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胸前掛着一個工作牌,牌子不大,若是直接用眼睛看,那麼不靠近男子肯定是看不清的。
祁正見男子似乎不準備介紹自己的身份,便吩咐了工作人員。
一瞬間的功夫,玫瑰傳媒這邊的官方攝影師便把鏡頭對準了男子胸前的工作牌。
於此同時,工作人員也很有默契地用大屏幕將攝影師拍攝到的畫面,也就是那個工作牌放大。
工作牌一放大,衆人便看到了上面的文字,這下衆人終於瞭解了男子的身份。
這名新出現的男子,是a市第一醫院的一名專家醫生,而且還是鑑定部專職做各種鑑定的醫生。
雖然在男子沒有標明身份之前不能完全肯定,但大多數人都猜,這名男子便是幾年前幫甄恬和白詩韻做親子鑑定的醫生。
醫生面無表情地說:“我們a市第一醫院在條紋碼的背面使用的膠水,是我院特製的化學液體,既然它是一種化學液體,那麼我們就可以利用化學知識用其他東西將其溶解,簡單的說就是可以在不損傷條紋碼的情況下,將印着條紋碼的紙片跟體檢單分開。”
甄恬笑了,笑得非常從容:“呵呵呵,醫生,你說的這話我同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只是一個連高中都沒讀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知道該用什麼液體才能溶解你們特製的膠水呢?”
醫生推了推眼鏡說:“膠水的作用有很多,我院自主研發出一款膠水。絕對不可能只拿它來粘紙,說到底,其實研發這款膠水的最初目的就不是用來粘紙。”
說到這裡,醫生停頓了一下,而護士抓住了這個空檔補充道:“啊,我想起來了,我們醫院的膠水不僅被用於條紋碼的背面。就連我院的醫用膠布也是用了這種膠水。”
醫生點頭道:“衆所周知。我們a市第一醫院的膠布很好用,雖然它黏性很大但它也很好拆除,只要使用我院自制的拆除藥水即可。”
“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有你們醫院自制的藥水。”甄恬狡辯道。
暖暖的一句話就把甄恬的狡辯給拆穿了,她說:“甄恬,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在昨晚抽血之後。護士不是給我們的胳膊上綁了個繃帶還用膠布貼上了嗎,然後護士給了我們一小罐子的液體。她說過五到十分鐘之後將小瓶子裡的液體倒在膠布上就可以拆除繃帶了。”
甄恬翻了個白眼說:“那小瓶子裡的液體那麼少,我要是用它來撕條紋碼,那還怎麼拆繃帶啊?”
“可是你沒有拆繃帶啊,”暖暖說。“那個時候你跟我說你很喜歡綁着繃帶的樣子,所以你準備等回去了再拆,這些話你難道都忘了嗎?”
甄恬立刻反駁道:“暖暖。你這是在污衊我,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話。我……”
甄恬的話又一次被打斷了,不過這次打斷她的不是臺上的任意一人,而是臺下的記者們。
在暖暖說出甄恬沒有拆綁帶的話之後,記者們就開始竊竊私語,而當他們聽甄恬說暖暖是在污衊她之後,記者們忍不住了。
“甄恬,你別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好嗎?”
“甄恬,你這次不會又要暖暖他們拿出證據吧,他們已經拿出很多證據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甄恬,你不會以爲這一次暖暖他們拿不出證據吧。”
“就算暖暖他們拿不出證據也沒關係,因爲事實上這個證據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大衆看到了。”
“啊,我想起來了,白詩韻跟甄恬做完親子鑑定之後拍了一張合照!”
“我的天,你們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幾年前那張合照上的甄恬,左手手臂處正好就綁着繃帶!”
“甄恬,你要的證據隨便上網一搜就能找到,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拍桌子的聲音忽然響起,大家一看,是張浩軒在拍桌子,“大家安靜一點,你們的好意我們都清楚,謝謝你們,不過我想還是先聽我們把話說完。”
待臺下的記者們把大聲說話變成竊竊私語之後,張浩軒指了指大屏幕說:“事實上,在今天的記者會開始之前,我們已經分別在a市第一醫院和b市綜合醫院給這枚草莓掛件做了檢測。”
在張浩軒說話的同時,大屏幕上的畫面變了,切換成了兩份報告單。
報告單的內容很長,不過重要的結論部分被畫上了紅線。
從紅線標記的地方可以解讀出很多信息,而兩份報告給出的結論也是一致的。
比如草莓掛件上的確檢測出了膠水成分,比如這個膠水跟a市第一醫院自制的膠水擁有相同的成分可謂是同一種物質,還比如在郵件凝固的膠水層和草莓掛件的布料層都檢測出了甄恬的指紋。
這兩份檢測報告的內容,完美地跟之前護士、醫生還有清潔工說的話對上。
過了好一會兒,張浩軒又說:“我們檢測的並非只有這個草莓掛件,還有幾年前甄恬和暖暖的體檢單的條形碼,請大家繼續往下看。”
新的兩份檢測報告出現在了大屏幕上,在這兩份檢測報告中,全都表明,暖暖和甄恬那一年體檢單上的條形碼背面使用的膠水,跟a市第一醫院自制的膠水成分不同,也就是說這是兩種不同的物質。
那兩張條形碼使用的膠水,跟白詩韻體檢單上使用的膠水成分也不同。
白詩韻體檢單上使用的膠水,就是a市第一醫院自制的膠水;而暖暖和甄恬體檢單上使用的膠水,就是普通的從文具店可以買到的膠水。
“看到這些報告,我想大家應該都明白了吧,”張浩軒說,“幾年前,甄恬利用抽血時發的藥劑,將自己體檢單上的條形碼跟暖暖的對調,以此來讓白詩韻以爲其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張浩軒說的這件事,基本上已經是所有人的認知了,人證物證聚在,無論甄恬怎麼胡攪蠻纏,恐怕這一次她都沒有辦法再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