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爲什麼你會知道的?疾風小姐說過,這種變形術是完美無缺的,哪怕是神級的辨識手段也是沒那麼容易被識破的。”僞裝成疾風的賽希琉不由得一怔。
“這跟魔法根本沒關係。”陸希忍不住道:“身爲夜天之王的疾風是個典型的淡定帝,無論再任何時候都是那張治癒系軟妹子的笑臉,作爲一個合格領袖,像手指頭捋頭髮這些會暴露心理活動的小動作是必須要克服的,但你剛纔做了不止一次。恩,據我所知,你每次緊張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搓搓手指啊,捋捋頭髮啊,偶爾還會抿嘴脣,雖然這樣挺萌的,但會被敵人抓住破綻的,下次注意。”
當然,以上大多都是裝逼,有馬後炮的嫌疑。在系統賦予的滿級硬化氪金狗眼的目睹下,哪怕是神佈下的僞裝也都是浮雲而已。
不過賽希琉,以及周圍的大家也都相信了,頓時發出“哦”的恍然大悟聲音,看陸希的眼神頓時也多了幾番佩服,讓悶騷的僞娘好一陣暗爽。
“你以前也會注意我的這些小動作嗎?”賽希琉頓時覺得心中美滋滋的,紅着臉低聲道。她忘了自己還是疾風的外貌,能看到永遠威風凜凜雲淡風輕智珠在握的夜天之王如此少女的神態,陸希更覺得灑家這輩子值了。
“貝倫卡斯特大師,請問殿下……”阿爾託莉亞的侍女芙蘭急切地問道。雖然看到陸希如此淡定的樣子,知道自家公主應該沒什麼大礙,但沒見到人。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放心的。
“我沒事,芙蘭!”阿爾託莉亞的聲音從遠處穿了過來。衆人聞聲看見。便看見騎士公主已經從另外一邊的山壁上走了下來,懷中還抱着那個仍然昏迷不醒的白鬼小女孩阿克迪娜。
“殿下!”忠誠的小侍女大步跑了過去。拉着阿爾託莉亞看了半天,確定對方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破相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但當她看到公主胸前包裹着的厚厚紗布時,眼淚頓時又嘩的一下涌了出來:“殿下,您這傷……”
“已經沒有事了。”阿爾託莉亞對小姑娘的眼淚汪汪顯得手足無措,趕緊轉移了話題:“還好大家都沒事呢……對了,法奧斯呢?”
“他……”小侍女遲疑了一下,眼珠子一轉。似乎準備斟酌一下語言,接着便被一旁的薇塔冷不丁地接過了話茬:“還剩下半條命,不過有疾風和夏瑪露在,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
阿爾託莉亞頓時一呆,似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陸希蹙眉問道。這個阿爾託莉亞的腦殘粉雖說對自己不算友好,但也沒幹什麼壞事,而且也算是有並肩作戰經歷的戰友,於情於理也必須關心一下。
戰錘小蘿莉翻了一下白眼,降頭一扭。彷彿沒有看到陸希似的。後者這纔想起來,貌似自己是把這隻僞蘿莉給得罪慘了。
這都過了多久了,還這麼記仇啊?真是十足的孩子氣。
陸希尷尬地一笑,而責任感和常識都是同伴十倍以上的希格諾則上前了一步。對陸希道:“吾主吩咐過,等閣下和阿爾託莉亞殿下回來之後,要立即通知她。所以。請跟我來吧。”
“看樣子,疾風倒是對我很有信心嘛。”陸希嬉皮笑臉地道。
“吾主說過。您是她的同門。身爲夜天之王的同門加宿敵,萬萬不可能就這樣陷在山裡。否則便是神也看不過去的。”
宿……宿敵?
“嘿,除了宿敵,我還有別的什麼身份嗎?”
“那就只有請您自己去問了。”風雲騎士的首席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完全不去接招。
“好吧,不過再次之前……”陸希從阿爾託莉亞懷中抱過了那個昏睡的白鬼小女孩阿克迪娜,“請問一下,這個鎮子裡,有沒有一位叫做赫莉的女士,這是她的侄女……”
“赫莉女士嗎?”希格諾微微一怔,打量了一下小女孩的眉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那您就更需要早一點去見吾主了。”
在希格諾的引路下,陸希和阿爾託莉亞在這規模不大的村落裡多走了幾步,終於來到了這裡最大的一棟建築物前面——一座三層樓高的木石建築前。對於文明退化到了石器時代的白鬼來說,這種接近於中世紀黑暗時代早期的建築物,應該也算是非常舒適壯觀了吧。
兩個男性的白鬼全副武裝地守衛在大門前面,看到希格諾過來卻非常恭敬地彎腰行禮。看得出來,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並肩作戰,風雲騎士們已經完全將這羣桀驁的前卓爾精靈給折服了。
真不愧是疾風啊……在陸希的感慨中,白鬼拉開了樓的房門。
希格諾帶着陸希和騎士公主進入了屋子裡,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旁。房間旁也守着兩個白鬼,看到希格諾來,便輕輕地敲了三下房門。
“啊,是希格諾來了吧?請進吧。”
房門裡傳來了疾風久違的聲音。依然是那滿滿的治癒系和雲淡風輕智珠在握的味道,這僅僅是溫潤的音色就給人一種清風拂面的感覺,這可是傲嬌系的賽希琉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模仿不出來的氣場哦。可是誰又想到,在上一次分手之前,自己差點便被這治癒系的軟妹子用四枚寒冰之眼轟殺至渣呢?
房門被推開了,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圓潤溫柔的漂亮臉蛋,宛若海藍寶石一般的幽蘭色大眼睛和陸希接觸,先是閃過一絲愕然,隨後便又閃過了一絲明顯的喜悅和釋然。
和上一次分開,疾風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頭亞麻色的短髮顏色似乎比以前更淺了一下,已經漸漸接近米色。當然。這是表象,實際上她的實力已經又進了一步。達到了黃金9階的境界。
怪不得希格諾和薇塔這樣的附件都比以前更強了,看來疾風果然是對夜天之書有了什麼新的體悟呢。
“我就知道你不會出事的。”疾風保持着淡然而溫柔的微笑,只是對陸希點了點頭,顯得很是熟悉,至少熟悉到不需要寒暄客氣的地步,接着便纔對阿爾託莉亞道:“阿爾託莉亞公主殿下,上一次見面並不是太愉快,而且行程匆匆也來不及做自我介紹,實在是失禮了。我的名字是雅歌米?哈亞特。不過無論是親友還是敵人都喜歡稱呼我爲疾風。嗯,按照某人的說法,身份現在是某國際恐怖分子的二代目,未來的大頭領。”
這樣充滿了幽默自嘲風格的寒暄明顯有些超出阿爾託莉亞的想象力範圍了,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才握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用一本正經一絲不苟的口吻道:“呃,我是阿爾託莉亞?潘剛達?諾德?亞諾爾,謝謝您救了大家的性命……不過。如果您和您的部下要在做一些危害帝國安危的事,我也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放心吧,以前是什麼樣的我不敢說,不過現在是我說了算了。我最大的目標就是把組織洗白。這一點,我想各國政府都是會樂見其成的。”疾風道。
“那個……我覺得還是先說一下正事比較好。”陸希掃了一眼室內的狀況。
阿爾託莉亞的腦殘粉兼衛隊騎士法奧斯躺在角落裡的牀上,**着上半身正處於昏厥中。他的半身都被纏繞着厚厚的紗布,不少地方還滲出了一絲血跡。在他的女神和主君進屋的時候甚至都沒有醒,看樣子實在是傷得不輕。
“法奧斯?疾風小姐。這……”阿爾託莉亞用緊張的表情看着疾風。
“當時,您和陸希消失的時候,這位騎士先生跟瘋了一樣便往前衝,我們都沒有來得及拉住他。一時不慎,便被那個剩下的羊首魔砍中了胸口……不過還好有夏瑪露在,論起治療系的魔法,她是可以和聖堂的大主教們相提並論的高手。”疾風道:“騎士先生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現在只要保證睡眠和營養,最多兩三天就能夠恢復意識。”
“如果沒有疾風吾主提供的魔力,我也不敢進行那麼精確的魔法操作。”名叫夏瑪露的風雲騎士微笑道。
這是一位穿着湖綠色法袍,留着金色短髮的美麗女子,大約二十三四歲的年紀,氣質溫婉柔和,一顰一笑都充滿了知性和母性。即便看不見法袍上的聖堂紋章,僅憑氣質就能確定對方的職業了。
果然,在探查術中,這是一位白銀10階的神官,當然,後綴的種族不是“人類”,而是“風雲騎士”。
“夜天之書真是個好東西啊!”陸希終於忍不住感慨了一聲:“只要一物到手,mt的蘿莉,物理輸出的御姐,奶媽,連寵物和豆丁斥候都附帶了。”
“你管誰叫豆丁啊!壞人!”一個小小的聲音從疾風的胸前口袋傳來。
至於地上還趴在的那個實力爲白銀9階,職業爲“戰狼”,種族卻是“風雲騎士”的巨大狼形魔獸則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對“寵物”這個稱呼非常不滿,但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我個人認爲,夜天之書雖然是人類製作的,但價值已經遠遠超過輝煌神器。”疾風微笑地聳了聳肩:“僅憑着她能夠給我帶來這麼多朋友,就絕不是死物所能媲美的。”
“哦,疾風這麼明理實在是太好了。那就把世界樹權杖讓給我吧,你看,我堂堂一個黃金級的精英魔法師,用一個藍色法杖實在是太丟人了。”
“啊!原來陸希果然也是衝着那玩意來的……話說回來,我以前就問過了,你說的這些白銀啊黃金啊到底什麼是意思啊?而且,陸希上次不還是白銀嗎?這次就變成黃金了?難道是升級了?”
這麼長時間以前的順口一提,你居然還記得啊?
“不過,關於世界樹權杖的事情,我們最好還是先得到當事人的認可再說吧。”疾風微笑着道。
順着疾風的眼神,陸希看到了躺在大牀上的女性白鬼。她胸口上有幾處傷口,上半身塗滿了斑駁的血跡,臉上蒼白而毫無生命痕跡,眉頭蹙成一個痛苦地形狀,雙目緊閉,嘴脣緊抿。如果不是還有一些微弱的呼吸,陸希甚至以爲這是一具屍體。
“她是?”
“這是這裡的女族長赫莉女士,陸希應該也是來找她的吧?”
“喂,我可不是某格走到哪死到哪的死神小學生……我可是千里迢迢把她的孤苦無依的侄女帶過來團聚的啊!好不容易任務就要完成了,結任務的npc掛了這是哪門子的展開啊?”
“她傷得太嚴重了,以我的魔力也只能給她掉一口氣,不過既然陸希來了,我們就有救活她的機會了。”疾風眨巴了一下眼睛,口吻突然鄭重了起來:“畢竟,世界樹權杖的下落,可是全指望她了,而菲特和娜諾卡的安危,也全指望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