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真沒想到自己的前世竟然還有這樣一段經歷。他大爺的,我真是倒黴了一輩子,本以爲從那片沙漠裡活着回來以後便能結束那樣的宿命。可誰成想,在沙漠中所經歷的那一切都是隻是開始而已。
不過話有說回來了,王夢琪作爲樓蘭公主也同樣是被遺棄在沙漠之中的,那王夢琪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師傅,這一切的一切您心裡一直都很清楚對吧。”
鬼眼王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吧。”
“那我問你,王夢琪是一個什麼角色。在我的記憶中,他也一直被囚禁在那做古城之中,她應該同我的前世有什麼關係纔對吧。”
鬼眼王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夢琪就是徵鵬當年捧在手裡的那株蘭花。當年徵鵬死的時候,他的血滴在了那蘭花的花瓣上,蘭花從此得到了徵鵬身上的道行修爲幻化出了人形。當他知道徵鵬的金身被遺棄在了沙漠之中的時候,她便也跟着去了。”
“也就是說,只要我按照你們說的去做,我和夢琪就能擺脫宿命對嗎?”
那老者點了點頭,篤定道“只要你能將那魔王重新封印,我就有辦法能讓你官復原職也能讓你手下的一萬兄弟官復原職。”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什麼官復原職,我只想返回陽間,平平淡淡地渡過這一生。”
“那你的意思是已經同意了嗎?”
“那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看着我已經同意了,那位老者也就稍稍地鬆了一口氣,他起身便徑直向側屋走去。那位老者走在前面,鬼眼王推了推我的胳膊,事宜我跟上去。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走進房間後,發現這整個房間裡竟然只放着一隻紅木櫃子還有一個劍臺。紅木櫃子上面還拿着一張黃色的紙符封印着,那劍臺上面則橫置着一柄鏽跡斑斑且沒有劍柄的長劍。
那老者同鬼眼王相互對視了一眼,只見他輕輕一勾手,那張紙符便騰空而起鑽進了他的袖子裡。隨着那張黃紙符的消失,整個紅木箱子突然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一道銀色的光芒順着那箱子的縫隙射出。
“打開它吧,它已經等了你好久了。”
“等我?”
說心裡話,我是真的不想碰這個箱子,因爲我不確定這箱子裡到底裝着什麼東西。不過看在鬼眼王的面子上,我還是選擇硬着頭皮把箱子打開了。
隨着我距離那箱子越來越近,那箱子也是越抖越厲害了。當我真正走到那箱子身邊,將兩隻手都放在箱子上面的時候,這箱子便突然安靜下來了。
我扭頭看了看身材的鬼眼王,問道“那我可真打開了。”
鬼眼王沒有說話,他只是滿懷期待地看着我點了點頭。我吞了吞口水,雙手微微用力便打開了那箱子。霎那間一道白色的光芒沖天而起,隨着那道白光一同升起的好像還有一個身穿銀甲的人。
我揉了揉眼睛,隨着那道白光散去,一件銀色的鎧甲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銀色的鎖子緊鑼密鼓地交織在胸前,鎖子甲中心的護心鏡放出冷豔的光芒。肩頭的虎頭肩甲栩栩如生,兩顆虎牙向下翻出威風之極。
望着這件憑空而立的銀甲我有些失神,這件銀甲實在是太漂亮了。我伸手摸了摸那件銀甲,那間銀甲就好像是有意識一般迎了上來。
我擡起手來,那件銀甲的袖口便直接打開了。說實在的,哪一個男生沒有一個武俠夢,沒有一個要馳騁疆場的夢想。小時候沒此聽爺爺講三國故事的時候,我就幻想自己變成了故事中的趙雲,身穿銀甲手握長毛馳騁疆場。
“這……這是我的?”
“對,這就是當年徵鵬身上的銀甲。自從徵鵬被遺棄在那荒漠之中後,它就一直被我收在這箱子裡。這銀甲是有靈性的,他雖然被我裝在了箱子裡,但它經常會跑到陽世間去尋找你。我害怕它在陽世間搞出什麼亂子來,便那紙符將其封印,這一封印便是千萬年啊。這下封印解除了,他也終於把你給等來了。”
那老者微微一笑,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強硬拽住了一般。我回頭看去,只見那銀甲順着我的胳膊一路向上“爬”去。轉眼間,一套完整的銀甲便穿在了我的身上。
這身銀甲並沒有我相像中那麼稱重,我雖說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它的存在,但是它卻給我造不成任何負擔。身穿銀甲,腳蹬戰靴整個的感覺瞬間便不一樣了。
一旁的鬼眼王看着我,他的眼睛此時都眯成一條縫了。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銀甲上身後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哈哈哈,老傢伙徵鵬回來了,徵鵬回來了。”
鬼眼王搖了搖頭,笑道“不夠不夠,還差一點。”
“還差什麼?”
“還差它的飛鵬劍啊。”
那老者點了點頭,笑道“你看看你看看,這一高興把這岔事兒又給忘了。徵鵬啊,你看到那桌子上的鏽劍了嗎?”
我點了點頭。
“好,你把你手裡的鐵錘插在那鏽劍的末端。”
我點了點頭,手握着鐵錘便向一旁的劍臺走去。鏽劍的劍柄處只有一根長長地鐵棍,而我的殄官錘中央剛好有一個小洞。
當時我接過殄官錘的時候還好奇這個洞究竟是幹什麼,現在看到這檳鏽劍了,我算是終於找到答案了。我將那鏽劍上面的鐵棍插進了殄官錘裡,頓時那鏽劍的表面溶起了一股赤紅色的光芒。
我伸手握着錘柄,整把劍便被我提了起來。劍身上的鐵鏽開始漸漸地脫落,那劍身原本的模樣漸漸地顯露出來。
那劍身上的鐵鏽越來越少,它身上的赤光也就越來越興盛。待那劍身上鐵鏽完全脫落的時候,那道赤光瞬間暴漲,以至於我出現了短時間的失明。
我的眼前變得一片黑暗,那道紅光攜帶着我之前的記憶不停地鑽進了我的腦子裡。一幕幕的記憶就像是電影回錄一般,一切的經歷在我的腦子裡回放。
遮天蔽日的黑暗,散發着赤色眼睛的惡魔,那些張像奇形怪狀的妖魔。那如孩童一般地魔王,他站在山頂瘋狂地嘲笑着我。
他的笑聲是那麼的刺耳,他的笑容是那麼的令人作嘔。他越笑越狂越癲,我手握着飛鵬劍一劍便劈散了眼前的那副畫面。就是因爲那個小孩我被拋棄了近千年,就是因爲那個小孩我被宿命折磨了近千年。
我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再次蒙上了一層血霧。此時我手裡的飛鵬劍已經淡去了那道光芒,我將它收回了我腰間的劍鞘裡。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
“已經差不多了吧。”
“那就好,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那我再帶你去見見其他人。”
“誰?”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說罷,兩個老頭便轉身消失在了屋內。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心想着自己當年是怎麼能接受這兩老頑固的。心裡雖是這麼想的但我的腳步卻絲毫沒有減慢,一跺腳便跟了上去。
穿上了這身衣服,我便獲得了當年徵鵬的力量,所以類似於這樣的速度,我也是跟得上的。眨眼間我們三人便同時出現在了一座山頭上面,那山下便是扎着大大小小的營盤。
“你帶我來這……”
“不用質疑了,這裡也是瀛洲。當年你一個人從那監牢裡逃出來的時候,那樓蘭囚牢可就不復存在了,你讓他們怎麼辦?”
“怎麼辦?”
“把這些人留在陽世間遲早是個禍端,所以我就把他們全都帶到這兒了。這些人我總不能一直把他們留在這兒吧,你既然來了就把他們都帶走吧。”
說罷,我們三個便邁步向山下走去。當我身穿着銀甲走下山坡的時候,一些在帳外休息的人便看到了我們三個。他們看到我的那一瞬間,那些人便瞬間涌在了我們身邊。
“將軍你終於回來了……將軍你終於回來了……”
“徵鵬將軍回來了……徵鵬將軍回來了……徵鵬獎軍回來了……”
隨着這一陣陣的呼喊,那些帳篷裡的人也都相繼跑出來了。他們看着我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是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
“徵鵬將軍回來了……徵鵬將軍回來了……”
看着眼前的這些人,我鼻子裡不由得一陣酸楚。
站在我身邊的邯都大帝,他伸手一揮,所有的帳篷便瞬間消失了,那些身穿布衣的士兵也都換上了鎧甲兵器。
我站在山坡上,望着臺下的一萬軍士,這些人可都曾經跟我一起流過血一起受過罪,我不能讓他們再跟着我受委屈了。
“徵鵬,你不準備和他們說幾句?”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伸手拔出了匣裡的飛鵬劍。我手握長劍,劍指蒼天。
“走啊,我徵鵬帶你們回家。”
說罷,我扭頭便向山坡上走去。魔王的封印已經鬆動,我只要能再次將其封印,這一萬人就不必再跟着我受苦了。
“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鼉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太平待詔歸來日,朕與先生解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