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並不太大。因爲。這第一擊劍北,交鳴震盪之後。衛無忌的先天一氣庚金神劍只退了丈許,而遊浩然。則足足退了三丈有餘,可謂是高下立判。雖然說。衛無忌乃是專門兒的劍脈傳人,而遊浩然不是,僅僅在飛劍上的爭鋒兒,並不能代表他們實質上的戰力,但是,他們的心中,卻是止不住的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遊浩然必輸。
而這種情況,則會衍生出另外一種境況。那就是,遊浩然之後。自己該不該出去和衛無忌進行爭鬥!此時此刻,那些各個勢力集團的首領。除了極少數兒的人之外,其餘的,心中都開始在此上糾結起來,眼前這花團錦簇,激烈無比的戰鬥。反倒是沒有多少心思觀看了!
“嘭、嘭、嘭、六
轟響之聲,猶如九天雷落,接連不斷。一七色、一金色,兩道粗大的劍光,宛如兩條游龍,在爭奪地盤幾,就在那方寸之間,狠狠的對轟,看那樣子,是要純以力量分出高下,並不怎麼使用技巧。
如是,接連數十次交鳴之後,衛無忌的金色劍光,依舊璀璨。渾然無損,而遊浩然的七色劍光。卻是足足縮小了近一倍,變成了五丈許長短,碗口兒粗細。此時此刻,遊浩然似乎也從那種瘋狂之中清醒了過來,明白,自己在這種力量的較量上。遠遠的不是衛無忌的對手,如此繼續的下場,只能是劍斷人亡。故而,他卻是開始改變針對與衛無忌的先天一氣唐金神劍交鋒的手段兒,不再那般的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己身小靈動的優勢,不停的遊走小閃爍,穿插着,利用各種劍招,對先天一氣庚金神劍所化的那道粗大的金色劍光,或斬、或刺、或撩、或挑、或震。等等等等,一點點兒,從細微之處着眼兒,分解、化納、破碎衛無忌的劍光。
驟逢改變,衛無忌的確是稍稍的吃了點兒虧,可是,他甚爲專一的劍道修士,哪裡會在這個上面輸卻了?當下裡,劍光全斂,僅僅剩下三尺長短的飛劍本體,在虛空之中往來遊戈,對着遊浩然的劍光進行穿刺,不時,飛劍之上噴吐出無數道劍氣,道道長僅寸許,細如絲縷。好似漫天金針,專一尋找那劍光的薄弱之處,進行洞穿,每每能建奇功,將那遊浩然的七色劍光,打的千瘡百孔。
而如此機會出現之極,衛無異則駕馭催動着飛劍本體。趁着此時,從那劍氣金針破開的縫隙之中,瘋狂突擊,破開七色劍光,直接的撞擊在遊浩然飛劍的本體之上。
先天一氣庚金神劍,乃是衛無忌自己所煉製,以先天庚精,太白金精,西方真金,庚金元精四種金屬煉材爲主材,參雜了無數珍稀輔材,質地如何,他是再也清楚不過了。便是尋常的法寶,衛無忌也敢拿着與之硬磕。故而,衛無忌很自信,縱使遊浩然的七色飛劍也是不凡,卻也決不至於讓自己的飛劍受損。
叮叮噹噹。又是一陣飛劍交鳴之聲響起。此時,這飛件交鳴之聲,雖然遠不如初始之時那般的暴烈,那般的響亮。顯得細碎無比。有時,甚至微不可聞,但是,任誰都明白,此時的爭鬥之激烈,較之先前,更勝三分。雖然不能說是彈指間分生死,但是,卻也不遑多讓。
衆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都看的很清楚,明顯。是衛無忌的劍術更高一籌。遊浩然,落在了絕對的下風。尤其是,在衛無忌展動了雄劍訣、瞬劍訣、劍影分光術等專一的飛劍法訣之後,遊浩然的弱勢,就顯得愈發的明顯了。
片刻之後,有那眼力高明,或者身負特殊秘寶之人,已經看到,那遊浩然所持的七色飛劍的兩側劍鋒,已經多處了十數處兒細碎的豁口兒,明顯是被衛無忌的先天一氣庚金神劍給劈砍的。雖然,現在那七色飛劍的主要劍體之上,還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裂紋,但是,只要出現,就是遊浩然劍斷人亡,身死道消之時。
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中暗自裡慨嘆,“這遊浩然當真是個傻子,明明不是正兒八經的劍修,偏偏要和人家比拼飛劍之法,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眼看得,遊浩然的敗亡已經是遲早的事兒,衆首領心中,糾結的心思就更加的嚴重了。倒不是沒有人想過,趁着衛無忌與遊浩然全力拼鬥的機會,偷偷的出手,暗算於他,讓其就此死於這場拼鬥之中。可是,衛無忌身上揹負的五行宗的名頭兒,委實是太大,任誰起心思之前,都不得不好生的想一想。尤其是,這附近,還有數名五行宗的高手在,控制着好幾股頗爲雄厚的勢力的情況下。便是那與五行宗並列的六道魔宗弟子,也不例外。
這般的飛劍遊鬥,足足進行了近一刻鐘。或許,遊浩然也覺得自己在此道之上,實在是不擅長。當下裡,七色飛劍之上,劍芒又行暴漲。這次,不但恢復如前,而且。更勝往昔。足足有十五丈長短,好似一道粗大的七色光虹。以一種無比暴虐的形勢,朝着四面八方虛空,都進行着轟打着。
在如此巨力之下。衛無忌的那些劍氣遊絲,進階被掃蕩一空,隨之,再度的朝着衛無忌先天一氣庚金神劍對撞了過來。
“這遊浩然也不知道是如何的混到一方首領的位置的,簡直是愚蠢透了,明明自己在劍道上沒法子和衛無忌抗衡,也不知道趕緊遠遁。換回自己熟悉的手段兒,一味執拗。這不是自行死路嗎?”
“就是。他自己死也就死了,卻是將一個大麻煩也留下了,還得我們操心,早知道”這人還算是機警,眼看就要失
不過,他不說了,一旁之人卻是不肯放過他,當即開口追問道,“早知道什麼,戚道兄準備自己出手嗎?”
這位戚姓修士,雖然也是一方首領但是自忖修爲和遊浩然也就在伯仲之間,兩人交起手來,誰勝誰負,還真個難料。此時此刻,見得衛無忌如此的生猛。遊浩然被壓制的這麼慘,哪裡敢上去和衛無忌單打獨鬥?不過,他也是心思玲瓏機安之人,當是時,面上一笑,回道,“早知道,就該讓烏道兄你上,你的修爲高深,乃是人所共知,若是由你出手,鐵定是不會像遊浩然這般的不濟的!”
聽得戚姓修士如此的反擊。這烏姓修士卻也不再多言。
他們這邊兒一住口,立時間小附近其他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我看,這遊浩然算是有點兒明白了,看他這架勢,雖然威猛,卻留有餘力,顯然是準備甩開衛無忌撤離了。這纔對嗎,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乃是下下之策。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方纔是上善之策啊!”
戚姓修士。烏姓修士兩名首領,聽得如此言語。都不自禁的眯起雙眼,射出湛湛精光,朝着衛無忌與遊浩然的拼鬥之處望去。這一看,發現那人說的果真是有幾分道理。
此時,遊浩然催發的劍光雖然較之先前更加的巨大,但是,在攻擊之時,卻是不像最初始之時那般瘋狂,不顧一切,而是留了三分後勁兒,看那架勢兒,只要將衛無忌給暫時的擊退,就會遠遠的撤離開來,改換自己更加擅長的手段兒小進行攻擊。
而那衛無忌,好似也發現了遊浩然的這種意圖,同樣將劍光震動。不過,他卻是如同隨形之影一般,僅僅的交纏住遊浩然的劍光,憑藉着自身的鋒芒,去削弱,拼耗着遊浩然的夕光之力,不讓其有脫離的機會。
這一刻,旁觀的一衆修士。卻是沒有人在暗自咒罵,或者暗自的進行品評了。因爲,他們覺得,遊浩然和衛無忌兩人此時所做的抉擇都很正確,都是在爲了自己能夠取得勝利。當然,在心理上,大多數人都是偏向於遊浩然的,所以,他們此時,卻是眼睛瞬也不瞬,眨也不眨的狠盯着。看着戰場上的每一分細微的變化。因爲,他們很清楚,這是一個節點兒,一個很重要的節點兒小關係着兩人戰鬥結果的走向。
如果遊浩然能夠順利的逃脫,那麼,依仗着他在其他方面的手段兒,已經多了無數歲月的經驗,還是很有可能進行翻盤,將衛無忌滅殺於此的。相反,如果衛無忌成功的將遊浩然遲滯在此,憑藉着其劍道之上的深湛修爲,將遊浩然磨死在此,雖然不能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卻也困難不到哪兒去。
一金色、一七色,兩道粗大無比的劍光,就好像在那烏雲之中嬉戲翻滾的巨龍,相互之間不停的交纏着,拼鬥着,破碎的劍芒,猶如繽紛的光雨,紛紛灑落,倒是在這無限黑暗的鐘火山之中,造出了一處兒難得的奇景兒。這般的拼鬥,又持續了小半刻鐘兒,遊浩然,似乎感覺到自己如此,委實是無法擺脫衛無忌的糾纏了,原本留有的三分餘力,當時也全都釋放了出去,開始和衛無忌的金色劍光。再次的進行對轟。
不對,不僅如此,遊浩然好似變得比衛無忌還瘋狂,他簡直是將自己的潛力都給榨了出來,七色劍虹,璀璨之極,宛若實質,毫不吝惜,拼命的朝着衛無忌衝擊着。
”轟、轟、轟”
滾雷一般的聲音,再次的轟響而起。那拼鬥的餘波,將附近的玄陰之氣和屍氣,都行炸散。一時間,兩人交戰之地,方圓三百丈的空間,再無一絲一毫的陰霾,重現青天紅日。
“真是愚蠢!衛無忌以高階築基的修爲,擁有如此強橫的法力,十有不是他自己修行而來,而是藉助着某種能夠吸納靈氣的秘寶,這種催動。並不能持久,堅持下去小未必不會是衛無忌先行放棄,如此而爲。當真是自亂陣腳,自行取死之道!”
“正氣宗的個性,是都有那麼點兒執拗。怪異,但是,應該也不至於蠢到這地步兒啊?莫非,這遊浩然心裡還有着什麼別的盤算?”衛無忌自然是不知道其餘之人是如何的思量的,他的心中,對於遊浩然的如此之爲,卻也頗有幾分疑惑,不過,如此下去,卻是對自己有利的,他自然是不會放棄,反正,遊浩然在瘋狂,也是不可能將自己的法力給消耗光的。
“轟、轟、轟”
衛無忌的神魂、血脈之中,本來就流淌着好戰的因子,此時此刻,在這種激烈無比的碰撞之中小他心中的戰意也變得旺盛起來,血脈也有幾分飛騰。原本。他還暗暗的留有幾分餘力,想要在關鍵之時,發出致命的攻擊的。此時此刻,卻也毫不保留的展動,欲以最威猛。最爆裂。最震撼人心的方式。將遊浩然給破滅。從而狠狠的震懾諸方勢力,以最強勢的姿態,踏出鍾火山。
劍氣狂飆!長龍狂舞!
在衛無忌展動了全部的修爲之後,遊浩然的力量,就更加的顯得不如了,每一次轟擊,七色劍光便被打飛出去。劈斬出一道巨大的豁口。十數擊過後,遊浩然只能維繫那五六丈長的劍光,才能夠維繫自己的影體。
這一刻,附近觀戰之人,無論是誰,都在心裡確認,遊浩然已經必敗無疑,再無挽回的可能了。當下裡,他們看的更加的仔細,想要估摸出衛無忌此戰後還殘餘的力量。從而來決斷自己接下來出手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