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武林中已出了個虯龍幫,想不到又出了個隱莊。這兩股勢力卻又偏是不依武林規矩行事的,真令人心憂。”宣尚義憂心道。
“不錯。”秦威很是贊同宣尚義的話,“看來,當今武林大概又將進入多事之秋了。”
“對了,”宣尚義想了起來,回身對凌劍雲抱了抱拳,“我等知道凌少俠武功高強,但不想少俠竟是‘劍神’傳人。”
凌劍雲淡然道:“在下也並非故意隱瞞,只是不想太張揚了。”
宣尚義笑道:“少俠深藏不露,今日讓我等開了眼界了。”
“前輩過獎了。”凌劍雲答道,他雖在答話,但臉色卻有些凝重,似是在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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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尚義沒有忽略他的表情,問道:“凌少俠,你是不是在想着那隱莊郭旭的話?”
凌劍雲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問道:“宣前輩,不知可曾聽聞那郭旭口中的落雁崖的往事?那郭旭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宣尚義怔了怔:“少俠難道認爲那是真的嗎?”
“不知道。”凌劍雲坦白地說,“畢竟晚輩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事實上,宣某當時也未在場。”宣尚義道,“宣某隻聽說,十七年前,《虯龍錄》出現江湖,引得各派武林中人競相搶逐……”
“《虯龍錄》?”凌劍雲吃驚道,“又是《虯龍錄》?”
“不錯。”宣尚義看着凌劍雲,“後來,一個叫‘凌元峰’的人不知怎地,得到了《虯龍錄》,這便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聽說,他爲了躲避各路武林中人,帶着妻兒棄家逃走,可是,正所謂‘懷璧其罪’,只要凌元峰還持有《虯龍錄》,他便不可能逃過各路武林中人的追蹤,最後,一家三口被逼到了落雁崖上……”
凌劍雲心中一緊,道:“他們是被柳前輩逼迫的嗎?”
宣尚義遲疑了一會兒,道:“當時落雁崖上有不少武林中人,也許不能完全將責任推到柳兄身上……但柳兄想是對落雁崖之事深感不安,反正這些年來,柳兄甚少在江湖中走動。”
凌劍雲追問道:“那麼之後呢?爲什麼郭旭一口咬定是柳前輩害死了凌……凌元峰的妻兒呢?”
“這……”宣尚義有些遲疑了。
在一旁很久沒有作聲的秦威,忽然長嘆了一聲道:“當時,柳兄勸那凌元峰交出《虯龍錄》,兩人言語不和動起手來,凌元峰的妻子抱着他的兒子站在旁邊。當時場面太混亂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也許是被兩人過招時的掌力波及,凌元峰的妻子沒有站穩,抱着兒子摔下了落雁崖。”
凌劍雲驀地心裡一酸,宣尚義也聽得震動不已。
秦威又嘆了口氣,接道:“凌元峰看到妻兒摔下懸崖,心神難免一分,柳兄收勢不及,一掌打在了凌元峰胸口,好在柳兄本就無意取他性命,他雖受了傷,但沒有性命之憂。”
“可是誰知道,後來事情有了出人意料的變化,”秦威接道,“就在柳兄打算去扶凌元峰的時候,一個黑衣人自人羣中竄了出來,將柳兄和凌元峰打倒在地,搶走了凌元峰懷裡的《虯龍錄》,飛竄而逃。當時事出倉猝,在場的人竟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那黑衣人已逃出很遠,在場的人全部怒喝着追向那黑衣人。說來慚愧,在場那麼多人,竟讓那黑衣人逃了。”
“這麼說,”宣尚義道,“《虯龍錄》最後是被那不知名的黑衣人拿走了?”
“不錯,但那黑衣人的身份,至今沒人知道,《虯龍錄》的下落,也就成了個謎。”秦威道,“在場的人找不到那黑衣人,便回到落雁崖上,卻見凌元峰已不見了,一塊大石頭上只留下了十六個血字……”秦威語氣沉重,緩緩道,“不報此仇,誓不爲人,復仇之日,血債血還。”
凌劍雲與宣尚義,都聽得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