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只用了一招,從未在世人面前出過手的白眉老僧摩訶就以摧枯拉朽之勢破掉了昆家名傳天下的絕學聖光之手,可以想象,此事將會在南域大地上掀起多大的風暴。
所有觀戰者都沸騰了,沒人能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昆家的中年人本身修爲就很強了,還使出了聖光之手,卻擋不住白眉老僧輕描淡寫的一擊,這簡直不可想象,經此一役後,世人對摩訶的實力又將會有一次全新的認識。
“摩訶大師的修爲果然深不可測。”天一道門的老者感嘆道。
“不愧爲佛門高僧,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震驚世人。”沉香宮的中年美婦也是震撼不已。
“哈哈哈……”來自妖族的老蛟縱聲大笑,他和昆家的中年人極不對路,此刻倒也樂得對方吃癟。
昆家的中年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臉色鐵青無比,難看至極,怔怔自語道:“這怎麼可能?”
白眉老僧立身於虛空之中,天青色僧袍無風自動,他大手一揮,口中輕喝一聲,道:“收!”
頓時紫金鉢盂光芒大盛,向着龍血銀鱷籠罩而下,銀鱷靈智已開,似乎是知道老僧的目的,也不反抗,任由紫金鉢盂將它收入其中。
“諸位施主,得罪了,老衲就此告辭。”摩訶接住化作流光飛來的紫金鉢盂,開口說道。
“恭送大師。”場中的十多位強者施禮道。
白眉老僧點頭,而後轉身邁步,跨向遠方。
突然,老僧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人羣中的虞晨一眼。
虞晨內心咯噔一聲,他不知道摩訶的目光爲何停留在他身上,心底暗道莫非是對方發現了他的什麼秘密。
“你修習了大金剛輪印,儘量不要在密宗弟子面前施展,否則會有麻煩。”就在此時,老僧對他神念傳音,而後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原地。
虞晨一愣,隨後微不可見的朝老僧離去的方向點了點頭。
強大的白眉老僧走了,還帶走了兇殘的龍血銀鱷,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天空之中的宏偉古殿。
昆家的中年人再度站了起來,他抹去嘴角的血跡,騰躍而起,擡頭看向天空中的宮殿。
在這一刻,十多位強者眼裡都透射出湛湛神光,如同看見了最美味的獵物一般。
“走!”也不知道是誰先說了一聲,十多位高手率先衝向古殿,羣山間的修士也紛紛飛向高空,如同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
“我們也去看看。”虞晨與歐陽胤對視一眼,也快速跟上。
來自各大勢力的十多位高手如一陣旋風,眨眼間就來到了宮殿的殿門之前。
巨大的殿門已經開啓,橫貫在天地間,滄桑的氣息瀰漫,彷彿跨越萬古而來,最強的十幾人祭出各自的法寶,神力流轉,護住己身,猛然衝了進去。
當跨進殿門的一剎那,虞晨感覺像是來到了洪荒時代,無盡蒼涼古老的歲月氣息撲面而來,入眼處是一片又一片殘破不堪的建築,一片片巨大的廢墟似乎在訴說着曾經的輝煌。
“嗡……”
虞晨的腦海內,禹皇牌劇烈的顫動,他的心中此刻涌起了驚濤駭浪,因爲他感受到了此地和當初元墟內的殘破宮殿同根同源的氣息,他永遠不會忘記這種氣息,正是在元墟中的神秘宮殿內,在那位神秘強者的幫助下,他才得以覺醒天荒體,走上了強者之路,而在此刻,他的心裡突然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也許這片宮殿和元墟中的宮殿本是一體,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宮殿分裂,分處於不同的地域。
強自壓下心中的震動,虞晨深吸口氣,與歐陽胤邁步向前。
前方,大量的修士立身在高空中,一道覆蓋方圓數百丈範圍的巨大法陣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法陣光芒流轉,彩霞噴薄,散出濃濃的空間氣息。
歐陽胤皺眉,道:“自上古便存在的上古傳送陣?”
虞晨點頭,道:“也不知道是誰佈下的,歷經漫長的歲月竟然沒有被侵蝕,真是難得。”他的心中疑惑不已,在進入宮殿的必經之路上佈下傳送陣,不知是何用意,莫非那佈下法陣之人在無盡歲月前就已經料到有人會進入此地,故而佈陣將闖入者傳送到宮殿的各個位置,如果真是如此,那佈陣之人也太過恐怖了,竟能算出後世發生的事,誰知道會被傳送到什麼地方,是寶地還是魔地?
十數位高手看着眼前巨大的傳送法陣,久久不動,似是有些忌憚,無人敢上前。
然而內心的貪婪始終是蓋過了對未知的恐懼,富貴險中求,這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過時。
“你等先不要妄動,見機行事。”天一道門的老者對着身後的人馬說道,而後這羣人催動自己的兵器,快速衝了進去。
在這十多位最強者踏入後,傳送法陣頓時綻放出璀璨神光,十幾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各大勢力的人馬緊張不已,唯恐己方的強者遭劫。
片刻後,這片宮殿區域的十幾個角落裡有了動靜,十多道明亮的光柱沖天而起,貫穿霄漢。
看見己方強者發出了信號,各大勢力的人馬再也沒了顧慮,喊殺震天,盡數衝進了傳送陣,後方的修士見狀,也不甘落後,紛紛跟上,一時間,巨大的傳送法陣迸射出極致的光彩,炫目刺眼,隆隆聲響如若驚雷。
踏進傳送陣的一剎那,虞晨只感覺眼前一黑,下一刻,他就來到了一處極其陰暗的地方,他的身旁沒有其他人,果然傳送陣並沒有定位,而是隨機傳送。
這片宮殿很大,大到無法想象,不像是宮殿,倒像是一座無邊無際的巨城。
虞晨起身環視自己所在的地方,他頓時感覺一陣頭大,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我被傳送到了地下?”虞晨苦笑,心中迷惑不已。
這是一處陰森幽暗的黑色古洞,裡面的空間很大,足有數百丈寬,整個古洞像是一頭絕世兇口張開猙獰可怖的巨口,吞噬一切,冰冷森然的氣息不斷涌來,虞晨感覺被身上像被刀劍切割,肌膚生疼。
爲防不測,虞晨祭出銀塔懸在頭頂,護住全身,同時神識散開覆蓋四周,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四周的石壁上刻着各種各樣的神秘圖畫和玄奧的符文,像是上古之物,有法力滔天的神禽兇獸,也有身影朦朧的上古神祗,更有山川大地,日月星辰。
“我到底被傳送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虞晨低語。
就在此時,石壁中央的一副宏大石刻吸引了虞晨的注意力。
蒼茫的天宇中,一口吞天噬地的黑洞橫貫而立,透射出無量的黑暗光芒,那是一種邪惡到極致的黑暗,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連大日已經被它吞噬了一半,可怕無比,蒼穹在崩碎,碎片化爲一顆顆毀天滅地的隕石砸落大地,無盡的虛空亂流、空間罡風呼嘯,大地被撕裂,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出現,火紅的岩漿噴涌而出,地震、洪水、海嘯,災難蔓延了整片大地,所過之處,萬物毀滅,寸草不生,一頭又一頭猙獰殘忍的兇獸橫行世間,兇焰滔滔,生食蒼生,大地上哀鴻遍野,生靈塗炭,一派末世景象。
一個英武偉岸的男子站在高空中,負手而立,獨對那口恐怖的黑洞,氣吞山河,散發出橫掃六合八荒的無敵之勢,他周身瀰漫着混沌氣,面容被混沌籠罩,看不真切,唯有一雙眼睛清晰可見,眸中神光湛湛,似有陰陽幻滅,日月更迭的恐怖場景。
這名男子的身邊,矗立着十多道同樣霸絕天地的強大身影,威壓諸天萬界,在他們之後,是無邊無際的大軍,身披鎧甲,手持戰矛,殺伐之氣亂天動地,席捲九霄,遠處,無數的上古先民在祈禱、在膜拜,好像是希望那道偉岸的身影能獲得勝利,鎮壓一切災禍,再還天地清明。
男子的頭上懸着一方古樸的碑狀法寶,其上刻有無數的玄秘符文,大道之力流轉,迷迷濛濛的光華千萬丈,混沌氣息繚繞,沉沉浮浮中直接定住了這方世界,使一切災禍歸於平靜。
看到這一幕,虞晨心神大震,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已,原因無它,那方碑狀的法寶正是放大後的禹皇牌!
他的腦海中似有霹靂炸響,劇烈轟鳴,禹皇牌更是在這一刻極速的顫動,他的額骨中衝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華,虞晨大驚,快速運轉眉心的神識之力,拼盡全力才堪堪壓制住躁動的禹皇牌。
“禹皇牌竟有如此逆天來歷!”虞晨有種夢幻般的感覺,心中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禹皇牌不是凡物,但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禹皇牌有如此驚天來頭。
同時,他的心中也迷霧重重,如此恐怖近乎滅世的上古災劫竟然未被記載於古史之中,這段黑暗的歷史是湮滅了?還是有人刻意而爲,不去記載?這幅刻圖給他從未有過的震撼與衝擊,已經化成一道印記刻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