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面對申屠敦陽深情款款的眼神,
卿笑笑根本無從拒絕,
再說,
她爲什麼要拒絕呢?
離開他?
不,
她根本就沒有那麼想過。
這世上雖然有許多人,
人的一生也總會兜兜轉轉與各式各樣的人相遇,
但,
要在這麼多人裡面找到一個如此相愛的人卻有那麼難。
既然她遇到了,
爲什麼不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呢?
雖然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也不記得自己爲何要將眼前這個男人放開,
但以前的那些都是之前那個人的決定。
現在的她既然已經沒了這兩年的記憶,
那麼,
就讓她成爲一個新的卿笑笑吧,
成爲一個懂得愛,懂得珍惜,懂得把握的卿笑笑。
“笑笑,你答應了嗎?真的不會離開我嗎?不管怎樣都不會離開我嗎?”
聽到卿笑笑的回答,
申屠敦陽有些激動,
反反覆覆一直追問着,
或許,
他是無法確定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吧。
“當然了啦,我像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麼?”
卿笑笑輕笑了一聲,
眼前的申屠敦陽越是緊張一分,
她便顯得越發甜蜜一分,
不是說,
在乎纔會如此麼?
“謝謝你,笑笑。”
溫柔的再次將卿笑笑擁入懷中,
申屠敦陽有感而發,
有時候,
你看上去像是擁有許多,
實際上只有自己才清楚,
最珍貴的往往只有那麼一兩件,
卿笑笑,
就是申屠敦陽最想要視若珍寶的那個人。
感受着從申屠敦陽胸膛處傳來的頗有節奏的心跳聲,
卿笑笑原本的那絲不安也很快消失不見。
而就在這時,
悠揚的音樂聲再次響起,
不過這樂曲,
卿笑笑竟聽得有些熟悉。
“這首曲子,我,以前是不是聽過?”
卿笑笑有些不敢肯定,
自然只能寄希望於身邊的申屠敦陽身上。
而聽到卿笑笑如此問,
申屠敦陽沒有回答,
只是站起身來,同時頗爲紳士的向卿笑笑伸出了手,
“能跳支舞嗎?”
“跳舞?”
卿笑笑有些猶豫,
她可是從來沒有這些經驗的啊,
身體極度不協調什麼的完全不能跳舞的。
“我不會的。”
雖然有些掃興,
可卿笑笑卻不想在申屠敦陽面前展示自己的不足。
畢竟,
在愛人面前,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完美的。
但,
申屠敦陽卻並沒有想要放棄跳舞的這個念頭,
反而還一把握住卿笑笑的手將她順勢帶了起來。
“相信我,你一定會的。”
低低的富有磁性聲音在卿笑笑的耳畔響起,
彷彿具有某種神奇的魔咒。
在卿笑笑正面紅耳赤之時,
申屠敦陽已經領着卿笑笑來到了舞池中央。
很奇怪,
卿笑笑對這首曲子很熟悉,
竟連舞步也彷彿已經深深印在了腦海中,
印象中從未跳過舞的她,
今天竟跳的異常流暢優美,
或者說簡直就是完美。
一曲終了,
卿笑笑彷彿還有些不敢置信,
剛剛她真的完成了一支舞曲麼?
以從未跳過舞的她麼?
“怎麼了?不敢相信麼?”
一旁的申屠敦陽似乎看出了卿笑笑的疑惑。
“恩,我,真的不會跳舞的,但是剛剛好奇怪啊,我一聽到這首曲子,所有的舞步都自然而然的在腦海裡浮現出來了,身體就像自己在動一樣,你說奇怪不奇怪?”
既然申屠敦陽主動問了,
卿笑笑也不介意把心中的疑惑與他一起分享。
聽到卿笑笑的話,
申屠敦陽微微一笑,
隨即別有深意的回答道,
“說不定是這首曲子具有魔力呢,好了,吃東西吧。”
“哦,好吧。”
雖然心中還是有着疑惑,
但既然申屠敦陽沒有多說,
卿笑笑也沒有再過多糾結,
很快便回到了餐桌旁。
而申屠敦陽也只是微微一笑,
跟着走上前去,
其實,
他沒有告訴卿笑笑的是,
這首曲子正是他們之間跳的第一首曲子,
也就是他們在支教的山區由曹老師親自伴奏的那首舞曲,
後來的後來,
大概卿笑笑真的有很用心的回憶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往,
原本還以爲今天的這首舞曲,
卿笑笑還會像之前那樣跳的亂七八糟,
卻不想,
她竟跳的如此完美,
嘴上從來不說的她,
其實心裡也是很珍惜這份感情的吧?
只是,
如果知道自己又要離開,
她到底能不能接受?
看着在自己面前正吃得歡樂的卿笑笑,
申屠敦陽雖然嘴角一直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但實際心裡卻無比哀愁,
有些話,
他到底該怎麼說呢?
又從哪裡說起呢?
“恩?你不吃麼?”
剛剛的這一番折騰下來,
卿笑笑早已是飢腸轆轆了,
只是當她吃得正歡之時,
卻發現在她面前的申屠敦陽幾乎便沒有動過任何食物。
難道,
是自己吃飯的動作還不夠淑女麼?
她已經很剋制了啊。
“你吃飽了麼?”
沒有回答卿笑笑的問話,申屠敦陽反問了一句。
“恩,吃飽了。”
雖然感覺好像還能再喝一碗湯之類的,
可既然申屠敦陽這樣問了,
卿笑笑還是忍住了再喝一碗湯的想法。
但,
彷彿很清楚卿笑笑的所思所想,
在卿笑笑這樣說了之後,
申屠敦陽又拿起一個小碗,
舀了些許湯遞到了卿笑笑面前。
“那就再喝碗湯吧。”
“啊?哦。”
茫然的接過申屠敦陽遞來的碗,
卿笑笑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果然連她這麼會吃,
申屠敦陽都這麼清楚呢,
不敢再看申屠敦陽的臉,
卿笑笑只能埋頭小口小口的喝着湯,
而此時的申屠敦陽雖然不願破壞眼下的這種美好,
但他也清楚,
有些話,
終究還是要說的,
“笑笑,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
聽到申屠敦陽的聲音,
卿笑笑停止了喝湯的動作,
擡起頭來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聽他剛剛說話的語氣,
似乎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而事實也證明,
女人的直覺總是那麼準確。
“笑笑,我,可能因爲工作的原因要出國兩年,你,能等我兩年嗎?”
申屠敦陽說完這話,
緊張的盯着眼前的卿笑笑,
但願,
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申屠敦陽緊張期待的眼神中,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
卿笑笑這纔開口說話。
“恩,你一定會回來找我麼?”
見卿笑笑提出這個問題,
申屠敦陽立即答道,
“當然,就算你不等我,將來我也一定會回來找你。”
聽到申屠敦陽如此着急的回答。
卿笑笑輕笑一聲,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這麼無賴麼?”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
見卿笑笑如此說,
申屠敦陽總算放下心來。
雖然從卿笑笑的眉眼間,
他還是看出了淡淡的哀愁。
可卿笑笑的話卻給了他信心。
兩年的時間,
他總會有辦法提早回來的。
“所以,萬一你在那邊認識了別人怎麼辦呢?萬一覺得別人比我好呢?萬一,”
雖然已經努力讓自己接受了申屠敦陽就要離開兩年的事實,
表面上也已經掩飾的極好。
可,
卿笑笑畢竟還沒有那般強大,
小女孩的心性總還是有的。
自己如此平凡,
就算她願意默默的等待兩年,
申屠敦陽就一定會信守承諾回來麼?
或者,
到時候他的心裡真的保證只有她一個人麼?
對於這些,
她實在沒有把握。
可還不等她把話說完,
申屠敦陽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沒有那麼多萬一,就算有,也只有萬一我提早回來。”
“提早回來?可能麼?”
雖然現在的她與他只是短短的認識了兩天,
但卿笑笑還是從申屠敦陽剛剛的語氣中聽出了些端倪。
不是無法拒絕的事情,
他又怎麼會那麼神情嚴肅的與自己說來?
現在說什麼提早回來也只是安慰自己而已吧?
“恩,我會有辦法的。”
申屠敦陽鄭重其事的答了一句。
關於申屠老先生的決定,
雖然他現在的確沒有辦法反抗。
可是不代表以後的日子裡,
他的一切就都需要聽從申屠老先生的安排。
他原本並不想參與到這些爭鬥中,
可是當他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或者說,
就算僅僅只是爲了保護眼前人,
他都必須儘快強大起來,
去南非兩年,
看上去是申屠老先生對他們的責罰,
但是,
從另一方面而已,
或許,
這也是一個機遇,
讓申屠敦陽正式從申屠老先生的羽翼下逃離出來的機遇。
當他逃離出來,
變得獨立,
變得強大,
到時候他便可以無所忌憚的與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一起了。
但在此之前,
他必須有足夠的耐心忍耐所有的一切,
包括暫時的分離,
如果他做不到,
很多他想保護的東西,
便會受到威脅,
他不能因爲一時的衝動而毀了本來可以美好的一切,
身爲申屠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儘管申屠敦陽生性淡泊,
不願參與到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之中,
但彷彿是申屠家族族人體內原本就帶有的那顆爭鬥之心。
就在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
他已經逐漸的變得與以往那個申屠敦陽全然不同了。
現在的他,
纔算真正習慣申屠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