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生拿着畫板,剛與同學揮手告別,遠遠的看見清瘦純淨的少女慧生垂手而立,尹漠寒站在她旁邊舒眉淺笑,他們在破舊的美術教室前低聲細語,好似一副唯美的畫卷徐徐呈現在她的眼前。
“姐!”臻生一口氣跑上前,激動的扔掉手中的畫板,“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慧生訕訕的說。
臻生指着男子,得意的介紹,“這是我們美術興趣班的老師尹漠寒,老師,這是我的校花姐姐慧生。”
“我想我們已經認識了。”他對慧生點點頭,笑着拍了拍臻生的肩膀。
因爲爺爺去世,慧生和臻生請了三天假,三天過去,她們又重新回到了學校,回學校之後慧生才發現,學校那個原本很不起眼的西北角落變成了她可望不可及的地方,她有點羨慕爲什麼臻生每天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去那個角落。
那一次過後,尹漠寒的樣子和他溫潤的笑容常常在她腦海中浮現,難道事情真的如臻生所說,她不動心是因爲從來沒遇到喜歡的人?而尹漠寒正是她一直等待的緣分?
臻生常常在臨睡前給她帶來尹漠寒的八卦,她說尹漠寒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是作爲交換生纔來到常青藤學校,或許隨時都可能被調走,尹漠寒是個天才少年,唸書的時候連跳****,小小年紀便考到了首都美術大學,現在只比他們大三歲,尹漠寒喜歡溫婉的女子,說到這裡,臻生的臉微微發紅。
慧生看着她的臉,感到不言而喻的悲哀。
臻生是個溫婉的女子,她心地善良,從不與人爲敵,正是因爲她的豁達大方,學校有很多男生都喜歡她,她也會從中選擇一些做朋友。
慧生抱着臻生,撫摸着她烏黑柔亮的頭髮,“臻生,你一定是很幸福的人。”
*
今天是週末,她透過藍色窗櫺望去,美術教室早已空無一人。
臻生不在,一縷失望的輕煙在她心裡嫋嫋升起,迅速蔓延了整顆寂寥無主的心房,她想驅趕走這片迷茫,還自己一個清新明亮的空間,無奈她也不知道解鈴的關鍵在哪裡。
尹漠寒伸了個懶腰,出來鎖門,他擡起眼眸露出招牌微笑,“慧生,恐怕今天你找不到臻生了,她從下午兩點就不見了。”
但是沒有關係,找不到臻生你可以找我。
他的聲音低沉幽默,慧生故作生氣轉身卻露出了微笑,“我爲什麼要找你。”
“因爲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他們同時笑了起來,慧生與他坐在高高的天台,望着蔓藤爬滿的校園,望着來去匆匆的人。
“慧生,你有沒有什麼理想?”他問她。
“有,出國去,我纔不要當老師。”她眯着眼睛享受風的恊意。
“我的剛好與你相反,我喜歡當老師,這樣很有成就感。”他說學生們喜歡和他在一起,也喜歡他的畫。慧生突然想起那副被她差點撕掉的畫,皚皚白雪覆蓋在綿延起伏的山脈上,一輪初生的太陽照耀在東邊的雪山盡頭,好一幅栩栩如生的畫,讓人看了簡直身臨其境。
“那幅畫?”慧生試探着問他。
“是我的家鄉。”尹漠寒遙指着北方,“最北之北的地方,位於東經121~124,北緯52~53,祁連山嶺北麓,漠寒江上游南岸,地理書上簡稱漠北,畫中的景色就是漠北獨有的雪山日出。”
“難怪你能畫的那麼逼真,難怪你的名字叫漠寒,”慧生暗暗欽佩,“雪山日出在南方人心中只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夢罷了。”
漠寒,多清冷的名字,從慧生輕柔的聲音裡說出來卻像一股百花含香的春風,吹得尹漠寒眉眼一片晴朗,他對慧生笑了,“對了,就這麼叫,我喜歡你這樣叫我。”
“在家鄉的時候,我就喜歡看日出,”他淡淡一笑,有令人心驚的魅惑,“古人說,日出東隅,落於桑榆,來到這裡也改不掉這個習慣,所以常常在這裡等待日出。”
他起身,拍拍褲子,“怎麼樣,徐慧生,我邀請你明天早上跟我一起看日出,賞不賞臉?”
慧生猶豫的說,“可是,我明天要上早自習……”
“那就算了,”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幾步,
“等一下,那幅畫,”慧生望着他的背影,“能不能送給我?”
“不能,”他轉身對她眨眨眼,“我還沒畫完呢!”
“那畫完了呢?”
“畫完了再說吧!”他給慧生吃了個空心湯圓,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第一卷是去年寫的,情節全部忘了,不得不重新翻出來看,還有更新,親們不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