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夏轉而往其他地方掃,發現幾乎都是一個樣,林立在街道兩旁的全是小店。
她想了想,乾脆道:“就把我們所在的街景拍過去吧,你看看這樣他認不認得出來。”
錢導跟羅佑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操作手機,好不容易把照片拍過去了,但助理又不是個城市通,也弄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一時之間他們還得接着找地方。
還好上天可能也不想看他們過的如此悽慘,有華人在附近開店,聽到了熟悉的華夏語,就好奇地朝他們看了看,問:“你們是過來旅遊的嗎?”
聽見有人說華夏語,錢導彷彿看到了救星似的,連忙問他這裡是什麼地方。
知道了地方,助理不一會兒也找了過來。
那是一個乾瘦的男子,渾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臉一看就是華夏人,跟當地人不同,不然他們一行人都認不出來。
錢導跟這個人一見面就互相擁抱在一起,正宗的華夏語也不說,雙方你來我往飆着家鄉話,何矜夏等人聽得一頭霧水。
互相寒暄了好一會兒,錢導才把注意力轉向他們,“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場地。”
錢導的親戚朝他們連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來的路上忽然鬧肚子,因爲太疼還跑去醫院打了個針才感覺好點。
何矜夏等人都接受了他的道歉,畢竟是事出有因又不是故意遲到,而且現在也到了,在計較之前的事沒意思。
坐在車上,何矜夏看着窗外繁華的城市漸漸變成了一片翠綠的田地,然後是沙塵漫天的黃土地,不由陷入一陣恍神。
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從窗口看到了個站在路邊手裡提着槍的男子,眼睛戴着副墨鏡,脖子上掛着粗大的金鍊,嘴裡還叼着根菸,與她視線一掃而過。
何矜夏身體一個激靈,看見這個人之後渾身上下的睡意都被掃光了。
她轉頭看着羅佑,見他正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不由推了他一把,小聲道:“我剛看見有人提着槍。”
羅佑大腦還一陣迷糊反應不過來,坐在他旁邊的龔洪宇聽到了,說:“不用擔心,這個城市很安全,那些人拿着槍只是習慣而已,能增加點安全感或者是耍帥。”
何矜夏剛想問你怎麼知道很安全,又想起別人以前的身份往小點說是維護治安和平,往大點說是維護世界和平,對這些戰亂的國家應該也有所瞭解。
她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稍微消散了一些,腦海靈光一閃,想到了之前導演跟她說的事,不由問:
“錢導,你不是說部隊那邊會派人跟組嗎,負責人什麼時候過來?”
錢導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負責人已經跟過來了啊!”
“啊?”何矜夏跟羅佑面面相覷,懵了。
羅佑左右看了看:“我們身邊沒有陌生人啊,他開車在我們後邊跟着?”
龔洪宇這時默默地舉起爪,咳了咳:“我就是負責人。”
何矜夏羅佑:“……”
原以爲龔洪宇只是個純純的小新人,結果原來他纔是幕後大boss啊!
見兩人的眼神有些詭異,龔洪宇解釋道:“你們也知道我以前是個退伍軍人,剛好以前跟一些部隊領導關係好,所以就把這項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派給我了。”
羅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做特警武警的,這能跟武器研發扯上什麼關係?”
何矜夏:“就是,現在警察都這麼全能了嗎,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了敵人,還能搞科研?”
龔洪宇眨巴着那雙黝黑的大眼睛,這老男人賣起萌來讓人感覺春心都動了,偏偏眼前的兩位都不爲美色所動。
龔洪宇無奈一笑,使出了最終殺手鐗:“事關部隊機密,我不能說。”
羅佑拉長了語調,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樣子”:“哦,不能說啊……”
何矜夏再次有樣學樣,臉色似笑非笑,更顯意味深長:“哦,原來是不能說啊……”
龔洪宇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壓力,仍頑強堅守着,“嗯,不能說。”
見他不願意說,何矜夏跟羅佑都不約而同地移開了頭,默契的沒有再進行這個話題。
在圈子裡不僅要嘴巴嚴,還要察言觀色,謹慎選擇是否知道消息。
有的消息知道了無所謂,但有的消息知道了或許就會麻煩纏身,“好奇害死貓”這句從來不是空談,在娛樂圈這種混亂的地方更是要守住自己的好奇心。
而龔洪宇這件事,很明顯,還是別知道太多的好。
一路開車來到了取景地,已經是傍晚時分,天空出現分明的黑夜與白天交界層,暈染成了一片瑰麗的紅色,有種驚心的漂亮。
這地方背部環山,前面就是用土牆搭建起來的院落羣,每個房間都很小,L國人又普遍生的高大,在這裡生活很多人都需要彎腰拱背,何矜夏她們也不例外。
這個場地在電影裡是在中期出現的,因爲是最難談判下來的一個,而且談判後取得的租期不多,所以錢導就決定先把這部分場景的戲給拍完,其他場景的戲挪後。
雖然來到了取景地,但不代表第二天就可以立馬進行拍戲,錢導的製作團隊還沒有跟上來。
他們這一行人只是先行部隊去打頭陣的,等找到地方紮根了,後邊的人才會陸陸續續的過來。
等人員全都來齊,恐怕也是三天後的事了,這麼一算,其實比錢導預計開拍的時間也沒提前多久。
翌日,何矜夏在一片陽光燦爛的清晨中甦醒過來,收拾穿戴整齊後去外邊逛逛。
她生物鐘一直很正常,習慣早睡早起,在劇組裡她通常是起得最早的一個,但今天一看,龔洪宇起的比她還早,在外邊寬闊的土泥地上打拳。
何矜夏在旁看着,見他休息了才問:“部隊一直都這麼早起牀的嗎?”
龔洪宇打拳打的汗流浹背,還好他頗有先見之明的拿了一條毛巾掛在脖子上,此時他邊用毛巾擦着汗邊回答道:
“起的要更早,跑個幾公里然後出早操,再去吃飯,按時間算,現在都已經吃好早飯準備做第二輪訓練了。”
何矜夏聽得好奇,又問了他軍隊裡的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