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曾進心懷愧疚,方媛媛是從他這裡離開之後被殺害的,如果他早點將話說絕一點,說的夠明白一點,那也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悲劇。
現在的他雙目無神,怔怔的站在原地,像極了一具空殼。
“方媛媛昨晚幾點從你這裡離開的?離開前有沒有說過她要去哪裡,或者是幹什麼的話?”
文軒見曾進有點點恢復之後便開口問道。
“她差不多是九點左右離開的,那時候的她很生氣,也很傷心,並沒有跟我說她要幹什麼去哪裡,摔門便走了。”
曾進說道,他掩頭哭泣。
文軒嘆了口氣,他們從曾進這裡得到的消息根本沒有什麼用,方媛媛從這裡離開是九點左右,也就是說方媛媛是在離開這裡之後才遇害的。
“是我害了她,她本可以好好的生活,但是我有什麼好,她不來我這裡也就不會遇害。”
曾進跪倒在地,他傷心欲絕,心中的那股愧疚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正在文軒與何清交談的時候,曾進瞬間起身,一頭撞向面前的牆壁,他瞬間頭破血流,鮮血順着他的臉流下,浸透了他的上衣。
這把文軒與何清嚇了一跳,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
何清連忙撥打急救電話,曾進被緊急送醫。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誰也沒有想到,原本文軒先前以爲曾進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但曾進隨後的話語打消了他這個念頭,這根本就是讓他毫無防備。
曾進腦部受創嚴重,現在還在昏迷中。
文軒回到局裡,心情糟糕透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陳洪問道。
“是我們疏忽了。”
文軒無話可說,的確是他與何清疏忽了,沒有太注意這一方面。
“曾進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陳洪皺了皺眉頭。
“算是穩定下來了,但還在昏迷中。”
文軒說道。
“我們調查到方媛媛昨晚去了曾進那裡,並且是在九點左右離開那裡。”
文軒接着將調查到的一些情況向陳洪彙報。
“曾進有嫌疑嗎?”
陳洪隨後問道。
“我一直懷疑他,”文軒頓了頓,“但是他眼神中的那股悲傷與內疚是裝不出來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這一撞!”
陳洪沉吟片刻,“但如果他真的有嫌疑,這一撞會不會是他自己的手段,就是爲了讓自己洗脫嫌疑?”
陳洪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方媛媛遇害之前去了曾進那裡,在那期間發生了什麼這不得而知,僅憑曾進的一面之詞就排除他的嫌疑,這明顯不現實。
“但就是這一撞,這完全是不要命的一撞,我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他真的是爲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必定不會這樣亡命的撞,會有所保留。”
文軒搖了搖頭,曾進那一撞明顯把他嚇住了,那就是不要命的一撞,當時的曾進已經沒有再活下去的念頭了,這明顯不是爲了洗脫他自己的嫌疑,婚禮當天,自己的新娘被殺,接着又是方媛媛從他這裡離開之後遇害,他所承受的悲傷與內疚已經將他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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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洪長長的出了口氣,他沉默了,曾進有很大嫌疑,但現在隨着這一撞,他的嫌疑已經被排除,方媛媛這個看似善良有禮貌的女人到底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瓶子內的指甲已經確定就是方媛媛的,按曾進所說,方媛媛的指甲是她自己親手剪掉的,那麼警方之前的猜想就會被直接推翻,方媛媛遇害,已經不是熟人作案。
難道這真是姦殺案?但死者傷口內的硬幣又是什麼意思?
文軒想破頭都想不出來其中的聯繫。
不過他們現在還有一條線索,那就是唐楓,只要唐楓願意說出以前的事情,那麼警方極有可能會得到有用的線索。
文軒在一遍又一遍的看曾進蕭靜結婚時婚禮大堂內的監控錄像。
他看到婚禮開始許久,蕭靜都不出現,曾進的笑容有些尷尬,方媛媛離開之後片刻就回來,接着大堂內就亂了。
文軒沉思,如果曾進所說是真,方媛媛一直愛慕着他,那方媛媛的確是有殺害蕭靜的嫌疑,但曾進是深愛着蕭靜的,蕭靜遇害,他會不會自然而然的想到是方媛媛所爲,然後殺害了她?
文軒接着將這個猜想給否定,曾進的亡命一撞裝不出來,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曾進的仇家所爲?對方挑曾進婚禮的日子殺害蕭靜,然後再殺害方媛媛,這兩人都是與曾進有密切來往的人,並且一個是曾進的新娘,另一個則是愛慕曾進的人!
文軒覺得這很有可能,於是他找到陳洪,跟他說了自己的猜想。
“但是曾進現在還在昏迷中,就算我們有這個猜想,也瞭解不到他得罪過什麼人!”
陳洪嘆了口氣,現在的他們只感覺是在扯亂麻,越扯越亂,這兩樁案子其中像是若有若無的聯繫着,就是因爲這一點,讓這兩樁案子變得混亂起來,文軒他們自然想要將這兩樁案子給一一理清,但過程卻是沒有那麼容易。
一夜過去,但誰也鬆不下來這口氣,反而越來越焦急,現在案情沒有任何進展,擱誰都不能輕鬆。
不過這一天文軒得到醫院傳來的一個好消息,曾進醒了。
他連忙與何清驅車前往醫院,人雖然是醒了,但情況也沒有好到什麼地方。
曾進一語不發,雙眼空洞無神的盯着天花板,他面無表情,像是在發呆。
但任誰叫他他都像是沒有反應一般。
“成植物人了?”
何清小聲的問道。
“傷者腦部受創嚴重,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不過我們檢查了,他的大腦中樞神經並沒有受到損傷,他此刻的狀況,”醫療人員看向曾進時皺起了眉頭,“有那麼一點特殊。”
很明顯,醫療人員也沒有搞清楚曾進爲何是這樣一副呆滯的模樣。
“他自己不想有反應而已!”
文軒說道,他清楚的看見曾進眼角處有晶瑩的淚痕,說實話,文軒心裡很同情這個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