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羽瞬間出手擊殺五人,其中還包括了天武境的水家長老,所有人都像是被抽了魂,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他們……是你殺的?”柳真風感到難以置信,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問道。
李天羽微微頷首,沒有回話。
嚴鶴山迅速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跳到嚴昭業身前,橫劍胸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盯着李天羽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柳瑩鶯的好友。”李天羽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文人氣息,從容被迫地回答道,此時他身上絲毫沒有剛殺五人的戾氣。
“你……你可知你所殺之人是何身份?”嚴鶴山心中犯虛,但還是鼓起尤其和李天羽對話,希望能夠覓得一線生機。
能夠一擊滅殺水家二長老的高手,自己在他面前想逃走都困難,何況身後還有一個兒子。
李天羽脣角浮起一絲輕笑,道:“你可知我爲何留下你的性命?”
嚴鶴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心中揣測李天羽話中的意思,對方似乎有意放自己一條生路。
想到這裡,他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但並沒有就此樂觀起來,仍然保持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留下你是因爲你這種人物殺不殺都無所謂,你可以回去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水家,順便警告他們不要再打錦鱗山莊的主意。”李天羽說道:“若是他們有意見,可以來找我。想要報復也可以,儘管放馬過來。”
“你說的是真的?”嚴鶴山試探道。
李天羽眉目一橫,冷聲道:“滾吧!”
嚴鶴山面對李天羽的呵斥心中沒有半分不快,能撿回自己和兒子的兩條命已是大幸,他連忙拉着嚴昭業飛也似的逃出了錦鱗山莊。
嚴家父子二人離開,氣氛又沉迷了下來。
錦鱗山莊的學徒和下人遠遠地看着這一切,有心想要上前問候,卻又不敢靠近李天羽,生怕冒犯了這個殺神。
過了小半晌,柳瑩鶯才吞吞吐吐試探道:“之前……在我耳邊……說話的那個人……是你?”
“不錯!”李天羽頷首道:“那嚴黑臉服用了藥物,能夠短時間內增強爆發力,我讓你拖延時間,是爲了等他的藥力過去。”
“原來如此。”柳瑩鶯面露恍然,道:“怪不得那傢伙一上來兇猛異常,可是沒多久就軟了,原來是吃了藥,我還以爲他修煉了什麼厲害的武學。”
說到這裡,她眼中再次閃爍着恍然大悟的光芒,感嘆道:“你竟然這麼厲害,我真是沒有想到,難怪我一點都查探不到你的氣息,還以爲你是凡武境,原來是與你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浮起一道尷尬的紅霞,低下頭說道:“在希木森林中我之所以能夠一劍刺殺刀指靈猿,應該是你動了手腳吧。”
李天羽淡淡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大家心裡有數就好。
柳瑩鶯見李天羽沒有說話,也不好意思繼續發問,氣氛又一次沉默下來。
“咳咳!”一旁站了半天的柳真風乾咳兩聲打破沉默,隨後向李天羽抱拳道:“在下有眼無珠,不識真人,還請少俠見諒!柳某在此多謝少俠仗義援手。”
“柳莊主太客氣了!”李天羽回禮道:“在下是柳姑娘的朋友,朋友有難,自當出手相助。”
“你真的把我當朋友?”柳瑩鶯瞪着大大的眼睛問道,聲音和表情都帶着驚喜和難以置信。
“自然!”李天羽微微笑道:“除非柳大小姐不想認我這個朋友。”
“我當然想了,有這麼一個實力強大的朋友,我求之不得,怎會不認。”柳瑩鶯高興地笑道:“實在太好了,小李子,以後看誰還敢欺負我,到時候我就請你幫我揍他。”
李天羽一頭黑線,得想辦法讓這小丫頭把稱謂給換掉。
“咳咳!”柳真風再次乾咳兩聲,面露尷尬,道:“鶯鶯不得無禮,大家先回屋裡坐吧。”
柳瑩鶯吐了吐舌頭,若有所思道:“要不我叫你李大哥吧,你這麼厲害,做我大哥綽綽有餘。”
李天羽這回倒是沒有反對,只是有一種拉幫結派收小弟的感覺……是收小妹,不過這樣也不錯。
不一會兒,夏茹萱、景文浩等四人再次站到了李天羽面前。
夏茹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對自己很不滿意,如此一名強大的高手被她當成凡武境武徒,她覺得自己的眼力和判斷力實在令人失望,這樣的自己如何成爲莊主的接班人?
景文浩倒是沒太多想法,他誠懇地道歉之後,便略顯拘謹地站在一旁,看向李天羽的眼神帶着欽佩和崇敬。
焦明龍臉色陰沉,看似有些緊張,眼神飄忽不定,不知腦子裡在想什麼。
李天羽來到他面前,伸出手道:“可以還給我了吧。”
“啊?什麼?”焦明龍一愣,沒明白李天羽的意思。
“我的儲物戒指,多謝你幫我保管了這許多天。”李天羽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
焦明龍心中一凜,連忙拿出李天羽的戒指遞過去,戰戰兢兢道:“晚輩不知前輩身份,多有得罪,還請前輩恕罪。”
李天羽接過戒指,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又看向一片的秦悅音,秦悅音一直低着頭,不時地悄悄瞟一眼李天羽,一言不發。
除此以外,還有一些親戚徒弟,柳真風並沒有叫出來見面,反而找了個藉口將包括柳瑩鶯在內的一干人等盡數支開,只留下了自己和李天羽二人。
待確定四周無人後,柳真風臉上又升起了愁容,道:“柳某斗膽,想問一句,李兄弟可是來自某個大勢力?”
李天羽搖了搖頭,道:“在下就只有孤家寡人一個,就算身後有勢力,也不在千洲羣島範圍內。”
聽聞李天羽的回到,柳真風心下明白了,此前李天羽自稱來自聖朝大陸,看來所言非虛。
想到這裡,他輕輕嘆了口氣,道:“李兄弟有所不知,那水家在呂東城一帶勢力龐大,光是本家就有六名天武境武者,而且呂東城內勢力盤根錯節,水家與其他幾大勢力多少能扯上些關係。”
“莊主是有放棄錦鱗山莊的打算了?”李天羽看着對方問道。
柳真風點了點頭,道:“倘若事不可違,就只能遣散下人,帶着弟子和家人離開呂東城一帶了。”
“莊內可有密道?”李天羽又問道。
柳真風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道:“有一條密道,可逃向希木森林。”
李天羽道:“這樣的話,莊主可以做兩手打算,先把下人遣散,武者留下抵禦外敵,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再從密道逃走。”
柳真風再次點頭,然後仰天長嘆,道:“柳某經營這錦鱗山莊已有數十年,想不到一朝之間就要分崩離析。”
“情況未必有這麼嚴重,但是我建議莊主做好放棄山莊的準備。”李天羽說道。
對於水家六名天武境的事情,李天羽其實並不怎麼在意,若是他放手大殺,應該能夠將對方剩餘的五名天武境武者盡數滅掉,但是這樣一來勢必引發整個呂東城的震動。
左師家對他的追捕還在緊張的進行中,呂東城的震動勢必引起左師家的關注,到時候自己的行蹤必然會再次暴露,甚至連累錦鱗山莊。因此他決定低調行事,解決問題之後就儘早脫身離開這裡,免得錦鱗山莊也跟着遭殃。
當天下午,柳真風便將錦鱗山莊的下人盡數遣走,整個山莊開啓了最高防禦模式,莊內一個個武者如臨大敵。
到了晚間,山莊內外的氣氛壓抑得令人想吐,大部分武裝力量都擊中在密道所在的祠堂範周邊,只有一些弓箭手分佈在山莊四周隱蔽的地方。
李天羽則是一個人獨自在前廳守候,也只有他是最輕鬆的。
……
月黑!風高!山莊寂寥!
夜禽的啼鳴分外清晰。
李天羽正在修煉養魂經,突然耳朵微微一顫,隨即睜開雙眼注視前方。
不過一小會兒,正門被人以暴力撞開,數十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爲首的是一名天武境後期和一名天武境中期老者,嚴鶴山落後二人半步,身後是一羣黑衣人,實力都不超過地武境,甚至還有一些曜武境和精武境。
李天羽起身走出廳門,迎着對方走了上去。
爲首的天武境老者見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毫不客氣地對側後方的嚴鶴山道:“可是此人?”
“正是!”嚴鶴山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些懼怕李天羽。
天武境老者盯着李天羽看了半天,面上露出凝重之色,朗聲道:“老夫乃是呂東城水家大長老,這位是三長老,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李閒雲!”李天羽眼皮都不擡說道。
水家三長老見李天羽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連來歷都不介紹,鼻子李發出一道不滿的冷哼。
大長老悄悄做了個手勢,又道:“聽聞今日本家二弟在錦鱗山莊慘遭毒手,老夫前來了解一下情況,希望錦鱗山莊能夠給我水家一個交待。”說到後面,他的語氣已經變得生硬起來。
如果不是以爲李天羽氣場神秘,大長老沒法判斷,他根本不會在這裡說一句廢話,第一時間就會以雷霆手段將李天羽拿下,即便現在謹慎了許多,他也不太相信李天羽能夠擁有擊殺二長老的實力,畢竟李天羽的面貌看起來太過年輕,讓人難以相信他會是天武境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