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來到了城門口,守城軍士見看李天羽的模樣,悄悄對身旁一人說道:“好像就是此人。”
“拿下!”身旁之人一聲令下,十餘人攔住李天羽面前。
李天羽見此情形,心中一沉,難道皇城追兵到來了?
裘百戰上前一步,呼喝到:“做什麼?閃開!”
一名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站了出來,冷笑一聲,大喝道:“拿下!”
李天羽眉頭緊鎖,皇城的效率太快了,自己前腳進城,後腳追兵就到了,絕對不能再拖延時間。
他二話不說,出手將十餘人打翻在地。正要衝出城門去,一支箭矢從遠處呼嘯而來,他閃身避過。
這時,身後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一個男子的聲音高呼道:“閣下實力不凡,我等自認攔不住你,可是本城城主乃是戰王強者,閣下在城中犯了事,想要就這樣逃出去,難道不怕得罪城主大人嗎?”
“在城中犯了事?”李天羽耳朵微微一顫,自己什麼時候在城中犯事了?而且城主就在身旁,自己怎麼會得罪他?
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問道:“我犯了何事?”
“你意圖綁架博統領家公子來要挾本城軍備力量,閣下若是聰明的話,最好束手就擒,等候發落。”來人說道。
“我去……”李天羽拍了拍胸口,還以爲皇城追兵到了,搞半天是這等屁事。
他轉過身來,說道:“你認識我嗎?不認識的話就讓博隆滾過來見我。”
“何人要見本將?”不遠處傳來了說話聲。
博龍實力達到了武師七階,掌管一座城門,而李天羽所走的正是他所掌管的門。
幾個呼吸間,他便來到近前,頓時臉色大變。
原本他聽說有人意圖綁架博儒來施行不可告人的秘密,還以爲是雲棕國派來的奸細,不料一見面,對方竟是副城主。
他可是聽說過李天羽的事蹟,外界傳聞連前任城主關飛雁都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他可不敢託大,連忙低頭行禮,恭恭敬敬道:“末將拜見副城主!”
緊接着他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李天羽身旁的裘百戰,更是大驚失色,五體投地顫聲道:“屬下不知城主大人到來,有失遠迎,請城主大人恕罪!”
這二人竟是城主和副城主!
一衆守城軍士嚇得腿腳發軟,自己竟然阻攔城主和副城主的大事,還想抓人?
方纔說話的年輕人臉色煞白,跪伏在地上,牙齒不斷打顫,使得他差點把舌頭咬出了血。
“關於你兒子的事,我不想在這裡解釋緣由。現在就讓開,我們要出城。”李天羽神態冷傲。
“是!”博隆不敢不從,連忙示意前方讓路,而前方之人得知李天羽和裘百戰的身份後早就閃到了一旁。
隨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城門外的視線中,博隆臉色陰沉如水。他不說話,其餘人也沒有一個敢吭聲,氣氛極爲壓抑。
城內一面牆角處,悄悄觀看的博儒癱倒在地,身旁的白衣青年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眼中盡是同情之色。
誰能想到城外偶遇到的一位同齡人竟然會是副城主?
看來往後行事需要謹慎一些,萬一衝撞了大人物,追悔莫及。
……
柳心宗位於一座山谷中。
山谷只是尋常的山谷,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若是沒有裘百戰領路,李天羽絕對找不到柳心宗的位置,因爲他根本想不到這裡有一座宗門。
山谷中有一條小河流向遠方,小河兩岸分別有兩座村莊,上柳村與下柳村。
裘百戰點燃一炷香,順着香飄的方向來到了上柳村。
村外一片男耕女織的景象,想必尋常的村莊並無任何異樣,一名少年騎着水牛晃晃悠悠地迎面走來,見得裘百戰到來,連忙翻身下來,恭敬行禮:“見過裘師叔。”
“嗯!”裘百戰點了點頭,算是迴應,而後越過少年徑直朝村中走去。
李天羽稍稍打量了少年一番,發現對方樣貌不過十五六歲,氣場達到了精武境初期,令人側目。
這等實力若是放在玉欒王國,比之精英選拔賽二十強的天才毫不遜色。
“這裡是外門。”裘百戰介紹道:“新入門弟子通常需要在外門磨練一些時日,符合標準的纔可進入內門。”
說話之際,他看了李天羽一眼,道:“當然你是不需要考覈的,你這種怪才哪怕在內門中也是罕見的存在。”
“多謝老哥誇獎。”李天羽淡然一笑。
二人來到村後的小河邊,一條渡船悠悠而來,到了岸邊,撐船的中年人衝着裘百戰拱手道:“見過裘執事。”
裘百戰知曉撐船人的身份,並未託大,拱手回禮道:“曲先生安好!”
“我還好,嘿嘿。”曲先生笑道。隨後問道:“裘執事出山纔不過一年,怎地就回來了?”
“一不小心得罪了丹清宗,只好回來避避風頭。”裘百戰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得罪了丹清宗?”曲先生略顯意外,道:“你不是去那丹清國奪回自己的城主之位嗎?莫非那篡位之人乃是丹清宗門下?”
“這倒不是。”裘百戰搖頭道:“此事說來話長,相信要不了多久曲先生就會得知緣由了。”
曲先生聞言,沒有追問,而是看向一旁的李天羽,問道:“這位是?”
“這位李兄弟是我在樑原城時認識的後起之秀,也是樑原城副城主,我打算引薦他進入宗門。”裘百戰說道。
“哦?”曲先生不由多看了李天羽一眼,發現李天羽給他的感覺有些特別,不禁多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李天羽見狀,微微躬身道:“晚輩李閒雲,見過前輩!”
裘百戰見李天羽報了個假名,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並未多說什麼。
小船悠悠飄蕩,不多會兒來到了下柳村外河岸邊的一片蘆葦從中。
此地蘆葦濃密,小船輕車熟路駛入了深處。
眼前開始出現薄霧,李天羽凝視着周遭的場景,嘗試感受法陣的波動,但是沒有感受到。
幾個呼吸後視線遠方出現了河岸,卻是有丈餘高,小船並未減緩速度,而是衝着河岸撞了過去。
李天羽疑惑地看向曲先生和裘百戰,二人皆是面不改色。
就在小船即將撞岸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黑洞,小船徑直駛入黑洞中。
李天羽只覺得眼前一黑,耳畔傳來呼呼的風聲,正當他想要放出精神力去感知周邊環境說,眼前又一亮,一片楊柳岸映入眼簾。
“到了。”裘百戰起身面向楊柳岸,對李天羽說道:“這就是我柳心宗內門。”
“真是一番好景象。”李天羽環顧周圍,心中感嘆。
此地春意盎然,靈韻之氣環繞,比起尋常的山門別有一番風味。倘若在此定居,就算不修煉,也能多活十幾年。
小船靠岸,三人下了船,裘百戰擡頭看了看周遭,道:“今日怎地如此冷清?”
曲先生道:“楊林宗的路長老帶領幾名後輩來本宗交流,此時宗門弟子應該都在演武場。”
“哦?”裘百戰升起一絲興趣,對李天羽道:“李兄弟可有興趣一同去瞧瞧?”
李天羽本來是沒興趣的,但是客隨主便,不好拒絕。演武場距離河岸不遠,步行半盞茶工夫便到達,隔着老遠便聽得前方傳來喧鬧聲,似乎在喊喬師兄加油。
來到近前,李天羽看見一名布衣青年與一名勁裝青年正在進行着激烈的交戰,二人皆是用劍,人影翻飛,場面一時間難解難分。
裘百戰在一旁頷首道:“喬嶽青這小子大半年來進步挺大,可惜這一場遇上了強敵,能夠守平已是不錯的結局。”
李天羽觀察場上戰況,二人境界相當,皆是地武境後期,但布衣青年的劍法比之勁裝青年略顯粗糙。
看來布衣青年就是喬嶽青了。
百餘招過去,喬嶽青逐漸被壓在了下風,勁裝青年突然賣了個破綻,喬嶽青急於把握機會,不料着了對方的道,被一劍劃破了肩頭的衣衫。
“喬師兄承讓了。”勁裝青年收劍抱拳。
喬嶽青抱拳回禮,搖頭嘆氣回到場下。
場邊的弟子紛紛議論起來,李天羽聽得衆人談話中大約是柳心宗前三場比試勝一負二,已是落後了一籌。
接下來雙方各自派出了天武境弟子出戰,經過一番焦灼的戰鬥,柳心宗弟子險勝對手,將佔局扳爲二比二平,贏得一片喝彩聲。
楊林宗一共來了五個人,最後出場的是一名女子,同樣是一身勁裝,與其他四人一般無二,但氣質卻是大不相同。
這女子看起來不過比李天羽大個一到兩歲的樣子,實力已是堪堪步入了七階武師。
柳心宗幾名長老相互對視幾眼,不知該派誰上場。
楊林宗此番到訪的五名弟子皆是不超過二十五歲,柳心宗並非沒有二十五歲以下的七階武師,只是剛好那幾人都不在宗門內,眼下能派出的只有六階武師。
見掌門與長老爲難,裘百戰已是猜測出了宗內情況,對李天羽說道:“李兄弟可否出手救個場?”
李天羽略做思索,道:“只要貴宗允許,我自然沒問題。”
眼見半天無人上場,戰武臺上的女子朗聲道:“不知哪位師兄上臺賜教?”
周遭陷入尷尬中,無人上臺。
就在柳心宗打算硬着頭皮派人上場時,裘百戰高聲道:“掌門、各位長老,新晉弟子李天……李閒雲想要上場與楊林宗弟子交流,請掌門與各位長老批准。”
場邊幾張太師椅上,幾名氣息幽靜的中年人和老者先是一愣,隨後看向裘百戰身旁的李天羽,片刻之後皆是露出驚異之色。
一名錦袍中年人開口道:“既是如此,你就上場吧,記住點到爲止。”
裘百戰不等李天羽迴應,搶着說道:“記住掌門的話,去吧。”
“是!謹遵掌門教誨。”李天羽微微躬身衝着錦袍中年人行禮,隨後走向戰武臺。
場邊弟子無人見過李天羽,此時又是議論起來。
“他是誰啊?你們誰認識?”
“既是新入門弟子,當然不熟悉了。”
“我好像有點印象,但是記不清是在上柳村還是在下柳村見過。”
“他看起來比我還小,能行嗎?”
“希望對方手下留情吧,給我們柳心宗留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