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
許遠主動和二人打了招呼。
二人在經過最初的迷茫之後，忽然捂住嘴巴指着許遠道：“誒，你不是那什麼嘛……那個誰來着……”
超月妹妹的腦子確實不好用。
“許遠！”夢佳說出了許遠的名字。
事實上，對這個名字，夢佳可謂是如雷貫耳，畢竟許遠之前大手一揮，帶走了悅華所有優秀練習生的事情，在悅華內部也是引起了軒然大波的。
“抱歉哈，我不是故意偷聽，但我剛纔好像聽到你們在說創造團的事情。”許遠道，“我想知道，你們目前和悅華有合同在身嗎？”
？
兩女腦袋上一連串問號。
超月可憐巴巴的道：“哪有什麼合同，我就是來悅華應聘的小野模，偶爾能從她們這裡接幾個單子。這一次的《創造團》，我根本沒有機會去參加。”
許遠看向夢佳。
“我和悅華只是普通的員工合同，而且這一次悅華如此對我，我已經不想在悅華待下去了。”夢佳可能是琢磨出了一點味道，十分光棍的表明了立場。
迫切是迫切了一點，但也展現了她的果斷和堅決。
悅華剛剛挖走了瘋行一批練習生，而如果瘋行再反手挖走悅華幾個人，那是不是會很有看點？
許遠笑了。
這兩個人還挺上道。
“瘋行目前正在準備一檔練習生選秀綜藝，選出來的練習生們會成團出道，我們決心打造一個國內最頂尖的女團。”許遠道，“你們可以考慮一下，這是我的名片，我等你們的電話。”
許遠說完，杜花也剛剛從電梯裡走出來。
“許總，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杜花招牌的假笑凝滯了，因爲她看到了許遠身邊的夢佳和楊超月了。
不會吧！
許遠難道看中了這兩個人？
可這兩個人，一個年齡太大，根本沒有挖掘空間。一個五音不全、四肢不協調、長得也一般、情商還不太高，講真，這種人壓根兒不適合娛樂圈，去當電話銷售人家可能都不會要的。
她們悅華是要成爲種花的S——M公司的，要成爲種花女團發源地，要培養的是種花的大勢女團，大勢愛豆。
不是養老院和幼兒園。
“杜花總很厲害啊，一招手，就把之前的那批練習生叫了一大半回去。”許遠坐在沙發上，也懶得移動位置了。
夢佳拉着楊超月站了起來，給了杜花座位。
杜花坐下後笑道：“許總，那真的不是我的意思，你知道，我在和資方的合作中，是沒有多少話語權的。”
“放輕鬆，杜花總，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許遠指着楊超月和夢佳道，“剛剛我和這兩位聊的比較投緣，好像她們在你們這裡也不怎麼忙，不如給我，怎麼樣？”
杜花眼神中驚疑不定。
許遠還真的要這兩個人？
爲什麼？
難道是她們身上有什麼爆點自己沒有看出來嗎？
給不給呢？
不給，許遠可就要把挖人的賬算到自己頭上了，冤枉啊。
給的話，萬一日後打了眼怎麼辦？
“不願意？ok？”許遠站起身來。
“願意願意願意！”杜花一百個挽留，態度無比卑微。
這場景，夢佳還好，混娛樂圈這麼多年了，又不是沒見過。
可楊超月是真的大開眼界了。
這麼大一個大老闆，剛剛在辦公室對自己和夢佳姐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那感覺，彷彿握住了日月旋轉。
結果現在呢？
在許遠面前連一句流暢的話都說不出來，畏畏縮縮、結結巴巴的。
這一刻，楊超月心目中出現了一個高大威猛的背影。
這個背影不是某個人，而是一個名爲權勢、地位的東西。
這樣是她以後特備喜歡做生意的原因。
有了錢，就有了一定的權勢，而且纔有資格追逐更大的權勢。
“沒問題。夢佳是我們這邊的舞蹈老師，籤的是正常勞動合同，我這就讓公司準備解約合同。小李，跟財務說一聲，把夢佳這個月的工資還有沒有發的年終獎都一起發了。”杜花一下子就大氣了。
但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許遠微微一笑：“那楊超月呢？”
“啊？”杜花楞了一下，解釋道，“超月不是我們的固定員工，她只是偶爾接我們的一些一次性工作而已，都是單結的。”
“是嗎？”許遠問道，“所以每次你們合作，是不需要籤合同的嗎？”
“不是，會籤，但都是一次性合同。”杜花再次露出招牌假笑。
“合同拿來，我看一眼。”許遠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楊超月還搞不懂什麼情況。
但夢佳已然猜到了一些東西。
正常來說，某些大型一點的活動邀請野模參與，也是要簽訂關於本次活動的合同的。只不過正常的這種合同，都是一次性的。
但後來，有少部分公司憑藉自己在合作中的優勢地位，在合同上做了手腳。
比如本來只是參加這次車展，在這次車展的影片版權歸屬公司所有，公司會支付給模特一筆錢。但是經過修改，就變成了模特未來幾年所有視頻、照片作品了。
甚至是不規定年限，默認二十年、五十年之類的。
一般的小模特，根本不會去看合同。有些要看，但因爲沒有議價權，只能被動接受。
等到日後機緣巧合真的紅了，那這些合同，條條款款都是可以拿出來搞事情的。
不一定完全能夠得到所有的利益，但起碼能刮下一層皮來。
對於公司方面而言，這就是意外之財。
甚至有的人打官司的時候多“用點心”，還真的能把這種霸王合同給變成真的，把那些爆紅的模特、網紅死死的攥在手心，變成他們的打工仔。
而悅華和普通模特合作的一次性合約中，也有這樣的年限和版權陷阱。
這是楊超月根本不知道的。
最終，楊超月的那些合同沒有被拿來，因爲杜花親自讓法務立刻準備了一份解約合同。徹底和楊超月了斷了所有的關係，還了她自由之身。
拿到解約合同的那一刻，楊超月哭了。
社會太危險了。
她就是當了幾次模特，怎麼未來幾十年都差點成了別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