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見自己老媽沒有再推他了,便就理所當然的擠在了許寧夏拿着的電話邊,只聽着電話那邊的景夜白再次說道:
“看樣子是了,我是不是打的不是時候?讓我到現在,覺得只是自己一個人在自說自話而已。”
景夜白這麼說着,語氣裡帶着一絲委屈的情緒。
小傢伙聽着,只判斷出,這是一個男性的聲音,至於裡面的內容,則是沒怎麼聽懂。
這時候,又被許寧夏給推了開來了,許寧夏乾脆起身,走到了窗邊,纔回着景夜白道:
“對不起,剛纔遇到了點情況,纔沒有及時回你話。”
“就對不起有用?”
許寧夏以爲他是生氣了,於是道:“不然我要怎麼做?”
電話那邊,景夜白勾脣笑了笑,回道:“明天晚上我要去出差了。”
許寧夏聽言,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敷衍着道:“那祝你出差順利。”
“我不是讓你祝我出差順利。”
“那是爲了什麼?”
“跟我一起去吧?”
許寧夏面露驚訝,不知道景夜白突然這麼要求,是出於什麼理由,但是無論怎樣,答案都是確定的,她是不可能去的。
“抱歉。”許寧夏說道。
“我就知道。”
景夜白說道,並沒有表現出對許寧夏的這個回答,有任何其他的情緒。
“既然知道,又爲什麼還要問我?”
“因爲我還是想要試一試啊。”
沉默。
“晚飯吃了嗎?”
看着小傢伙已經不打算再幹擾自己了,只是在自顧自的吃着自己的飯,許寧夏於是問道。
電話那邊,傳來了倒水聲,景夜白回道:“沒有,怎麼,你要來給我做?”
“我不可能會總是給你做飯,你應該自己給自己準備,自己的身體,還是要自己負責的。”許寧夏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再次傳來景夜白的低笑聲,只聽着他說道:“謹聽教誨。”
然後語音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有一句話必須得說一下,你會不會總是給我做飯,還是不確定的事情。”
許寧夏聽出了他話裡面的暗示,面上現出了一抹疲憊的情緒來,回道:“景夜白,以你的條件,你完全能夠找到更好的,爲什麼就一定要盯着我呢?我不值得。”
“怎麼不值得?”景夜白道,“或許會有很多更好的,但是,適合的,我想要的那個卻只有你一個。”
“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執着?我不覺得我有做什麼,能讓你想抓着我不放的。”
景夜白沒有立即回話,電話那邊,再次傳來的聲音,竟然是花灑打開的聲音。
許寧夏愣了愣,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此時,便聽着景夜白道:“寧夏,我突然很想有一個家了。”
許寧夏心裡一顫,滯悶的很。
“就是突然想要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有自己的老婆,有自己的孩子,每天回來的時候,不再是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而是有人在等着自己,跟我說‘你回來了’。”
許寧夏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閉上了,不知道能跟他說什麼。
接着,便就聽到了景夜白有些苦澀的低笑,伴着嘩嘩的流水聲,只聽着景夜白繼續道:
“不好意思,不是有意想向你說這些話的,也沒有想借此,讓你同情我,然後爲我做什麼。”
“我明白。”許寧夏回道,聲音低了不少。
“但是,這是我的真心話。”
“我也明白。”
沉默。
“就這樣吧,掛了,以後再聊。”景夜白道
。
“好,不要忘記吃晚飯。”
“嗯。”
掛上了電話,許寧夏站在窗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半晌後才轉身,往餐桌這裡走了過來。
小傢伙已經吃好了,撂下了碗,見着自己老媽終於是打完了電話了,便說道:“媽媽,你怎麼打了這麼久啊?”
許寧夏強扯出一抹笑意,在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接着吃,然後回道:“怎麼了?”
小傢伙很敏感的感覺到了,許寧夏情緒的變化,有些煩惱的撓了撓腦門,說道:“媽媽,下次那個叔叔再打電話過來,你讓我來跟他說吧,他總是會讓媽媽你不開心。”
許寧夏拿着筷子的手頓了頓,然後道:“媽媽沒有不開心。”
小傢伙面露疑惑,“可是媽媽都不笑了。”
“不笑不代表不開心。”
“那代表什麼?”
“媽媽是在擔心那個叔叔。”許寧夏想了想,回道。
小傢伙眨眼睛,“爲什麼擔心啊?”
許寧夏索性放下了筷子,回着他道:“因爲那個叔叔是一個人住的,沒有人照顧他,然後他又不怎麼會照顧自己,得了看起來很嚴重的胃病,然後--”
“然後什麼?”小傢伙已經皺起了眉來。
“然後,那個叔叔現在過的很孤獨,除了工作,就沒有人再陪着他了,
不像是我們兩個人一樣,我下了班了,你放了學了,我們兩個還可以一起說說話,互相陪伴着。”
小傢伙眉頭越皺越深,此時許寧夏說完,他便道:“啊--那個叔叔好可憐啊--”
許寧夏見着自己兒子苦逼的表情,沒忍住笑了出來,來了興致,便就問道:“是啊,很可憐的樣子,那你願不願意去陪着他啊?”
小傢伙思索,然後問道:“媽媽也去嗎?”
“媽媽不去你也不去嗎?”
小家庭更苦惱了,又伸手撓了撓腦袋,半晌後才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叔叔看起來好可憐的樣子,我們可以把他給接過來吧,讓他跟我們一起生活。
這樣的話,以後,就有人照顧他了,也有人陪他說話,他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許寧夏一手支着下巴,望着小傢伙,聽言,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是個好主意,要是讓那個叔叔知道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小傢伙猛點頭,“嗯嗯,他要是來了,我們給他辦一個歡迎儀式,這樣的話,這個叔叔就會覺得我們是很歡迎他的,然後他就會很開心的!”
“好,到時候就辦一個歡迎儀式,還是我們小夜聰明。”
“嘿嘿,那是當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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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深夜十二點的時候,在另一個相鄰的市裡,一羣埋伏在一個樹林裡面的警察,在看着時間已經差不多的時候,從樹林裡面陸陸續續的輕聲趕了出來。
算了算人數,人數一共有二十七個,每一個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手裡都端着槍,很有組織紀律性的,往樹林下的那個,看起來有些破敗的小平房靠近。
雖然人數很多,但是全程,並沒有發出過什麼太大的聲響,若是不仔細聽,只覺得這是樹葉拍打的聲音。
都是很細碎的。
一批人在房子的背面停了下來,然後都弓着身,貼着牆壁,慢慢的往房子正面靠近。
此時,小平方的正面,有兩個便裝的男人坐在那兒喝酒,旁邊的地上還放着幾碟小菜,看起來很愜意的樣子。
除了今天晚上有些冷,讓他們抱怨了好幾聲。
下一瞬,也就是在他們閒聊的時候,從房子側面,突然涌出了一批端着槍的警察來,
打頭的幾個,端着槍對着他們,其中一個對他們說道:“不許動!”
那兩個男人,突然見到這種陣勢,差點沒嚇的屁滾尿流,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舉起了手,做投降狀。
兩個警察一邊舉着槍,一邊走向了他們,拿出了手銬,把他們兩個給銬在了旁邊的柱子上,兩個人一動都不敢動,戰戰兢兢的。
此時,其他的警察已經進了平方里面了,搜查了起來。
他們這次是接到了消息,一直都在調查着的黑幫組織,今晚要在這裡進行毒品交易,所以他們一早就埋伏在了後面的樹林裡面,就等着在他們交易的時候,把他們給一網打盡。
一個當頭的警察,領着其他的二十幾個人在裡面搜查着,之前,負責監視這邊動靜的人,是親眼看着有兩撥人進了這裡面的。
然而此刻,除了在裡面抓到了幾個雜碎,其他的重要人物,卻是一個也沒有發現的。
“這裡應該是有什麼秘密通道,再仔細找找,他們是不可能會憑空消失的。”
打頭的那個警察,在接到了負責各處搜查的人,搜查無果的消息以後,皺了皺眉,說道。
那些人聽言,領了命,繼續去找,這次有特意的四處敲打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
果然,幾分鐘後,有人急匆匆的趕過來彙報,他們在裡面發現了一個暗道。
打頭的警察聽,立馬集合了其他的那些警察,往發現了暗道的地方趕了過去,就在裡面的一個房間內。
把一塊地板掀起來,裡面就是暗道的通口。
裡面一片黑,除了能看到出口處的幾層臺階,再下面的,就一點也看不到了。
“頭兒,我們下去吧?”
一個警察對着那個打頭的說道。
只見着打頭的這位,望着暗道的通口,觀察了半晌,接着對這個警察說道:“我先帶着一半人下去,你帶着剩下的一半人守在上面,免得出了什麼情況,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這個警察,聽言點了點頭,回道:“好的,那頭兒你注意安全,有什麼情況立馬通知我,我們這裡要是有什麼情況,我也會立馬通知你的。”
兩撥隊伍沒用幾秒,便就分好了,打頭的警察率先下了暗道,然後後面的人陸續跟上。
等到這隊,要下去的隊伍全部都下了暗道以後,那個警察便就開始對自己帶的這隊,進行安排。
一部分留在通道口,一部分安排到了小平方的外面,其他的,就是在平方里面的各個房間把守着,確保萬無一失。
再說那批下了暗道的人,原本爲了小心謹慎,只有打頭的那個人打着手電筒,開的還是最弱的光。
但是當發現裡面並沒有人的蹤跡的時候,才又讓幾個人也打開了手電筒,如此,裡面才慢慢的明亮了起來。
但也只是勉強能不撞到旁邊的牆壁罷了。
這個暗道做工很簡陋,牆面也沒有做什麼特殊的處理,就只是土牆壁,到處都充斥着土腥氣,說不上難聞,但也不好聞。
一行人四處打量了一眼,便就繼續往裡面走去,腳步依舊無聲,這是多年訓練的結果。
暗道很長,打頭的那個警察心中估測着,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那個小平方所在的範圍了,而往另外一個地方前去。
足足在暗道裡面走了十分鐘,忍受着裡面滯悶的空氣,終於,越到前面,暗道逐漸變得空闊了起來,應該再走不了多久,就到了盡頭了。
打頭的警察在此時停了下來,衝後面的人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開始謹慎起來。
接着,紛紛舉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着暗道的前方,感覺比這個暗道最盡頭裡面的未知,還要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