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發現

猼訑苦笑着低聲道:我竟然如此愚蠢!要想重傷三位頭領,必須要有殺死他們的決心才行。我竟然只是抱着重傷他們的決心出手,怎麼可能傷得了他們。短短的片刻之間自己已經消耗了近半的壽命,再這樣下去,必定要死在這裡。

猼訑再次在法陣中站起,鮮血上的火焰劇烈地燃燒起來。低聲說道:“柤稼果很快就會成熟,妖界即將迎來最後一場混戰。我只要活到這場混戰結束,就可以完成我的計劃。一年,我只要一年。只要得再活一年,就必定可以看到灌湘山毀滅,赤鷩王慘死。多餘的日子都是浪費,多餘的生命都毫無意義。今天,就讓這些多餘的生命在我身上燃燒,化爲我生命中的最強一擊,改變我今後命運的走向,改變妖界命運的走向。把今後的一切都抓在我的手裡。”

伴隨着猼訑的話語,猼訑化爲原形。九條尾巴飛速旋轉,一股巨大的旋風出現在九尾之間,旋風中還夾雜着大量的靈氣結晶。旋風瘋狂的吸食周圍的一切,周圍的樹木,地上的土石騰空而起被吸到旋風之中。周圍的大霧瘋狂的涌來也被旋風吸到其中。三位即翼澤頭領即使站在遠處,也開始有些立足不穩。想要退避,卻發現已經脫不開身。

鐵蝠看着面前的巨大的白色旋風,感覺到猼訑上數倍於自己的靈力。絕望的說道:“看來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蜈蚣大吼一聲,身上靈力暴漲,雙手用力在地上一拍,一道厚實的土牆在三位頭領面前拔地而起。但在強大的旋風面前,土牆立即崩碎,變成碎塊兒被吸入旋風之中。可是土牆崩碎之後卻在不斷的從地面升起,雖然在不斷的崩碎,卻暫時擋住了旋風的吸噬之力。蜈蚣大喊一聲:“鐵蝠,綵衣,你們快走。”

擺脫旋風吸噬之力的鐵蝠說道:“你孤身一個怎麼頂得住這麼強的旋風?”

蜈蚣說道:“你們不走我們就都走不了。”

鐵蝠嘆了口氣,拉起花蛛飛了起來。花蛛大喊道:“蜈蚣你一定要撐住,等我回來救你。”

猼訑看到不斷崩碎的土牆後面鐵蝠飛了起來,再也不遲疑。九尾一甩,將巨大的旋風甩向他們。空中的鐵蝠只見旋風忽然衝了過,猼訑腳下的法陣隨即熄滅,猼訑也倒在了地上,感覺不到了任何氣息。

旋風迅速靠近,空中鐵蝠和花蛛很快就又感到受到了巨大的吸噬之力。蜈蚣看到鐵蝠與花蛛在空中怎麼也飛不走。於是再次大聲吼了起來,身上的經脈完全暴起,手掌流出像水一樣透明血液。血液附着在土牆上,土牆奇蹟般的在旋風中不斷擴大。

很快,土牆終於擋住了颶風的吸噬之力,鐵蝠帶着花蛛飛向遠方。但也就在他們擺脫吸噬之力那一刻。他們看到巨大的白色旋風撞在土牆上,土牆瞬間破碎被旋風捲起。然後旋風,帶着土牆劃了一條很長的廢墟帶之後才慢慢消失。。

鐵蝠帶着花蛛躲到遠處落下,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兩妖感受着大地劇烈的震動,不由得爲這一擊感到心驚。蜈蚣的土牆本來能克治旋風,但在巨大的靈力差距面前也顯得不堪一擊。鐵蝠不由得開始思考,今天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如此大的代價,究竟是否值得?

大地不知震動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鐵蝠慌忙的對花蛛說道:“快,快去找蜈蚣。”鐵蝠深信,猼訑已經在他的最後一擊中力竭而亡。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蜈蚣救回來,消除這場戰鬥中所有即翼澤的痕跡。

此刻的鐵蝠已經重傷無力,花蛛的狀況要好得多。花蛛明白鐵蝠的意思,立即飛身而起,在樹林中來回穿梭,奔向旋風消失的位置。

這麼大的動靜,妖界的各方勢力肯定都已經知道。各方的探子、妖兵肯定正往那邊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花蛛這樣想着。

很快,花蛛來到了旋風消散的地方。花蛛的面前一片廢墟,堆滿了泥土碎石和斷樹殘枝。

花蛛手一揮,蛛絲將土石樹枝串了起來。然後一拉,將這些東西全部掀起。一層一層的廢墟,被花蛛這樣掀開。很快,就看到了一段巨大的蜈蚣身體。花蛛一驚,急忙將壓在蜈蚣身上的東西掀開,但映入她眼簾的畫面卻讓他更加絕望。蜈蚣的身體上十幾處窟窿,早已經死去。看着蜈蚣身上的窟窿,花蛛很自然的想到了旋風中那些靈氣的結晶。惱怒地叫了一聲,然後用蜘蛛絲,把蜈蚣的身體纏住。帶着蜈蚣的屍體,離開了那片廢墟。

另一邊,豪彘終於帶着鹿臺山的妖兵趕到,在一片廢墟中迅速找到了,渾身是血的猼訑。此時的猼訑滿頭白髮,渾身是血,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豪彘走到猼訑身邊,晃了晃猼訑的身體叫了幾聲猼訑猼訑。猼訑沒有反應,沒有呼吸,沒有體溫,而且感覺不到任何靈力。豪彘自然以爲猼訑死了,坐在波段身邊哭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候,猼訑忽然用前肢輕輕的碰了碰豪彘。豪彘大喜,也明白了猼訑的意思。哭着把我帶扛了起來,帶回了鹿臺山。

鹿臺山,靈巖洞。猼訑回到鹿臺山以後,立即被隔離起來。很快,犭嬰如王來到猼訑的石室。在石室等候的猼訑見到犭嬰如王立即行禮道:“拜見大王。”

犭嬰如王着急的說道:“起來吧,究竟怎麼回事?” 猼訑站起身,犭嬰如王看到眼前的猼訑,心中微微一驚。眼前的猼訑比起往日已經換了一副模樣,滿頭白髮,皮膚枯槁,面容像是瞬間老了十幾歲。於是平靜下來,身體轉向一旁淡淡道:“傷的重嗎?”

猼訑說道:“回稟大王,猼訑的傷已無大礙。只是壽命所剩無幾。”

犭嬰如王說道:“究竟怎麼回事?”

猼訑回答道:“紫蠍王想在結盟之前要了屬下的命,所以拍即翼澤三位頭領聯手伏擊屬下。屬下被逼無奈用了燃血陣,勉強擊退了即翼澤三位頭領。”

犭嬰如王說道:“三位頭領,那就是半個大王出手了!燃血陣,你沒有死,已經是奇蹟了。 ”

猼訑說道:“燃血陣,並非必死之陣。當年人族與妖族大戰,想必是忍足見大勢已去,所以用燃血陣之時,便一次將全部的壽命轉化爲力量做最後的抵抗。其實燃血陣燃燒多少壽命,是可以控制的。只不過需要使用者對燃血陣足夠熟悉。屬下雖然從未使用過燃血陣,但對其它陣法卻很是熟悉,陣法使用大體相通,雖然第一次用,但也還算得心應手。”

犭嬰如王說道:“那你還有多少壽命。”

猼訑回答道:“屬下應該還能再活一年左右。”

犭嬰如王嘆了一口氣,問道:“那即翼澤的三個頭領呢?你可有傷到他們?”

猼訑回答道:“鐵蝠與花蛛沒受什麼傷,只是消耗了一些靈力。但蜈蚣頭領可能已經死了,我在昏厥之前,似乎看到他被尾旋中的靈氣結晶,貫穿了身體。”

犭嬰如王說道:“貫穿蜈蚣的身體,那可是要很強的靈力啊!”

猼訑說道:“當時屬下燃盡壽命,有數倍於平常的修爲。即使是今後的一年,蘇夏的修爲也是往日的兩倍以上。”

犭嬰如王說道:“那你今後準備怎麼做?”

猼訑說道:“屬下必須先躲起來一段時間,請大王,告訴鹿臺山衆妖。屬下已經重傷而亡。”

犭嬰如王說道:“這個很容易,但你的目的是什麼?”

猼訑說道:“大王,今日一戰屬下殺死了即翼澤的蜈蚣頭領。即翼澤現在依舊只剩下了兩位頭領,紫蠍王心中必定很是着急。紫蠍王本來就有意與我鹿臺山結盟,只是容不得屬下。如今,屬下在即翼澤三位頭領面前詐死,紫蠍王已經沒有了對鹿臺山的顧慮,加之,即翼澤實力剛剛受挫,應該很快就會派人前來商議結盟之事。”

“況且今日一戰很快就會被各方勢力知曉,虎王與赤鷩王不會再擔心,鹿臺山與即翼澤結盟。雙方又有數斯之死的嫌隙,便也不會聯起手來。此時若能和即翼澤結爲盟友,對今後的爭鬥大有益處。所以屬下在柤稼果成熟之前,不應該再出現。”

犭嬰如王說道:“你能斷定,蜈蚣已經死了嗎?”

猼訑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親眼看到,蜈蚣的身體,被圍宣州的留氣節就刺穿。必死無疑。即使蜈蚣未死,今日即翼澤三位頭領在灌湘山與鉤吾山的探子面前與屬下生死相搏,意圖很明顯。那就是要瓦解,虎王與赤鷩王結盟的打算。爲我們雙方結盟之後的爭鬥,謀求更多的優勢。紫蠍王這是決心要與大王結盟,纔會不惜代價的走這一步。只要屬下一死,紫蠍王就達到了他這一部的所有目的,認定我鹿臺山對她沒有那麼大的威脅,還是會再來,與我鹿臺山結盟。”

犭嬰如王說道:“然後你在作爲最隱秘的力量,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對嗎?不會說道,大王英明。”

犭嬰如王說道:“你好好養傷吧,這些事情以後再議也不遲。 說完轉身離開石室。博伊說道:恭送大王。”

犭嬰如王離開之後,猼訑背靠在牆上望着石室頂部的一片昏暗,癲狂的笑了起來。因爲誰都不知道,今日猼訑栽在倒在燃血陣中之後並沒有完全昏厥,而且竟然還看到了一個,一個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