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入地下,林南風卻又飛昇了出來,眼睛驚疑不定的看着遠空天舟,他忽然掉頭在了森林裡飛奔。
原來,林南風感覺了鏡花緣結契妖修的接近,之前他專注的窺察危機,所以沒有發覺,因爲牽繫的感覺並不是非常明顯,但距離一近,卻是讓林南風有了發覺。
“是火契的妖修玉真。”林南風驚惶的急思,鏡花緣的結契妖女突然到來,大出他的意外。
“玉真,你來做什麼?”林南風模仿西崑崙少君的脾性,發怒質問。
“少君,奴感覺少君身陷了危機,所以趕來救援。”一個女音迴應了林南風。
“我無事,你立刻回去。”林南風吩咐道。
“少君,奴是求得了童奎少君來援,少君不見不好。”玉真說道。
“童奎?”林南風吃了一驚,他知道童奎是西崑崙少君之一,是心海境七重的天帥人物,而隕落的西崑崙少君名夜巖。
相比之下,童奎比夜巖尊貴,童奎不但戰力比夜巖厲害,還擁有一座天舟。
林南風止步不跑了,他知道跑不掉,只能魚目混珠的去矇騙,不說天舟難敵,就是那個童奎親自下來,他也戰之不過,黃泉御鎮裡的黃泉,不足以支撐了大戰。
“玉真,你告訴童奎大人,附近可能有白牛城的星主,請他不要下來。”林南風嚇唬道。
“白牛城星主?怎麼會在了這裡?”玉真驚訝道。
“有個心海境七重的修士,殺奪了白牛城的一個真傳,白牛城正在大規模追殺,本君之前遭遇了一個名冷秋心的白牛城天帥,大戰了一場險些敗亡。”林南風冷聲解釋。
玉真默然,片刻後,又道:“少君,童奎大人請少君登天舟一敘。”
“本君不去,你告訴童奎大人,本君如今淪落,不想見他,今時來援之事,日後會還報。”林南風回答道。
他是絕對不會去了天舟,西崑崙的內部關係並不和睦,而隕落的夜巖與童奎沒有什麼交情和親戚,所以童奎的來援很可能不懷好意。
片刻後,天舟飛臨了林南風上空,忽錐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身,卻是一位白袍青年,白袍青年俯視大地,自然是俯視了林南風,繼而一道強大意志加諸了林南風。
林南風心裡非常緊張,他已然有備,只能用‘神照靈寶’的神念護御,壺器裡的神識大量消耗給了‘神照靈寶’,那道強大意志加諸後很快消失。
林南風心頭略爲一鬆,忽天空的白袍青年飛落了下來,巨大的身軀漸漸變小,最後落在了林南風面前五米外,這是一位紅髮披肩,面如冠玉的雍容青年,一雙眼睛淡然的看着林南風。
“夜巖見過大人。”林南風冷淡見禮。
“你很虛弱,是不是元神被毀滅過。”白袍青年童奎淡然問道。
“是。”林南風冷淡回答。
“就是元神被毀,似乎也不應這麼的虛弱?”童奎語氣依舊淡然,語義卻是尖銳的質疑。
“吾換過四個身體,才得以自白牛城脫逃,之前又與一個天帥劍修苦戰過,大人能夠來,玉真應該稟明瞭很多。”林南風眉頭微挑的冷言。
“玉真懷疑,她的主人已然滅亡。”童奎淡然道。
“吾能不能夠滅亡,大人知道。”林南風冷淡道。
童奎點頭,淡然道:“你應該還是你,鏡花緣不是白牛城能夠強奪的傳承,而且,你的這個修基和年齡,不可能是白牛城的真傳後輩,元神的內在,煉血的修基,確實是奪舍的結果。”
“吾若非吾,就不會離開了白牛城。”林南風冷淡道。
童奎看着他,淡然道:“既然找到了你,你隨吾回去吧。”
“吾身已淪落,暫時不想回去,吾經歷了此次一劫,於修煉而言,或許是好事。”林南風淡然拒絕。
童奎微怔,輕語:“你的心,莫非變了?”
“不知道,只是覺得了在外,比回去了要好。”林南風打起了禪機。
童奎點頭,道:“你之所願,吾不應強。”
林南風默然不語,卻見白袍的童奎化身,忽的飛空而去,很快回入了天舟,林南風有些意外的仰視,心裡也是警惕的戒備着,顧慮天上的天舟忽然轟擊。
仰望了片刻,忽天上的天舟移飛離去,林南風也看見天舟邊緣飛落了一個紅衣女人,他一怔卻是有所感知,那是鏡花緣的火契妖修。
眼看天舟遠去,紅衣女人落到了林南風那裡,林南風佇立的看着,紅衣女人落地後望凝了林南風,這是一位紅髮玉顏的絕色美人,論美麗不遜尹天秀。
林南風平靜的回視,天舟走了,說明矇騙過了關,這個火契妖女雖然來見了林南風,林南風卻是沒有了惶恐不安,他知道鏡花緣的兩個結契妖女都是神通境二重,不過原本是神通境三重修基。
紅髮美人望凝後,低頭彎腰的伏跪了地上,恭敬道:“奴違逆少君心意,有罪,請少君懲罰。”
“你過來做什麼?”林南風冷道。
“奴應該在少君身邊服侍。”玉真恭敬回答。
“走吧。”林南風冷語,身一轉向南去了,玉真起身隨去。
一路走去,林南風一邊戒備,一邊琢磨怎麼對付了玉真,他是個冒牌貨,心理上自然視玉真爲潛在的危患,不過他不敢急切的對付,沒準那個童奎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走了有半時,林南風才冷道:“你卻是厲害,竟然能夠請來了童奎。”
“少君,奴的一位族姑,是童奎少君的火契妖女,奴是求了族姑,才請來了童奎大人出山。”玉真輕語回答。
林南風一怔,道:“你有這層關係,本君卻是未聽說過。”
“奴是少君的女人,奴不敢與童奎大人扯上關係。”玉真回答。
林南風默然,他知道西崑崙少君夜巖,是一個修煉狂,一心的只想着修煉突破,這與西崑崙少君的身世有很大關係。
西崑崙少君夜巖的生母原本是元君(正妻),在夜巖十二歲時死亡,所以夜巖雖然也是嫡子,但事實上只有了一個少君的名頭。
因此夜巖只有努力的修煉向上,才能夠獲得真正的尊貴,若是不知道上進,後果會漸漸淪落爲卑賤地位。
林南風也知道夜巖對結契的妖女很不好,曾經奪取妖女的神通珠換取修煉資源,也爲獲取修煉資源而暗殺過結契妖女,事實上就是將結契妖女視同了妖獸,如今這個玉真,是夜巖的第三個火契妖女。
走到了一處清潭,林南風停留休息,有了玉真相隨,他卻是不能讓了尹天秀的鏡靈相伴,也不能召喚了水族鏡靈出來戲水,他坐在潭邊一塊凸石,無視玉真存在的望着清澈水潭。
坐了一會兒,忽見亭立一旁的玉真走去了潭邊,取出了一個帕巾,蹲下身用水浸溼了帕巾,之後擰了一下,起身走向了林南風。
林南風立刻警惕的暗中蓄勢,神情依舊保持淡然,玉真走過來,卻是自然的玉手拿着帕巾,爲林南風擦拭臉面,林南風木頭似的任由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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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林南風擦拭了臉面,玉真又走到林南風身後,伸玉手爲林南風梳理已然垂肩的黑髮,林南風心下愕然,尋索記憶中,玉真是沒有爲夜巖擦面梳過頭的,玉真主外,冰煙主內。
“吾記得,你從未這麼服侍過。”林南風淡然說道,他懷疑玉真是在試探。
“少君既然記得奴沒有這麼服侍過,那也應該記得,少君從未寵幸過奴,奴一直是不解,少君爲什麼只願意喜歡了府中美奴,而不願喜歡了奴。”玉真在身後柔和輕語。
林南風沉默無語,玉真的話讓他明白了,自己這個冒牌貨,玉真是心知肚明,尹天秀也曾說過,鏡花緣的易主,很難瞞過了結契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