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吃過早飯,‘林南風’心裡煩悶的走去了李府。
也不知道怎麼啦?昨夜爽過之後,卻是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老是甩不脫那個新娘的悽婉細語。
走到李府角門,開門的胖子一見是林南風,臉色立時一板,但林南風心裡煩悶,懶得與胖子磨牙逗趣,隨手一揮,一道黑氣撲在胖子臉上,之後他走入李府,胖子神情渾噩的關了門。
林南風彷彿回到了自家,隨意的走到了繡樓,飛身飄入了窗口,卻是隻看見了芸娘,芸娘一見林南風,驚喜走前道:“郎君回來了。”
林南風微笑點頭,若說這個世上能夠讓他在心的,唯有芸娘,芸娘是他對父母的念想,也喜歡芸孃的不嫌棄,一心一意的對他好。
“郎君,小姐出嫁了,夫人收了我做女兒。”芸娘溫柔道。
林南風點頭,輕語:“這個結果很好。”
芸娘點頭,林南風忽神情煩躁皺眉,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去見夫人,讓她將城尉的新納小妾買來,服侍你。”
“城尉的新納小妾?那個事情,夫人做不到吧。”芸娘愕然輕語。
“昨夜我殺了城尉,報了當年失去親人之恨,城尉新納的小妾我喜歡,可以弄來服侍你,讓夫人順便解救了那個小妾的親人。”林南風說道,說也奇怪,話出口之後,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覺。
“殺的好,奴家這就去見夫人。”芸娘讚語,之後離開了繡樓。
林南風不解的苦思,片刻後忽的邪笑,自語:“胭脂馬,嗯,是個棄之可惜的寶貝。”
林南風心頭敞亮了,他向來不會同情心氾濫,自小受盡了唾罵苦楚,他對甘露城的人只有鄙夷怨恨。
......
“南風,你影響了分身。”雲鳳忽然對林南風神思傳語。
“我沒有強加意志,或許是無意中的影響。”林南風回答,他是看不慣,雖然明知那些是虛幻。
“不是有意的就好,你若是強加影響,會造成分身成長趨弱,後果會降低渡劫的勝算。”雲鳳警告道。
林南風無語,又聽雲鳳輕語:“惡人自有惡人鬥,你的善良理念,會造成分身的邪惡意志出現搖擺,他的理念是寧願我負天下人。”
“雲鳳,那真是我的一個念頭所化?”林南風置疑。
“絕對是真,再邪惡的人心也會偶爾出現善念,你的一個邪惡念頭,一個狂野念頭,在世界之花的培育下,會形成獨立的一種人格。”雲鳳回答。
林南風無語,感同身受之下,他有種一刀砍死那個分身的衝動,太沒有責任了,你玩可以,但不能讓玩過的女人陷入了悽慘命運,那個城尉之死,新娘必然會成爲人人唾罵的罪魁禍首。
......
一個頭束金冠,面目俊朗,脣紅齒白的華袍青年,施施然走到了甘露城外,擡起雪白的手兒攏下頭髮,那姿態彷彿是一個女人,扮作了男人。
“這是個什麼所在?怎麼有種熟悉感覺。”青年自語,邁步走向城門。
城門處,守門的兵丁一看見走來的青年,一個個忽然低頭肅立,直到青年走過,才小聲敬畏的嘀咕:“又來了一位仙師。”
......
“南風,有一個入劫者抵達了你的界域,你記住,千萬要剋制已心,不能影響分身的意志。”雲鳳忽又傳語。
林南風一驚,道:“入劫者,抵達我的界域?”
“是,一共九個界域,你的分身代你融入了一個界域,那個入劫者既然來了你的界域,會處於了客場戰鬥,他的能力會有所變弱,但他自身感覺不到變化。”雲鳳說道。
“這麼說,我的分身若是不離開甘露城,就能夠獲得地利優勢。”林南風道。
“理論上是,但世界的演繹變數很多,你若是介入,只怕會發生不利分身的演繹走向。”雲鳳警告。
“我會剋制的。”林南風保證道。
......
林南風垂目盤坐在繡榻上,整個人籠罩在淡淡黑氣之中,其眉心之上有一道暗金縫隙,彷彿閉合的眼睛,莫名詭異。
漸漸地,林南風身體的黑氣和眉心金縫消失,他睜開眼睛,整個人恢復了平凡,扭頭看向窗口處,神情若有所思。
“回來有四天了,是不是出去尋個肥羊?”林南風犯了職業病的心癢想着,他本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若非獲得力量的巨大誘惑,他不可能在屋裡悶上四天。
林南風依照‘鬼王御神經’的修煉,在不久前修成了鬼王金瞳,由通靈境步入了御神境,他知道自己擁有了仙師的力量,只是他從未接觸過尊貴無比的仙師。
正想着出去走走,忽外面傳來腳步聲,林南風聞聲知人,是芸娘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陌生女人,林南風忽想起了那個新娘。
人走了進來,前面的是淺笑盈盈的芸娘,後面是一名白衣褲的美人,美人低眉順眼的拘謹跟隨,窈窕的身段比芸娘高了半頭。
林南風很直接的看着進來的白衣美人,那一晚他只想着圖個尋歡走人,沒有特意觀看新娘模樣,如今一見,內心頓生喜歡,美人的一張瓜子臉白皙如玉,彎眉挺鼻,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佳麗。
“郎君,寧兒來了。”芸娘毫不介意林南風的見異思遷,大方的介紹。
“小姐,這位是姑爺?”白衣美人略顯疑惑的細語問道。
“我是你的老爺,你莫非忘了說過的誓言,奴家的事情,請老爺在心,奴願生生世世做了老爺的胭脂馬。”林南風淺笑說道。
白衣美人嬌容驚變的盯了林南風,忽玉手擡起一指,顫音道:“那夜的人,是你?”
“是我,是我揭開了你的喜帕,也因爲你的哀求,讓你能夠來了這裡,還解救了你的親人。”林南風毫不謙遜的表功。
白衣美人垂手怔住了,芸娘在旁輕語:“寧兒,夫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買你過來,還救助你的親人,聽說城尉納你,根本未出禮金,未立婚書,也沒有拜堂,你入城尉家算不得做妾,只是領進門的通房婢女。”
白衣美人嬌容複雜遲疑,芸娘俏臉一板,冷道:“不說老爺救你親人的恩情,如今你是我的婢女,還不喊了老爺。”
白衣美人驚然點頭,奴禮恭敬道:“奴婢寧兒見過老爺。”
“這麼說,你不認可我救了你的親人。”林南風冷道。
寧兒美目柔和看了林南風,細語:“寧兒是小姐的奴婢,是老爺的胭脂馬。”
芸娘嫣然一笑,玉手伸出,輕推寧兒走向了繡榻。
......
林南風在繡樓又愜意的過了兩日,除了修煉,就是與兩位美人卿卿我我,不過寧美人雖然溫柔似水,卻是很認死理,每逢歡喜都是胭脂馬姿勢,絕不與林南風在繡榻上纏綿。
林南風靜極思動,想出去走走,近午時正要離開李府,不想窗口忽的飛入一個人,林南風意外之下大吃一驚,心知來的是仙師,瞬間想起了反常之事,就是李府夫人一直沒有過來繡樓偷歡。
“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官宅。”芸娘驚恐的喝問,只是聲音很小,還發顫,畏懼的原因,有一半是做賊心虛,她和林南風在李府的行徑,絕對稱得上猖狂。
來人是一位頭束金冠,面目俊朗,脣紅齒白的華袍青年,面對芸孃的喝問恍若未聞,眼睛直接看向了林南風,看的林南風心肝亂顫。
“大人是找小的。”林南風腰彎半截,卑微試探的問道。
“吾對你的氣息,有些熟悉。”華袍青年皺眉道。
“熟悉?您不是李府的貴客。”林南風一臉諂笑道。
“你是什麼人?”華袍青年不答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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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是李府的花匠。”林南風矇騙道,恭敬中觀察華袍青年的反應。
“花匠?”華袍青年輕語,神情若有所思。
“大人,您是覺得小的熟悉?”林南風恭敬打擾道。
“哦!”華袍青年出聲。
噗通!林南風跪在了地上,神情激動道:“大人,小的是您的夙緣人,小的自幼在甘露城長大,絕對沒有見過大人,大人能夠感知小的熟悉,那是大人與小的有仙緣,求大人接引小的。”
華袍青年扭頭看了林南風,眼神流露着疑惑不解,他來到甘露城就覺得很熟悉,於是轉悠了兩日,走到這裡時,熟悉的感覺忽然強烈,於是飛了進來,所謂的官宅,對他而言形同無物。
“還愣着什麼,快上茶。”林南風忙向兩女吩咐,藉機起身,芸孃的嬌容畏懼,寧兒則是敵視戒備,因爲寧兒自小修煉過武道和劍術。
芸娘應聲走去,林南風走去搬來一把雕花椅,放到華袍青年身後,退後兩步,彎腰恭敬道:“大人請坐。”
華袍青年身一動坐在雕花椅上,看了林南風淡漠道:“你是什麼名字?”
“小的李狗兒,今年十八歲,是孤兒,若能夠跟隨大人,絕對會一心一意的侍奉。”林南風恭敬的有問多答。
“孤兒?吾看你很威風呀。”華袍青年淡漠置疑,他想不出爲什麼會熟悉,所以耐着性子問話。
林南風不好意思的傻笑,輕聲道:“小的做花匠,因爲花養的好,小姐喜歡了,就偶爾讓小的登樓領賞,這一熟悉,小的就能夠在樓裡威風了。”
華袍青年皺眉,若有所思,林南風直覺不能讓來人思索,忙又打擾道:“大人,這是小姐的婢女,你看多水靈,大人可以放鬆一下。”
寧兒美靨微變,默然垂簾美目,華袍青年神情厭惡的看了寧兒一眼,冷道:“滾出去。”
林南風意外,但立刻順話吩咐道:“大人不喜,還不出去。”
寧兒嬌容木然的低頭奴禮,之後走離了繡樓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