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周乾幾人的儲物袋,虞晨面露期待之色,他對於周乾的操控厲鬼攻擊的法術極爲心動,抹去神識,打開衆人的儲物袋,以他一向平靜的性子也不禁心中狂喜,數百塊下品靈石,二十塊中品靈石,數十枚丹藥,大量的普通飛劍,符籙,周乾的儲物袋中還有一張黃色的獸皮,獸皮上“攝魂訣”三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可仔細看完後,虞晨卻心中發苦,這攝魂訣雖然威力不俗,但也太另類了點,施術者不僅要製作一杆聚魂幡,還要親自去收集妖獸或者人類魂魄,而且製作的材料還頗爲罕見,聚魂幡有等級之分,最初級的只能容納十個魂魄,然而此物的可怕之處在於魂魄的數量可以無限增加,那種高級的聚魂幡可以裝下億萬魂魄,有鬼神莫測之威。
“好事多磨啊!”虞晨感嘆道。
“我說小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儲物袋裡的豹皮和頭骨不是可以用來製作幡旗嗎?”水無痕鄙夷的道。
虞晨嘴角抽搐,知道水無痕這傢伙不正經,也不搭話。
血影豹皮可以用來製作幡旗,血影豹速度奇快,其頭骨是全身精華所在,帶有一絲空間之力,可磨製成粉,混於皮中可在幡旗內形成一個空間,用於儲存魂魄,至於幡杆的材料和魂魄就得靠虞晨自己去尋找了。
而此刻的周乾正極度的鬱悶,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當初費盡心思纔得到的攝魂訣就這樣被虞晨搶了去,而且將來還會在虞晨手中大放異彩,名震燕國,要是知道自己會敗得如此之慘,甚至於連儲物袋都被搶去,他當初怎麼都不會主動招惹虞晨這個煞星。
打定主意,虞晨決定去宗門之外的坊市購買製作幡杆的材料,取得外出的令牌後,虞晨換上了一件黑袍,戴着一頂黑色斗篷離開山門,徑直飛向坊市。
坊市的一定範圍內禁止飛行,虞晨走進坊市,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參差不齊的房屋,有兩條街道,街道兩旁的建築風格迥異,高低不同,大街上出售的攤位隨處可見,虞晨逛了一圈,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的東西,隨後才走進一處店鋪,這家店鋪是這座坊市最大的一家,名叫“聚寶苑”。
走進聚寶苑,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楠木打造的櫃檯,閃爍着晶瑩的光澤,房間中央,一個巨大的青銅香爐正散出陣陣煙霧,整個房間裡繚繞着淡淡的檀香,聞之使人心神寧靜。
一個灰衣老者此刻正閉着雙眼懶洋洋的躺在藤椅上,見虞晨進來,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又閉上了雙眼。
“築基期修爲。”虞晨眼神一凝,低聲自語道。
“前輩,此處可有金元木?”虞晨壓低聲音,問道。
“有,五百下品靈石,只此一條。”老者起身,從櫃檯上取下一個儲物袋,丟給虞晨,淡淡的道。
五百靈石!虞晨斗篷下的臉上露出肉痛之色,一咬牙,拿出四百下品靈石和一塊中品靈石遞給老者,神識探入儲物袋確認是金元木後,轉身便欲離去,然而就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位道友,可否將此物讓給在下,我願出六百靈石。”一個英俊的紫衣男子從門口走來,臉上帶笑,看其氣息,應該和周乾一樣,是凝氣九層修爲。
“不賣!”虞晨淡淡的道,整個坊市估計只有這一根金元木,雖說五百下品靈石讓虞晨肉痛,但若是能煉製成聚魂幡,這五百靈石便不算什麼了,虞晨自然不會賣。
“道友可是嫌靈石太少,那便七百靈石吧,在下陳天,是劍宗弟子,近日正在祭煉一把本命飛劍,急需此物,還望道友能成全在下。”紫衣男子很自信,似乎篤定虞晨一定會將金元木給他。
灰衣老者看都不看兩人,也不說話,直接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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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不賣!”虞晨眼裡閃過一絲煞氣,淡淡的道,聰明如他,怎麼會聽不出這陳天話裡的意思,表面上是在加價,實則是以劍宗弟子的身份在威脅虞晨,劍宗和蒼元宗一般,同是燕國五大宗派之一,若是旁人可能也就把金元木給了他,但他虞晨是什麼人,到手的東西絕無拱手讓出的可能,更別提他是蒼元宗內門弟子,陳天的威脅,於他而言只是笑話罷了。
“既如此,那便算了,只能怪陳某與這寶貝無緣。”陳天依舊一臉笑容,可眼中閃過的一絲殺機沒有逃過虞晨的眼睛。
“哼!”虞晨心底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陳天,你若就此收手便罷了,你若是糾纏不放,想要殺人奪寶,那休怪虞某心狠手辣。
出了坊市,虞晨徑直向北飛去,然而並不是朝着蒼元宗的方向,而是朝着坊市之外的一處山谷,他料定陳天不會善罷甘休,在山谷中落下,虞晨立刻盤膝而坐,拿出幾顆回氣丹服下,恢復體內的靈力,將自身的戰力調整到最佳,等待陳天的來臨。
片刻後,山谷中一陣破風之聲響起,樹葉沙沙作響,虞晨雙眼驀然睜開,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開口說道:“陳道友,虞某等你多時。”
聽得此話,陳天獰笑道:“你若是在坊市內把金元木交給我也就罷了,還能保住你的小命,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狠毒!”
以陳天凝氣九層的修爲,加上劍宗弟子的身份,自然不會把虞晨放在眼裡,在他看來,滅殺對方不過是翻手之間的事,只可惜他遇到的人是虞晨,凝氣九層又如何,周乾不是照樣在他手中敗的無比悽慘!
虞晨冷笑一聲,不再搭話,口中念訣,施展基礎法術火球術,瞬間數十個火球便凝聚在身前,陳天見狀,神色一凝,沒想到此人竟能將火球術練到如此境界,右手一拍儲物袋,一把淡黃色光芒的飛劍帶着凌厲的波動飛出,直奔虞晨而去,虞晨嘴角掀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口中輕輕的道:“融!”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數十個火球極速旋轉,然後在陳天驚愕的目光中融爲一體,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球飛向陳天,火焰噴射之處,草木化成灰燼,要知道火球術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法術,幾乎每個凝氣期的修士都會,但很少有人能隨心所欲到彈指間數十個火球出現如此地步,從來沒人嘗試過將火球融合,但虞晨做到了,融爲一體後的火球是極其狂暴的,已經不亞於一些凝氣修士施展的厲害的法術了。
飛劍刺入火球,在恐怖的高溫下竟然被緩緩融化,化成液體滴落,見到這一幕,陳天瞳孔一縮,雖然眼前的巨大火球散發着炙熱的溫度,但他仍然感覺一股寒意席捲全身,他隱約有些後悔自己招惹了此人,但此刻已無退路,一咬牙,又是數把飛劍飛出,雙手結印,口中大喝道:“烈陽劍陣!”六把飛劍結成一個圓形的劍陣,散發陣陣強光,眼中似有瘋狂之意,陳天猛拍胸口,一道精血噴到陣眼處,大喝道:“去!”頓時烈陽劍陣爆發出更加明亮的光芒,帶着呼嘯之聲向着半空中那巨大的火球飛去,做完這些,陳天面色立刻變得蒼白。
虞晨眼中寒芒涌動,眼見劍陣臨近,大喝一聲:“爆!”火球驀然爆炸,天地靈氣立刻變得狂暴無比,帶起的波動立刻粉碎了三把飛劍,陳天臉色難看,一揮手又是三把飛劍飛出,補全粉碎的三把飛劍,看到火球的爆炸下飛劍只碎了三把,虞晨也不由得訝異,旋即深吸口氣,低語道:“比飛劍麼?”,輕拍儲物袋,自周乾幾人那裡搶來的數十把飛劍飛出,看到這一幕,陳天冷笑,憑這些低等的飛劍可擋不住自己的劍陣,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顛覆了自己的認知,他看見數十把飛劍在臨近劍陣的剎那突然爆炸,自己的劍陣光芒立刻黯淡了不少,陳天心中暴怒,這傢伙簡直是個無賴,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可他的震驚還遠遠沒完。
虞晨心念一動,赤焰輪飛出,一個瓶子出現在他手中,瓶中裝的正是他自己的精血,由於施展血蝕術對身體傷害太大,在對戰中施展對自己極爲不利,他便想了這個辦法來避免這一弊端,連水無痕都是一陣驚愕。
瓶子猛然在赤焰輪上方爆開,精血灑在輪上瞬間被吸收,“血蝕術!”虞晨大喝,赤焰輪立刻發出濃郁的紅光,帶着恐怖的煞氣掠向烈陽劍陣,赤焰輪極速旋轉,只聽得幾聲清脆的咔嚓之色,在陳天驚恐的目光中,烈陽劍陣光芒瞬間消散,六把飛劍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驀然粉碎,陳天低聲嘶吼,雙眼佈滿血絲,雙手掐訣,嘴角溢出一縷鮮血,正準備施展某種法術,就在此時,虞晨眼中殺機一閃,赤焰輪猛地飛出,帶起一片殘影刺進陳天胸膛,就在正在刺穿陳天胸膛的一剎,虞晨右手結印,赤焰輪突然一頓,隨後靜止下來,虞晨立刻飛起,眨眼間便欺身上前,全身靈力彙集於右腿,猛然踢出,陳天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出,撞到山石之上,吐出一大口鮮血,奄奄一息。看着虞晨慢步走來,陳天眼中驚恐之色更加濃郁,“你……你要幹嗎?我是劍宗弟子,你不能殺我!”
虞晨冷笑:“你,將會成爲虞某聚魂幡下第一個魂魄。”在陳天淒厲的慘叫聲中,虞晨右手按在陳天頭頂,運轉攝魂訣,一道白色的虛幻魂體被拘禁而出。
陳天的魂魄漂浮在半空中,眼神怨毒的望着虞晨,不甘的說道:“虞晨,你必定不得好死,劍宗不會放過你的!”
“聒噪!”虞晨冷哼一聲,一把將陳天的魂魄抓過來,抹去神識,施展攝魂訣中特有的禁制將其封印,丟入儲物袋中,隨後放出一個火球,將陳天的屍體燒成灰燼,轉身御劍化作一道長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