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申屠睢陽再次告別,
司徒明揚也沒有再繼續耽擱,
扶起已經稍微有些清醒的卿笑笑一步一步緩慢的再次走進了危機四伏的廢棄工廠內,
而此時,
卿笑笑雖然比之前已經清醒了不少,
可走路對於此時的她而言還是有些困難的,
只能勉強依靠着司徒明揚的力量才能邁動步伐,
不過,
這樣一來,
原本就有傷在身的司徒明揚自然也就步履艱難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緩慢前行着,
好不容易勉勉強強來到了房間門口,
兩人都已經是精疲力盡了,
“休息一下再進去吧,還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在房間門口,
即使依靠着司徒明揚,
此時的卿笑笑都像隨時都有可能摔倒一般,
何況她已然感覺到了身邊的司徒明揚也已經到了體力即將耗盡的樣子,
自然也就如此提議了一句,
對此,
司徒明揚此時也沒有辦法再繼續逞強了,
“好,好吧,我先扶你坐下吧。”
說話之時,
司徒明揚虛弱地攙扶着卿笑笑靠着牆邊坐了下來,
這時,
他自己也因爲身形不穩的緣故,
直接便摔在了一旁,
見此,
卿笑笑自然很是着急,
“你,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沒關係,”
儘管躺在地上的司徒明揚已然連再次站起身的力氣都消耗殆盡了,
此時面對卿笑笑焦急的詢問卻也依舊還是不願讓對方擔心,
只是,
哪怕司徒明揚沒有明說,
卿笑笑對於司徒明揚此時的感受卻依舊能夠感同身受,
畢竟,
此時此刻的她也僅僅只是靠着一絲絲頑強的意志力在勉強支撐着了,
“不用硬撐着的,我想,我們兩個現在這樣狼狽的樣子,恐怕,冰刀要想對付我們,我們真的是連還手的餘地都沒了,所以,還是趁着這個時候好好休息一下吧。”
靠在牆上的卿笑笑此時這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給司徒明揚聽還是爲了安慰自己,
說完這話,
她便微微閉上了眼睛,
看似真的閉目養神了一般,
一旁的司徒明揚此時根本沒有多餘的體力來關心一旁的卿笑笑,
聽到卿笑笑這話,
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很快便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卿笑笑說的話其實正好也是他心中所想,
反正,
現在他們倆的狀態已經如此糟糕了,
那麼,
接下來還能繼續糟糕到什麼地步去呢
冰刀也好,
還是想着要對付冰刀的其他人也好,
現在對於他們兩個而言都沒有任何差別,
反正,
他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能夠反抗的能力了,
要如何便如何吧,
現在唯一能夠做的,
或許正如卿笑笑所說,
休息一會,
保存些體力纔是,
就這樣,
兩人在房間門口就這樣一個靠着牆一個躺在地上各自昏睡了過去,
殊不知,
就在兩人徹底放鬆了下來之時,
一個身影也正好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看到兩人,
嘴角微微揚起,
隨即一手抄起一個,
將兩人拖進了房間內,
迷迷糊糊中,
卿笑笑只感覺傷口被硬生生的扯得疼痛難忍,
可是偏偏她只是能夠感受到這樣的疼,
想睜開眼看看卻沒有任何一絲絲的力氣,
恍惚中,
她甚至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似乎,
有些冰冷的器械從她皮膚上不斷來回移動,
她,
好像是在經歷着些什麼,
可這具體到底是些什麼,
對此,
她還真是一無所知,
只是這疼痛感越發強烈,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額頭上的汗珠順着臉頰不斷滾落,
到底,
她是經歷了些什麼
“啊,疼”
終於,
再也忍無可忍的她不自覺的叫出聲來,
於是,
伴隨着這痛苦的呻吟聲,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這一幕,
卻讓她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在她的面前擺着的正是那兩個最讓她恐懼的玻璃容器,
玻璃容器內那兩具屍體還詭異的正對着她,
讓她好一陣毛骨悚然,
而最讓她感覺到不安的是,
此時另外一個原本空着的玻璃容器不知何時被移動到了她的身邊,
她一側頭便見到了那不知名的不明液體,
還有,
透過那搖曳不定的透明液體之外,
冰刀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你”
看到冰刀的那一刻,
卿笑笑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股莫名的恐懼從她心底涌了上來,
而相較於卿笑笑的恐懼,
此時從玻璃容器後緩慢走出的冰刀卻顯得格外淡定,
“怎麼看到我很害怕嗎”
這時,
已然恢復了一些的卿笑笑知道她越是表現出害怕不安的情緒便越會讓冰刀吃得她死死的,
於是,
面對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冰刀,
卿笑笑甚至還微微笑了笑,
“我害怕我有什麼害怕的你不是說這是訓練的一部分嗎現在,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而對於這話,
冰刀卻似乎並不引以爲然,
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卿笑笑纔開口道,
“是嗎你確定真的你還活得好好的是這一秒還是下一秒難道,不用現在低下頭看看你自己嗎”
“你,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
卿笑笑在不明所以的同時緩緩低下了頭,
於是,
在低頭看到自己身體的那一刻,
卿笑笑的呼吸似乎都跟着暫停了片刻,
過了好一會,
她才緩緩擡起頭來,
眼神中還是消散不去的恐懼,
“你,你到底對,對我做了什麼”
說這幾個字的時候,
卿笑笑似乎還因爲太過恐懼,
整個人還在微微顫抖着,
剛剛所看到的所有,
她真的不敢相信,
爲什麼,
爲什麼,
她的身體,
到底,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看上去像是被完全的重新切開又縫上了似的,
切開又縫上
想到這幾個詞,
卿笑笑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吧
她,
怎麼可能呢
剛剛感受到的那些疼痛,
或者是那些冰冷的器械劃過皮膚的感受,
難道,
都是,
眼前冰刀所做的這一切
想到這,
卿笑笑不由得連呼吸都跟着慌亂起來,
剛剛,
她就是這樣被冰刀給如此處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