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錯不了。”穆振安說道,“你今後出行都小心一點,儘量避免落單,這樣吧--”
穆振安想了想,然後繼續說道:“我以後都讓警車接送你上下班,其他時候,你沒什麼事情,也別到處亂跑了,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
“什麼!”唐芯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其他的我也不說了,竟然還讓警車接送我,公車私用,真的好嗎?”
看着唐芯這個反應,穆振安笑了笑,然後道:“不算是公車私用,你目前面對着人身危險,警方有義務對你進行保護,這只是保護你的一個措施。”
看着穆振安說的這麼有道理,唐芯是徹底的沒話說了,無力的趴在了沙發上,哀嘆道:
“等到姑奶奶我抓到了那些人,非得把他們給碎屍萬段不可!”
穆振安把她給從沙發上給扯了起來,“碎屍萬段之前,你還是有能力面對蛇驚慌不亂再說,不過現在,你得跟我一起去局裡了,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不放心。”
這次唐芯乖乖的從沙發上起來了,然後用着一個生無可戀的眼神望着穆振安,說道:“不光你不放心,我自己也挺不放心我自己的。”
“看樣子你還不是盲勇,不錯!”
穆振安揉了揉她的頭髮,卻被唐芯給一把拍開了手。
接着,等着唐芯收拾收拾東西。兩個人就關門走了,穆振安手上提着的,是裝着蛇的袋子,唐芯跟他保持着遠遠的距離。
就連在車上的時候,讓穆振安把蛇袋子放在了後備箱裡,不過在關上後備箱的門的時候,還是一臉不安的說道:
“你說,這蛇不會在車開了一半的時候跑出來吧,然後我們又是背對着它的,它就算爬到了我們的背上,我們也不知道啊!”
穆振安關上了後備箱的門,阻斷了唐芯看着那個袋子的視線,一邊往駕駛座那兒走,一邊語氣平靜的說道:
“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最大的恐懼,就是恐懼本身嗎?還是你自己給自己的。”
唐芯聽言,不滿的撇了撇嘴。
路上的時候,想到應該把老闆的事情告訴許寧夏,然後跟她一起去醫院裡面看看。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唐芯突然想到,其實自己、老闆,以及寧夏,三個人都是同病相憐的吧?
雖然寧夏目前沒有遇到那些人的迫害,但是,畢竟那些人的最終目標,不就是寧夏嗎?
而且,他們對自己和老闆下手,也就是爲了讓自己和老闆照着他們所說的去做,如果做了,許寧夏也就是收到了迫害了。
自己和老闆是棋子,寧夏是最終要吃掉的將,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電話接通,傳來的是許寧夏剛睡醒的聲音,估計她剛纔是在睡覺,不過是被自己給打擾了。
唐芯不打算廢話,把情況給許寧夏說了一下後,就掛了,全程沒有提自己剛纔遇到的事。
然後看着開車的穆振安,說道:“你昨晚上也沒怎麼睡,現在困不困?”
“還好。”穆振安面容平靜,“這種睡眠程度,對於我而言,已經是習慣了的事情了。”
唐芯聽言,面露憂思,說道:“那不行,這樣對身體健康可不好,以後工作再忙,一天裡面,就算是拼拼湊湊,你也得給我睡到六個小時,不然的話,我可不想晚年的時候,天天照顧你。”
唐芯沒說的是,她更害怕的是,等他們老了,穆振安比自己先走。
“想的這麼遠?那好,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注意身體健康,等我們老了,我來照顧你總行了吧?”
穆振安多少能體會到唐芯的一些想法。
“那才差不多!”唐芯做出了滿意的表情。
穆振安是無奈的笑着,不過剛纔話裡面答應的事,可不是他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算是一個承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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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夜白先回了自己公寓那兒,坐在沙發上,沒有拉窗簾,整個空間都是暗沉的。
半晌後,景夜白拿出了手機,向一個地方撥了過去。
幾聲響後,電話接通。
“怎麼想着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爲從今以後,你都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對方的聲音帶着嘲諷,語氣冷冷的,而這個人。便就是已經被景夜白給開除了的科林。
“你沒有回美國去?”
景夜白問道。
“怎麼,還不允許我待在中國了?覺得我污染了你的空氣?”
“如果你的刻薄會產生污染的話。”
科林頓時沒聲了。
“你上次是不是去找過寧夏了?”
景夜白問道。
“她跟你說了?”
“你拿我跟她的兒子來威脅她?”
“呦,你跟她的兒子?你可真確定,別到時候發現是給別人養兒子了。”
“現在確定了,你的刻薄確實是污染空氣。”
“你這樣中槍我,真的不覺得太過分了嗎?”科林語帶怒氣。
“如果你能好好說話,我或許就不會這麼對你了。”景夜白說着道。
科林沉默了下來。
“你應該好好清洗一下自己的心情,有時候,一些心情會讓你變成一個魔鬼,可你真正的,不是這樣的。”
景夜白這麼說,也是希望科林可以好好的,畢竟是幫助了他五年的人,無論怎麼,那份感謝都不是說沒就沒了的。
“我現在是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在科林遲遲沒有開口的時候,景夜白直奔主題,說出了他這次打電話的最主要的目的。
“昨晚上的時候,我和寧夏的兒子,也就是小夜,出事了,寧夏送他去醫院的時候,被人給搶了。”
“所以,聯繫你上面的話,你覺得那是我安排人做的?”
“因爲你之前跟寧夏說過那樣的話。”
景夜白說道,指的也就是科林向許寧夏提到小夜的事情,並且還語帶威脅,光是這一點,就讓她有足夠的嫌疑。
“可是那不是我做的。”
科林說道,語氣有些不高興。
“我當時那麼跟許寧夏說,目的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嚇一下她,因爲我知道,她的兒子是她的軟肋,我那麼說了,對她肯定會有影響。”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真的對她兒子怎麼樣,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還不會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孩子下手的地步。”
頓了頓,然後繼續道:“反正我話就撂在這裡了,事情不是我做的,你愛信不信,大不了你去查嘛!”
說完,沒有等到景夜白的回信,科林就掛上了電話。
而景夜白,收了手機,扔在了沙發上,面上一片平靜,看不出他的想法。
如此沉默的坐了半晌,就在給人以一種,這裡的世界靜止了的時候,景夜白再次拿起了電話,向一個地方撥打了過去。
其實還有一個人存在着嫌疑,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提出來罷了。
是他的妹妹,景闌珊。
上次的調查資料,上面說,在五年前,也就是自己帶着母親去了美國以後,她就跟着她的幾個朋友混了起來,加入了一個幫派,到如今,已經成爲了裡面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這樣的妹妹,他是應該驕傲吧?
景夜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做這些究竟是想要幹什麼,也不用嘗試去問了,很確定她是不可能告訴自己的。
現在兄妹兩個有多麼的陌生,從上一次的見面以後就可以判斷出來了。
又想到了一件事
情,他還是在最近的時候知道的,陸靖風出事的事情,好像到現在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吧?
而且,當時陸靖風出事的那個城市,景闌珊也在那裡,她那個時候還沒有回來。
“哥?”電話那邊,是景闌珊的聲音。
“我是。”景夜白說道,“最近還好吧?都沒有給哥哥我打電話。”
“唔--嘻嘻。”景闌珊俏皮的笑着,光是這麼看,還是能給人一種,這還是五年前那麼小姑娘的錯覺。
“我這不是忙嗎?哥,你要理解我啊!”
“理解,怎麼不理解?”
景夜白說着,話裡也是含着笑的,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來,走過去把窗簾拉開了。
“這兩天生活一切都好吧?”
“挺好的啊,哥你呢?”
“也挺好,就是寧夏那邊出了一點事情。”
“這樣。”景闌珊有些驚訝。“什麼事情,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啊?我可沒有哥你那麼喜歡她。”
景夜白笑了笑,望着窗外,“也沒什麼,就是寧夏的兒子出了點事情,去醫院的路上被人給搶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就差找到搶人的人了,然後判斷,這後面有沒有人指示。”
“這樣,聽起來挺複雜的。”
唐芯說道,語氣裡面並沒有什麼異樣。
“是啊,是挺複雜的,更復雜的是,我們完全猜不出,是誰要這樣針對寧夏。
聽說之前寧夏的好朋友和老闆都被人給威脅了,一個是要求跟寧夏絕交。一個是要求把寧夏開除。”
“針對的人是誰我猜不出,不過我知道的是,問題的關鍵還是在許寧夏身上。你想想,爲什麼別人的生活就一點事情都沒有呢?
關鍵還是在於,她這個人啊,也有問題,有問題的人,她的生活自然而然是也有問題了啊!”
“這樣。”景夜白說道,語氣帶着些若有所思,“你說的或許對。”
接着話語一轉,繼續道:“可是你不覺得,一個人連孩子都下手,這個人更有問題嗎?”
景闌珊冷笑了一聲。
“哥,我什麼時候想去看看媽,你把她現在待的地方的地址發給我唄?”
景闌珊把話題給轉走了,有些刻意的樣子。
而她如今已經回來快半個月了,到現在纔想到要去看看自己的母親,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她了。
“好,我什麼時候有空就發給你,不過你去的時候最好告訴我一聲,我陪你一起去,免得到時候你在媽面前說錯了話,刺激到了她。”
“好了,我知道了啊,真是的,我還能跟媽說什麼,放心好了,刺激不了她的。”
景夜白沒說話。
“那我掛了啊。”景闌珊說道。
“掛吧。”
通話結束,景夜白把手機拿在手裡,手指在上面輕輕彈着,似是在想着些什麼。
接着,脣角勾起了一抹笑,是發自內心的笑,沒有太多的複雜情緒夾雜在裡面,接着,景夜白低下頭,給許寧夏發了一條短信:
剛纔忘記問了,你爲什麼給兒子取名叫做景望夜?
發完了這條短信,也沒打算立馬就能得到許寧夏的回覆,起身打算去公司了。
不過在半路上,手機響了一聲,是許寧夏的回信來了,上面寫的是:
別多想,我只是想要告訴兒子,他是知道有爸爸的人,其他的,沒有任何你以爲的含義。
景夜白想要回一句:我以爲什麼了?但是想了想,又把已經打出來的幾個字刪掉了,然後關上了手機。
之後,脣角都是含着笑的。
他所重視的,是沒有人可以傷害破壞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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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