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內有十人,其中六人正在觀看李天羽這一場戰鬥。
一人正色到:“這小子戰鬥經驗相當老道,絲毫不遜於身經百戰的老手。”
“哼!”紫袍中年人不屑道:“雷紫刑和嶽琮陽初次聯手缺乏默契,否則就算是這小子身經百戰,也毫無勝算。”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有勝算?”墨月劍王笑了起來。
“做夢吧你。”紫袍中年人嗤笑道:“以一敵二還想取勝,你以爲你墨玉州的人天下無敵了不成?”
“天下無敵倒不至於,不過對付你們的人嘛……還是靜觀其變吧。”墨月劍王的底氣並不是很足。
對方二人與墨玉州四大公子齊名,實力也屬同一層次,就算之間略有差距,也沒有人能以一敵二取勝,至少在他的瞭解中,時劍寒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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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羽不是時劍寒,所以時劍寒做不到的事情李天羽未必做不到。
方纔那一記飛刀只爲了擾亂嶽琮陽的注意力,並未抱着克敵制勝的希望。
雷紫刑的氣勢終於減退,緩過勁來的嶽琮陽開始出招,二人左右夾攻李天羽。
李天羽依仗速度優勢以一敵二硬拆了十幾招,絲毫未落下風。
雷紫刑的劍氣極爲暴烈,而嶽琮陽的劍法變化多端,二人配合雖不夠默契,但時間一長李天羽便難受起來。
又過十餘招,雷、嶽二人逐漸佔據上風,雷紫刑的表情輕鬆起來,一邊出招一邊開口道:“原來墨玉州天才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非也!”嶽琮陽冷靜道:“以一敵二能做到這般程度,已是極爲難得,嶽某自嘆不如。”
“嘿嘿!”雷紫刑笑道:“嶽兄是否謙虛了,我二人也不過使出六七成實力而已。”
嶽琮陽張口想說什麼,還未來得及出聲,李天羽輕笑道:“才六七成實力嗎?那就讓你多出點力。”
雷紫刑不由詫異李天羽竟然也能分心說話,心中的輕視減少一分,手上加了一分力。
李天羽感受到壓力,使出了遊走戰術,極速在二人身邊穿梭,使得二人無法左右夾擊,形成了二人分別應對李天羽的出招,只是錯開了時間。
“我看你能支撐多久。”雷紫刑冷笑,如此快的身份必定消耗巨大,他相信李天羽持續不了太久。
三人再次陷入僵持中,不一會兒,雷紫刑稍稍有些毛躁起來。李天羽感受到他的氣息不穩,將他列爲了主要目標。
嶽琮陽攻守平衡,但是他出招速度並不快,攻擊力也不是太強,李天羽想擊敗他或許不容易,只是躲避他的攻擊就簡單得多。
一時間場面極其怪異,李天羽在追着雷紫刑打,嶽琮陽追着李天羽打,雷紫刑則是根本打不到對手。
很快嶽琮陽發現了戰局的變化,乾脆停下腳步,將戰武意境發揮道到第二重,以超強的專注力捕捉李天羽的身法運行軌跡。
“他要去左邊……後面……右邊……下盤……”
雷紫刑依照嶽琮陽的提醒施爲,應付起李天羽的冥影步似乎有了門道,場面又變成了互有攻守。
眼下扔是以二對一,只是換了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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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哪裡學的身法,竟然快到這種地步。”偏殿之中,來自明玉州的老者不由感嘆起來,李天羽的身法連王級強者都側目。
“不用說,定是帝君大人所傳。”紅衣女子說道。
“這小子的元力還沒消耗盡?”紫袍中年人眉角一挑,賭氣似的說道:“我看他能支持多久。”
“或許不用太久。”墨月劍王從容的神情令人忍不住想要上去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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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墨月劍王說話的同時,李天羽左手猛然一晃,雷紫刑第一時間想到了對方那迅捷無比的飛刀,即刻做出規避的動作。
李天羽手上確實有飛刀,但並未射出,而是虛晃一招,轉而射向嶽琮陽。
嶽琮陽的戰武意境名爲七竅通靈,是一種極爲高端的武意,一旦施展出,對手的一點點動作都很難逃脫他的感官。
李天羽的飛刀還未射出,便已被他猜中意圖,提前一剎那作出閃避,只是李天羽的飛刀速度超出了他的預料,一道銀光劃破了他肩頭的衣衫。
“好可怕的暗器。”嶽琮陽心驚不已,下意識後退一步。
趁此機會,李天羽的長劍化作一道銀光,脫手飛出射向雷紫刑面部。
雷紫刑從未想過有人會將手中的長劍擲出去攻擊對手,這個世界的寶劍來之不易,若非生死關頭,絕不會有人將長劍擲出。
李天羽腦子裡原本也有這個觀念,但此時李天羽已不是原來的李天羽,所以這個觀念已經過期。
長劍化作一條銀龍,打了雷紫刑一個措手不及,可雷紫刑作爲紫玉雙雄之一,同樣不是省油的燈,他第一時間閃身、撩劍,幾乎是以劍格的部位擋住了李天羽的飛劍。
李天羽的劍失了方向,雷紫刑心中冷笑,對方手中無劍,如何能抵擋住己方二人?
然而就在他準備出手反擊時,上腹傳來一陣刺痛,緊接着衣袋內的晶牌發出一陣白光,將他整個人包圍。
“這是怎麼回事?”雷紫刑下意識低頭看去,才發現一柄三寸飛刀順着自己的胸腹滑落,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李天羽擲出手中的劍只是爲了混淆雷紫刑的視聽,真正的殺手鐗是第二柄飛刀。
面對如此極速的飛刀,哪怕猶豫一瞬間都會失去躲閃的機會,何況雷紫刑被長劍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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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也,這小子實在太過奸詐!”偏殿之中的紫袍中年人暴跳如雷。
青衣人搖了搖頭,沒有再與墨月劍王針鋒相對,而是嘆了口氣道:“這小子無論是心智還是實力都領先同齡人,這次的比賽恐怕難有人與其爭鋒。”
“所以我老人家早就說過應該取消這小子的參賽資格,要不讓他直接得到一個名額算了。”明玉州的銀袍老者吹着鬍子說道。
紅衣女子忽然道:“他來自塔山子國,佔據一個玉欒王國的名額合適嗎?”
“我們可以把他變成玉欒王國的子民。”一名身穿白色長衫的年輕人笑道。
“知雪劍王的意思是……”紅衣女子沒有說完,眼神閃爍着看向了玉欒國主。
隨後衆人齊聲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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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白光散去,雷紫刑的身影也消失不見,只剩下嶽琮陽怔怔地盯着李天羽,感嘆道:“好快的暗器!李兄實力驚人,算無遺策我不如你。”
“那還要繼續嗎?”李天羽站在原地看着嶽琮陽問道。
“爲什麼不繼續呢?”嶽琮陽揚了揚手中的劍說道:“李兄的實力令人佩服,但此刻你手中已無劍,而我手中還有劍,如此大的優勢下若還是輸給你,嶽某也無話可說。”
“說的有理,那就出手吧。”李天羽的左右手同時划起圓形的軌跡,動作緩慢。
嶽琮陽不明就裡,問道:“李兄這是在做什麼?”
“稍後嶽兄便知曉。”李天羽微微一笑,腳下的步法也走出了弧形,三兩步來到嶽琮陽眼前。
嶽琮陽一劍刺出,小心翼翼,而且劍招並未使盡,隨時可能變化。
李天羽依然面帶微笑,從容伸出手去抓嶽琮陽的劍鋒。
“這又是什麼招?”嶽琮陽心下驚奇,連忙變招,不敢正面應對。
李天羽的招式時快時慢,但一招一式軌跡清晰,連不會武功的人都看得出他是如何出招的,但就是這樣清晰的出招軌跡使得嶽琮陽步步爲營。
事出反常必有妖。嶽琮陽試探性地出了幾招,都只是點到即止,始終和李天羽保持距離。
事實上李天羽使用的只是一套二十四式太極拳中的前幾式,嶽琮陽沒見過這種武功,乍一看全是破綻,想進攻又發現無從下手,故而不知如何應對。
李天羽趁此機會佔了先手,迫得嶽琮陽連連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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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在做什麼?”來自明玉州的白袍老者看着晶體中的景象問道。
“不知道!看起來好像在跳舞。”紅衣女子說道。
“嶽琮陽在做什麼?爲什麼不進攻。”紫袍中年人不解道。
“嶽琮陽行爲有異,莫非那小子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施展迷魂大法?”白袍老者若有所思道。
“我只希望嶽琮陽能夠全身而退,就算是輸了也不要受到精神創傷。”青衣人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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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琮陽實力雖不弱,但畢竟只是個不到二十歲年輕人,而且心性平穩。
他最大的缺陷是戰鬥經驗尚淺,尤其地位崇高的他甚少有過逆境作戰的體驗,面對李天羽的奇招,無形中給自己製造了不少壓力。
眼見李天羽一步步迫近,嶽琮陽只得再次出劍,他的劍招變化不少,但是給人一種非常規矩的感覺,就像武俠小說中的名門正派。
李天羽則是戰鬥方面的老油條,他趁着嶽琮陽聚精會神地盯着自己的拳法時突然施展出冥影步,在嶽琮陽的眼前劃出一道殘影。
嶽琮陽大驚,瞬間明白上了當,但此時李天羽的右手已扣住了他持劍的手腕。
擒拿手。
嶽琮陽自然也懂擒拿,但沒有練過擒拿手的套路,這方面李天羽領先了一大步。
只見他一記反關節,嶽琮陽便被制住,手中的劍也落在了李天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