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後,
司徒明揚將從醫生那裡拿來的白大褂和口罩全都穿戴整齊,
然後這才往卿笑笑的病房而去,
此時因爲是午夜時分的緣故,
即使申屠老先生手底下的人全都是訓練精良的安保人員,
此時也因爲這連續幾日不曾休息的守候而稍微顯得有些疲憊,
尤其是這些人的領頭,
也就是那個西裝男人,
到了午夜時分乾脆便在另一邊的長椅上睡去了,
此時在卿笑笑病房門口的只有搖搖欲墜的一個人看守,
而這個人好巧不巧竟然就是申屠敦陽安排在這羣人當中的那個小弟,
如果司徒明揚就是這樣走了進去,
也許小弟還能勉強認出他來,
畢竟申屠家族與司徒家族總是相互走動,
身爲申屠家族的安保人員應該多多少少對司徒家族的人有所瞭解,
然而此時司徒明揚遮的嚴嚴實實,
再加上小弟也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於是,
竟然完全沒有對司徒明揚的進入有任何的懷疑,
只是在看醫生這一次又一次進入病房內倒有些爲卿笑笑擔心起來,
於是,
在司徒明揚眼看着就要推門而入之時,
小弟忽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被忽然攔住的司徒明揚顯然沒有想到在這最後的關節居然會出現這樣的突發情況,
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除了儘量將頭低下,
也只能在心裡做最壞的打算,
如果,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將他認了出來,
他也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甚至在心裡,
他已經開始計劃着等會要朝哪個方向開跑,
然而,
“我問一下你,裡面的卿小姐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你這一趟又一趟的進去也沒說個話來,她現在是不是情況很糟糕啊,你這時不時的就進去一次的,”
小弟關心的只有卿笑笑現在的情況,
畢竟申屠敦陽在乎的也只有卿笑笑一人,
他當然不能讓卿笑笑出現任何異常情況了,
而一聽小弟的問題,
司徒明揚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原以爲被認了出來還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一切原來都是他多慮了而已,
對於小弟的問題,
他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卿小姐情況很好,我只是要去進行一些例行檢查,”
“哦,這樣,那好吧,你進去吧,記住啊,千萬要治好她,治不好她你就跟着一起進去吧,”
小弟在最後還不忘威脅一把醫生,
此時的司徒明揚卻也只能唯唯諾諾的連忙稱是,
之後便略顯慌張的進入了病房當中,
而門口的小弟顯然也沒有多想,
反而還因爲自己如此關心卿笑笑而想着該如何向申屠敦陽討好,
與此同時,
進入到病房內的司徒明揚第一時間便摘下了口罩,
雖然剛剛經過了那驚險的一幕,
好在這個時候他還是進入到了病房內,
並且沒有受到任何懷疑,
而就在司徒明揚進入病房內的那一刻,
病牀上一直就保持着清醒的卿笑笑第一時間便有所察覺了,
只是背對着門口,
顯然她以爲這次進來的還是醫生,
剛剛纔囑咐她好好休息,
沒想到醫生這才隔了一會就又進來了,
她微微搖了搖頭,
對於醫生這過分的殷勤也不免有些反感了,
然而,
就在她開口想讓醫生先行離開之時,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卿小姐,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這熟悉的聲音不就是收留了她好一段時間的司徒明揚嗎
那一段時間的相處,
卿笑笑當然對司徒明揚的聲音十分熟悉了,
聽到這個聲音,
她立馬轉過身來,
雖然很想勉強坐起來,
奈何身體實在虛弱的很,
掙扎了許久也沒能坐起來,
司徒明揚見狀立即便迎了上來,
“你不要動了吧,就這樣躺着吧。”
見卿笑笑這異常憔悴的模樣,
司徒明揚心中的愧疚感越發加深,
如果不是因爲他想要去破壞那場訂婚宴將卿笑笑帶進了那場訂婚宴,
又怎麼會發生之後的那些事情呢
卿笑笑,
又何至於會受到這麼多原本沒必要的傷害
而再次見到司徒明揚,
卿笑笑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臉上卻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
“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爬不起來了,你不介意我就這樣躺着跟你說話吧”
雖然很想在司徒明揚面前表現的若無其事一些,
可是卿笑笑卻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了,
能做的或許也就是像現在這樣,
勉強對着司徒明揚笑一笑的了,
司徒明揚似乎也明白卿笑笑的逞強,
所以並沒有刻意去拆穿她,
“當然不介意了,你現在是病人,我是醫生嘛,病人當然應該躺着讓醫生做例行檢查纔是了,”
司徒明揚詼諧的話語也終於讓卿笑笑稍微放鬆了一些,
微微笑了笑,
她上下打量了司徒明揚一眼,
隨即好奇的問道,
“你,這也是假冒醫生進來的嗎”
“什麼假冒,難道我就不能是醫生了嗎你真是小看我了啊,我除了是武術全才之外,醫術方面也是很高超的啊,”
爲了逗卿笑笑一笑,
司徒明揚也儘量讓自己忘卻現在的煩惱,
努力博得卿笑笑的歡心,
好在卿笑笑大概也明白了司徒明揚的用心良苦,
倒也十分配合司徒明揚的這些所謂笑話,
如此這樣嬉笑了一會,
也不知爲何,
突然一下,
司徒明揚沉默了,
卿笑笑也跟着沉默了,
氣氛像是突然一下子變得沉寂了下來,
這時,
看着病牀上的卿笑笑,
司徒明揚像是猶豫了一會纔開口道,
“對不起啊,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句道歉的確是出自司徒明揚的真心實意,
對於卿笑笑現在的情況,
即使卿笑笑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可是在心裡,
他卻是無法原諒自己的,
現在想來,
當時的他其實心裡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解救自己的妹妹,
對於卿笑笑還真是沒有考慮那麼多,
或者從另一個方面來說,
他是爲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了卿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