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受到了什麼詛咒,手機裡不斷地涌現洛川發來的短信,打來的電話。
我突然覺得我自己也是陌生的。三年時間,我到底做了什麼?我的人生軌跡到底該通向哪裡?我不停地告訴自己,其實我並不孤獨,因爲有那麼一個男人,在陪我一起孤獨。我們有着共同的理想,我們爲着同一個目標。
然而,有一天,那麼輕易地,這個夢想,破碎了。
所以,我這麼久以來的堅持,都是一場泡沫,五彩斑斕,可是,抓不住也握不了。
原來我竟然是孤獨的。
所以我披頭散髮地撞開凌白辦公室的門的時候,我覺得我一定是瘋了。
我沒有來過華易辦公樓,更加沒有來過凌白辦公室。十點半,華易早就已經下班,只有這麼一間辦公室是亮着燈的。門口的保安竟然傻愣愣地看着我,沒有阻止也沒有驚叫。
他也一定認爲我是一個瘋子。
“你是不是問我,閔敏跟我說了什麼?”我站在他跟前的時候,他用着驚詫的眼神打量着我。
十多秒的時間裡,他一直這麼注視着我,好像,此刻他根本就已經不記得我。
“你穿成這個樣子,就是要來回答我的問題?”他依然端坐桌前。
我穿成這個樣子?我穿成這個樣子!
腳上的寒氣早就讓我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淪落成這個樣子。
今天不是應該有一個屬於我的美好夜晚嗎?爲什麼這麼快,一切都好像一場夢?
“對不起!”我低下頭去,好像一個犯了大錯的犯人。
我爲什麼要來找他?我不知道。只知道接到了他的電話的剎那間,整個腦海裡只有一個念想,凌白,我要見你。
僅此而已。
所以我來了。
那麼,我見到了,他還是老樣子,十點半鐘,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忙碌着他的工作。
所以我該走了。
“你等等!”他突然叫住了我。
我不知道此刻我該想些什麼。洛川嗎?他會不會驚慌失措地到處在找我?他會不會後悔跟我說了那些?
但是,他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他不會改變。
在他心中,我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我了。
“我送你回去!”
凌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耳邊,我吃驚地擡起頭,第一次發現,他離我那麼近。近的連他噴薄出的呼吸都那麼的溫暖。
我跟在他身後,小步走着,每一塊地磚都冰涼刺骨,猶如此刻我的心一般。
門口的保安正驚慌失措地糾結了好幾個保安過來,好像他剛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個女鬼一般!
“就是她!”那個保安驚慌地指着我大喊一聲。
然而剩下的人看到了凌白,都紛紛往旁邊退了退。
“凌……凌總……”爲首的那個保安剛剛還指着我的手此刻也跟着顫抖起來,“她……她……”
“她是我的客人!”凌白很漠然地說。
我走在他身
後,一絲絲的榮耀都沒有。我只知道,我冷。
好冷。
樑思揚早就下班了,凌白將後座車門打開,並沒有說什麼,我便自顧自地鑽了進去,他再將車門關上。
鑽進車裡,依然是冷。我雙腿蜷在車裡,整個身體縮在浴袍裡。
他從前面扔過來一件衣服。我沒有看他,將外套撐開,蓋在自己身上。
“你家在哪裡?”車子剛剛駛出車庫,他便問。
我沒有回答。腦子裡空的很,我甚至不知道此刻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實的,還是我依然在做夢。
車子一直都在行駛,車內的溫度也開始慢慢地升高,顛簸與舒緩的音樂讓我的腦子更加昏沉。
我迷濛的雙眼看到的是一身白襯衣的男人的背影,他是誰呢?凌白嗎?
窗外愈漸迷離的霓虹燈更像一個個夢境般若隱若現。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請讓我沉沉地睡去。
不記得是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整個身體貼在了一團火熱上。我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面白色的溫暖的會移動的牆壁。
我擡起頭,纔看清楚,那是一個男人的胸膛,厚實而溫暖。他的下巴上不留有一絲胡茬,乾淨而又利落。
此刻我在被他抱在懷裡,踏實穩健的步伐讓我感覺不到一絲不適。
這是在夢裡嗎?那麼,我不想醒過來!
我將頭繼續埋在那面溫暖的胸膛裡,想再一次睡過去。
“已經到家了!”他說着將我放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
我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凌白的臉,一臉的溫和。
“凌白,是你嗎?”我想我一定是在做夢,他怎麼會出現在我面前?
我混沌的大腦竟然還可以區分出他是凌白。他是凌白?是那個討厭我的凌白嗎?洛川是不是和他一樣,也十分的討厭我?
因爲我是女公關?
所以,他們都覺得我是髒的?他們都認爲,我和陶冉是一樣的?
其實我不是的!
“早點休息!”他順勢將被子拉到我身上。
“別走!”我不想讓他離開,於是抓住了他的手,“請你相信我!”
他並沒有抽走手,而是好奇地看着我,那雙眼,漆黑的像夜一樣,神秘。
“我不髒!我一點也不髒!”我緊緊地拉着他的手不放開。
“不要那麼排斥我,不要那麼討厭我!”我心中的委屈這一刻全部都涌出來。
三年了,我那麼辛苦地保護着自己,爲什麼,到頭來,換來是這樣的結果?
“你該休息了!”他想要將手抽出來,可是我不想讓他走!
“別走!求你了,別走!”眼淚順着臉頰開始往下流,“我一點也不髒!”
他緊皺雙眉,那雙漆黑的眼裡,忽閃着迷離的魅惑的神色。
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到底在訴說着什麼;甚至,我分不清,他到底是誰?他是洛川嗎?是我等了那麼久的洛川嗎?
“我一直都在等你……”我嗚咽着將他的手塞進我寬鬆的浴袍裡,“我一直都在
等你!”
他的手觸在我的肌膚上,溫熱的感覺像電流一般襲遍全身。
“你不要後悔!”
他的手掙脫開,繼而滑向最柔軟的前胸,像一團棉花般輕柔。而那掌心的力度一點點地加大,我的意識像是突然被打開,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裡沒有委屈,沒有苦惱,只有愛,只有美好!
他黑壓壓的身體重心逐漸向我壓來,整個人壓得我透不過來。
他的手摩挲着摩挲着,我的身體便整個地酥軟在他懷裡。
我想此刻的我一定是狼狽極了,就像只賣萌的小貓,扭動着,嬌羞着,同時也在渴望着。
三年未經人事的身體,一息間被點燃,恨不得,立刻,馬上,燃燒!
我的雙手攀上他的身體,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摸索。
他的吻落在我的脣邊,一路摸索着,從脣瓣到舌尖,糾纏着,摩擦着,挑釁着。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雙手緊緊地抱住他,讓他的身體也能這般緊緊地貼在我身上。
他的脣蔓延到耳際,那溫熱的脣觸及到我的耳垂時,我的身體又一次不住地猛烈地顫抖。
他突然間坐起身來,將我的浴袍整個地扯下來。我眯着眼看着他,他那麼的孔武有力,好像一個武士;他又那麼溫柔細心,像一個儒生。
我伸出手撫摸着他褪去衣衫後的胸膛,柔滑而又堅實。那裡,是不是藏着一顆跳動的心?那裡跳躍着激情,燃燒着火焰。
褪去衣衫後的我們,像極了兩條交纏在一起的蛇,我的身體清晰地感受着來自他的火熱與堅挺,只是,越是渴求越是得不到。他的雙手不停地從我的身體各個角落劃過,遊移,撥弄。
我被動地扭動身體,呻*吟着,像一枚張開的貝殼,那麼迫切地渴望,得到一顆沙粒,然後,努力地去保護,去孕育,去養成自己的珍珠。
我的雙手緊緊地摟住他,想將整個身體貼在他身上,甚至是,整個地,和他融在一起。
“我來了!”
他輕柔地咬住我的耳朵,繼而是一個猛烈地挺進。我的身體瞬間像被充滿氣的氣球般開始膨脹,從未有過的充實感讓我的意識突然間陷入一片空白。我長長的呻*吟一聲,整個身體都彷彿漂浮起來。
他的節奏時快時慢,我像只被流放在大海的快要死的魚,隨着他的浪潮時高時低,我閉上眼,似乎還有一陣陣海風吹過。
我是快要死了嗎?浪潮高漲時,我看到了愈漸下垂的太陽,紅的溫柔又耀眼;浪潮低落時,我丟了我的太陽,於是我再度地渴望。
如果馬上我就要死去,請讓我再看一眼那溫柔又耀眼的太陽!
不,我不能死去!我還要繼續在海浪中浮沉着!我努力地呼吸着,顫抖着,雙手緊緊地抓着枕巾的一角,而那海浪一陣快過一陣,一陣兇猛過一陣,我的身體猛烈地顫抖着,沸騰着,像一鍋快要溢出來的水。
我快要不行了,我快要死了!
突然,他的動作變得輕柔了,他附在我的耳邊,輕輕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我想,我應該已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