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考慮諸多,
所以對於卿笑笑的請求,
男人實在是無法答應,
面對卿笑笑那可憐兮兮的眼神,
男人只能轉過身去,
同時丟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還是之前的那兩個選擇,你自己選吧。”
聽到這話,
卿笑笑頓時便面若死灰,
剛剛還稍微抱有那麼一點點期待的小心思也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男人口中所說的那兩個選擇她當然很是清楚,
要麼自己乖乖喝下這杯水,
在一場深沉的睡眠中再次回到那個奇怪的病房,
要麼讓男人親自動手,
或許就得在不怎麼愉快外加還得承受一定的痛苦之下再回到那個病房,
雖然過程不同,
結果卻是不容改變。
而對於自己的建議,
男人顯然是完全沒有考慮其中。
想到此,
卿笑笑真是有些不甘心,
“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呢?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我都說了不會偷看也不會逃跑了,我,”
卿笑笑很想理直氣壯的爲自己辯解幾句,
可是,
男人明顯不會給她辯解的時間,
還不等卿笑笑把話說完,
男人便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話,
“這樣看來,你是選擇第二個了?”
“沒有。”
感受到男人渾身散發的陰冷氣息,
卿笑笑很快便做出了選擇,
雖然依舊還是十分不甘心,
甚至是有些憤憤然將眼前的這杯水一飲而盡,
但結果還是那個結果,
就算她試圖反抗,
最後也都是徒勞無功而已。
喝下眼前的這杯水以後,
深沉的睡意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洶涌而至,
而卿笑笑顯然是無法抵抗這樣深沉的睡意,
剛剛趴在眼前的餐桌上,
卿笑笑便徹底的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當中,
而看到卿笑笑熟睡時的模樣,
男人嘆了一口氣,
隨即走上前來,
其實他也並不願總是這樣做,
但眼下的情景也只有這樣做纔是對卿笑笑的負責,
只希望申屠敦陽與申屠老先生的這場對決能夠儘快結束,
不然,
他也不知道還能守護到何時。
與此同時,
就在卿笑笑再次被扛回醫院的時候,
另一個神秘的人已經來到了錦華,
並且找到了原本正在值班中的劉醫生。
此時的劉醫生原本剛從食堂吃完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因爲從此以後都不用再去照顧卿笑笑的緣故,
雖然劉醫生此時心裡依舊有些七上八下,
也不知道還能在申屠集團待上個幾天,
但因爲省去了卿笑笑這個麻煩,
加上申屠敦陽似乎此時也沒有下達要讓他離開錦華的指令,
他倒似乎還落了個清閒,
吃完飯便哼着小曲一路心情愉悅的從食堂回到了辦公室內,
不過,
當他前腳剛剛踏入自己的辦公室內,
回頭看到此時正在自己辦公桌前坐着的人時,
所有的好心情便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雖然此時坐在他辦公桌前的那個男人,
他並不認識,
但當他看到這個男人和看守卿笑笑的那個男人同樣的裝扮,
甚至身上更多了一份兇狠之氣的時候,
他便在一瞬間突然明白了許多事情,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句話好像頃刻間便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有那麼一刻,
劉醫生已經做好了拔腿便跑的打算,
可是,
還不等他將手伸向門把處,
黑漆漆的槍口便已經對準了他,
而坐在他辦公桌前的那個男人此時甚至連頭沒有擡一下,
感受到如此接近死亡的氣息,
縱使劉醫生身爲一名醫生,
也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此時卻是被嚇了個徹徹底底,
除了渾身顫抖不止以外,
豆大的汗珠也從劉醫生的額頭緩緩滑落,
而他自己也很明顯的感受到,
如果再多待一會,
他只怕就得癱軟在地,
儘管心內已經完全被恐懼的情緒佔據,
但在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之後,
劉醫生卻還是用他那略顯顫抖的聲音發問了,
“你,你,你是誰?”
人,
特別是愚蠢的人,
大概總是這樣,
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
總是忍不住自己那實在無法控制的好奇心,
明明可以利用這難得的機會想個逃跑之類的方法,
但每每這時,
問出的第一句話卻常常是一些明知對方不會回答,
或者回答了你也根本不明白的話語,
彷彿只是爲了讓自己死的瞑目一般,
而此時的劉醫生顯然便被套上了愚蠢的人頭銜。
面對劉醫生的問題,
坐在辦公桌前的那個男人似乎低聲笑了兩聲,
雖然這樣的笑聲實在讓劉醫生心裡更加發慌,
不過他接下來說出的話才更是讓劉醫生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醫生,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來這裡,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專屬病人呢?”
聽到這話,
劉醫生的臉色瞬間變了,
男人口中所說的那個專屬病人,
他當然知道說的是誰,
可是,
有關卿笑笑的事情,
不應該只有三個人知道嗎?
在醫院的這麼長時間,
劉醫生時時刻刻都在小心翼翼的守護着這個秘密,
只因爲申屠敦陽曾經吩咐過他,
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卿笑笑的存在,
可是,
眼前這個男人卻是從哪裡知道這個消息的呢?
而且看眼前這個男人的樣子,
似乎並不是爲了保護卿笑笑而來,
至少,
他並不是申屠敦陽派來的人,
想到此,
劉醫生還試圖裝作一無所知,
可還沒等他開口,
男人卻做出了一個讓劉醫生幾乎要崩潰的舉動,
依舊是沒有擡頭,
男人動作嫺熟的給槍裝上了消音裝置,
雖然沒有言語,
但這樣的舉動卻給了劉醫生一個意思。
如果他不說實話的話,
男人可以在這裡不費任何力氣就解決了他,
甚至可以說不讓任何人知曉這件事情的發生,
畢竟對於他而言,
殺掉一個人,
特別是這種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實在是太過輕鬆的事情,
只是,
他實在是對於這樣的事情很是不屑,
所以,
如果劉醫生能夠乖乖聽話配合一些的話,
他想他大可不必如此做,
這一切當然更多的是取決於劉醫生自己的選擇,
而很顯然,
此時的劉醫生已經是七魂嚇飛了三魄。
完全沒了任何主張與意識,
對於申屠敦陽的吩咐什麼的也全然丟到了九霄雲外,
在男人給槍裝上消音裝置之時,
他便已經開始“撲通”一聲跪地求饒了,
那模樣,
比之前他在病房內求那個男人來得更加誇張。
跪地之後,
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起來,
“求求您,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我知道卿小姐現在在哪,我,我馬上帶你去找她,馬上,不要殺我,求求您,”
而對於劉醫生這樣的舉動,
低着頭的那個男人又再次低低的笑了兩聲,
同時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槍,
順勢別在了自己的腰間,
所以說,
帶着武器出門總是方便許多,
特別是對於他們這種不擅於威脅別人的人而言,
將槍再次收好,
他便站起身來,
緩緩朝劉醫生走去。
直到走到劉醫生面前,
他才低下身去,
似乎還想扶劉醫生一把,
而對此,
劉醫生自然是不敢讓男人如此做的。
幾乎沒有多想,
劉醫生便不自覺的往後連連退去,
他這人基本有個特點,
一旦察覺到某個人對於他是充滿危險性的,
他便會自動遠離那個人,
對於卿笑笑是如此,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如此,
而對於劉醫生這般反應,
男人依舊沒有言語,
只是緩緩直起身來,
同時說道,
“劉醫生,現在可以帶我去找你的專屬病人了嗎?”
“啊,是是是,馬上去,馬上去。”
慌張的應答了幾聲,
劉醫生趕緊扶着門把站起身來,
雖然依舊還是渾身顫抖不止,
但扶着門邊的劉醫生勉強還是可以站穩的,
只是,
現在他這樣,
卻似乎是連一步都走不動了,
更別說帶着男人去找卿笑笑了。
“怎麼?劉醫生,真的不需要我扶你一把嗎?”
面對劉醫生依舊顫抖不止的身體,
男人看上去似乎是出於好心問了那麼一句,
但這話在劉醫生聽來絕對不像是好心的詢問,
反而更像是充滿威脅的話語,
如果他在這裡走不動了的話,
男人會如何處置他呢?
會像剛剛那樣做嗎?
還是,
有其它的辦法可以對付他?
總之,
如果他還繼續在這裡磨蹭的話,
他不認爲自己的性命可以得到保障,
所以,
儘管十分害怕,
劉醫生卻依舊強裝鎮定的回答道,
“我,我馬上就帶你去,馬上。”
說完這話,
劉醫生死死抓着門把,
緩慢的朝前移動了那麼一小步,
而身後的男人似乎並不急於跟上前,
反而是在劉醫生的背後饒有興致的看着劉醫生緩步的移動,
他一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並不介意在劉醫生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再去追上他,
反正他也並不急於一時,
就像他早就知道了卿笑笑和他想見的那個人一直藏在這裡卻也不急着趕來一樣,
身爲獵戶出身的他而言,
若是想要抓到大的獵物,
你就得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
而現在,
他似乎還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