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望夜坐在那兒看着,說了一聲道:“這次肯定是穆叔叔的電話!”
許寧夏將電話接通,對着電話那邊的穆振安說道:“有什麼事?”
“剛接到命令,柯孟飛要被調到省級監獄,你有沒有什麼要跟他說的?可以現在過來見他一面。”穆振安說道。
許寧夏面色猶豫,沉默了半晌後,纔回道:“還是算了吧,沒有必要。”
“嗯,好。”穆振安應道,“今天一天還好吧,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都挺好的。”
“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沒有,有了會找你的。”
“好,那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嗯,掛吧。”
“媽媽,兩個叔叔你更喜歡哪一個啊?”
看着自己老媽掛了電話以後,就站在那兒兀自出神,景望夜問道。
聽到景望夜的聲音,許寧夏回神,沒好氣地說道:“小屁孩,你管的很多誒!”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許寧夏先是去了事務所,然後約了唐芯一起出去吃了一頓飯,下午的時候,景夜白來接,準時一點。
那個時候,許寧夏剛跟唐芯從餐廳裡面告別,所以,見到景夜白的時候,許寧夏
便就下意識的問道:“你午飯吃了嗎?”
景夜白坐在主駕上,許寧夏上車,在副駕上面坐好,景夜白偏頭看着她,笑了笑,沒說話。
但是許寧夏已經能明白景夜白的意思了。
看樣子是沒吃了。
“我剛開完會過來。”景夜白說道。
許寧夏皺眉,“要不然你現在先去吃飯吧,精神病醫院那兒,我們可以待會兒再去。”
“時間已經預約好了,現在不去,可能有些麻煩。”景夜白說道。
許寧夏眉頭皺的更深了,景夜白見此,笑了,“沒關係的,我們趕快去吧,也好快點結束。”
許寧夏猶豫了一下,點頭。
黃誠被送到精神病醫院以後,每天都把自己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面,不說話,
就是發呆,也不做其他的什麼。
不過,他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是清楚的,比如,有人通知他,今天會有人來找他時,他能目光平靜的向那個人望過去,然後點頭。
之後,再在今天,有人來通知時,跟着那個人去了特定的地方,跟來找他的人見面。
一路上,能夠看到各種精神病人奇怪的舉動,使得他看起來,越發的正常了。
只是不說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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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夏和景夜白被帶進了一個房間,裡面,黃誠已經坐在裡面了,是背對着他們的。
“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們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帶他們進來的男人說道,然後便就走出了房間,並把門給關了上去。
許寧夏跟在景夜白身邊,向黃誠走了過去,黃誠早已經察覺到兩個人的到來了,之前一直都沒什麼反應,只在兩人在他面前坐下事,他才擡起頭來,向兩人望去。
目光平靜,甚至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景夜白意思很清楚,把許寧夏給送過來,接下來的他就不參與了,只是坐在旁邊做一個旁觀者。
許寧夏身子坐正,面上擺着溫和的笑意,對着此時正平靜的看着她的黃誠說道:“你好,我叫許寧夏,是個律師。”
黃誠還是平靜的看着她,不說話,似是在讓許寧夏說下去。
“目前受理景先生,也就是你的老闆,起訴陳志一案,所以想來問你一些問題。”
“不是老闆。”黃誠終於開口。
“什麼?”許寧夏沒反應過來。
黃誠望了一眼景夜白,然後說道:“我已經被解僱了。”
許寧夏一時被弄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頓了頓,才接言道:“你既然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可是爲什麼還要這樣?”
黃誠此時又沉默了下去,好像他剛纔開口,就只是爲了糾正,許寧夏話裡面的錯誤一樣。
然而,許寧夏並不在意,笑了笑,繼續說道:
“你知道陳志在投毒案之後
,第一時間起訴了景先生的公司嗎?後來又投向了新公司的懷抱,再以撤訴的手段,試圖抹黑景先生的公司,表達景先生對他進行了威脅和壓制。”
許寧夏頓了頓,觀察着黃誠的面部表情,然後繼續說道:“這些都像是有預謀的不是嗎?就好像是他一開始就計劃好了這一切,就等着你下手一樣。”
黃誠手下抖了一下,雖然並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許寧夏給覺察到了,
“你不用激我,事實是什麼,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了,其他的,你已經沒有什麼好問的了,我也不會告訴你。”黃誠說道。
“我不是在激你,只是覺得有些東西你有必要知道,就算你什麼也不說,也完全可以。”許寧夏回道,面上帶着平和的笑意。
然後繼續說道:“我已經從你的那些同事那兒,大致知道了一些情況,你跟陳志的關係很好對嗎?可是,你出事了,他卻是在一心的謀自己的出路,然而對於你的死活,卻是一點也沒有表示關心的。”
黃誠低着頭,眼裡帶着一抹傷感。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幫助你對嗎?而且,他有沒有來這裡看過你?有沒有爲你說過一句話?”
“這樣的人,”許寧夏緊緊的盯着黃誠,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面上的表情也是帶着悲傷的,甚至還有一些隱忍,不是因爲做戲,而是完完全全的發自內心的。
“這樣的人,還值得你對他好嗎?”
黃誠擡起頭來,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許寧夏身上,沒有說話,但是內心裡面築起的防線,已經開始慢慢的土崩瓦解了。
“再想想吧,他可曾爲你做過什麼?或者再想想,你平時不經意瞥到的,他看着你的目光,是怎麼樣的?你現在還覺得,他可曾有像你信賴他一樣的,信賴着你?”
“他身邊是不是有女伴?他跟那些女伴經常會陪在一起對嗎?你想約他的時候,他是不是經常會找藉口拒絕你?”
黃誠的雙手逐漸捏成了拳,渾身都緊繃着,甚至是在顫抖着,好像他正在隱忍着什麼,隱忍着一種快要迸發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