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還好吧?”看着許宋安過來,許寧夏沒忍住,問道。
許宋安看了許寧夏一眼,面容依舊是像以前一般的嚴肅,沒什麼笑意,半晌後回道:“挺好的。”
下一瞬,與許寧夏擦肩而過。
許寧夏看着外面已經沒有客人過來了,接着便也轉身,走了進去。
許家股權之爭之後的結果,許寧夏是知道的,許宋安以百分之三的股份落敗,董事長之位如今已經是許奉天在坐着的了。
此時,訂婚禮已經開始,在衆人的歡呼聲中,景闌珊和陸靖風走了出來,按照程序,先是互贈禮物,然後再是互相佩戴訂婚戒指,接下來,便就是訂婚宴了。
賓客紛紛道喜,之後便就是隨意走動,許寧夏招呼客人的任務還沒結束,忙忙碌碌的腳步到處走着,就不經意間看到了許奉天的身影,覺得有趣,就多看了一眼。
現在的許奉天,氣勢與以前見過的完全迥異,竟然已經完全調換到了許家家主的狀態,四處找人攀談着,春風得意的很,而那些人,差不多也都很賣他面子。
許寧夏明白,凡是豪門裡面的宴會,那都是擴展人脈的好機會,更何況是在景家舉辦的晚宴,更是能認識到不少,自己之前接觸不到的大人物,所以許奉天自然是萬分珍惜的。
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許奉天這邊的情況,接着便就下意識的尋找起許宋安的身影來,然而真正看到的時候,許寧夏的心臟卻緊了一緊。
此時的許宋安正一個人站在一個地方,有好多人從他身邊經過,卻沒人想過去與他攀談。
倒是有那麼一兩個年輕的,看他落單,便就跑上去說話,然後身邊的人在他耳邊,輕聲言語了幾句以後,那人便就敷衍了幾句,又匆匆離開了。
如此場合,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身上,這是所有人的共鳴。
許宋安面上,倒是從始至終都是一片平靜,只是在那幾人匆匆離開後,捏緊了拳頭。
許寧夏收回視線,沒忍心再看。
許寧夏今天穿着的是一身黑色的禮服,簡單內斂,但卻越發能襯托出她的膚白,走在人羣之中,倒是格外顯眼。
苦於長期站立,高跟鞋已經磨得腳疼的厲害了,許寧夏觀察了一下大廳內的情況,覺得已經沒什麼要自己做的了,便就想找個位置坐一坐。
也沒看清楚,在經過一批聚攏在一起的人時,突然被人給一把拉住了手腕,下一刻,便就投入進了那人的懷抱中去。
已經聞過了很多次,並不難聞的,特屬於男人的味道,許寧夏不用擡頭,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哎呀,嫂子,你看你這匆匆忙忙的,都沒怎麼陪着大哥跟我們說說話,這不,我們一看到你,便就讓大哥把你給抓過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之前在PUB裡面認識的阿辰,許寧夏掙脫開景夜白的懷抱,環視了眼四周,那晚上出現過的人,幾乎都在了。
“你們好。”許寧夏調整好狀態,對着幾人微笑着,在幾人看不到的地方,左腳動了動。
剛纔景夜白那突然的動作,許寧夏不小心崴到腳了。
景夜白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只是皺皺眉,問道:“這衣服誰跟你挑的?”
許寧夏莫明,“怎麼了,我自己買的啊。”
就是知道自己要招呼客人,而許寧夏又自知,自己那些禮服沒一件能穿得出去,再加上爲了符合,自己此時景家少奶奶的身份,她特地趕在下班,去品牌店裡面買的,花的錢,讓她肉痛了好久。
旁邊的阿辰幾人,聽到許寧夏的話,立馬抓住了話裡面的問題,調侃道:“嫂子,不對啊,你怎麼能自己去買禮服呢,再怎麼樣也得讓大哥陪你去啊!”
許寧夏尷尬的笑了笑,轉移着話題說道:“你們站在這裡累不累,要不要找個位置去坐坐?”
“不用了,嫂子,站在這裡挺好的!”阿辰並沒有發現,許寧夏的故意轉移話題,一本正經的回道。
一旁的景夜白,勾脣笑了笑,意欲不明。
又陪着這幾人聊了一會兒,許寧夏腳下越來越痠痛,如此反覆換了站姿幾次後,景夜白就算是想不注意到都難了。
“你腳疼?”景夜白皺着眉問道。
許寧夏聽言,立刻不敢動了,趕忙回道:“沒事兒,還好。”
阿辰他們自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其中一個不正經的說道:“景少,嫂子現在腳疼,你還不得逮着機會施展一下啊!”
旁邊的人聽言連連附和,倒是弄得許寧夏尷尬不已,一邊揮着手,一邊說道:“我真的沒事,就是有點站累了,我去旁邊位置上坐一會兒就好。”
說着就想離開,卻不想被景夜白給拉住了手腕,下一刻整個人就被他給抱了起來。
許寧夏臉噌的就紅了。
阿辰他們看到如此場面,自是興奮不已,一邊說着景少(大哥)好樣的,一邊吹着口哨。
如此,幾乎周邊所有的人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
許寧夏注意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尷尬的恨不得馬上鑽到地縫裡面去,扯了扯景夜白的衣袖,焦急地說道:“你趕快把我放下去啊,都看着呢!”
景夜白麪上的笑意深了幾分,一看就是不懷好意,薄脣輕啓,用着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怎麼,這是在景家,我什麼事情做不得。”
說完,便就抱起許寧夏,轉身往樓上走去。
景忠山此時正帶着景闌珊和陸靖風,跟一位好友說話,便就被一處傳來的口哨聲吸引了注意力,偏頭去看時,才注意到是景夜白那邊鬧出的動靜。
景闌珊撇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這明明是在我的訂婚宴,許寧夏她刷個什麼存在感,真是的!”
景忠山沒搭理她,只是遠遠看着阿辰他們幾個,說道:“也不知道夜白交的是一些什麼朋友,一個個都流裡流氣的,一看就是上不得檯面的人!”
旁邊的好友聽言笑笑,沒敢發表意見。
倒是陸靖風,看着景夜白摟抱着許寧夏的身影,目光深沉。
至於在場的其他人,不少都心中驚奇,他們本以爲來自許家的許寧夏,在景家其實是沒有什麼地位的,但如今看來,不應該是如此啊,起碼,景夜白重視她就已經夠了
。
……
景夜白就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還在不斷掙扎着的許寧夏往樓上房間抱去,上樓時,看着許寧夏紅得馬上都能滴出血來的臉,覺得有趣,充滿惡意地說道:“你應該往下看看,那裡好多人現在都在看着你。”
許寧夏聽言,把頭埋得更深了,自動選擇了撞死。
打開房門,把許寧夏放在了牀上,站在一邊看着許寧夏又把頭埋在了被子裡,沒忍住笑出聲來。
許寧夏聽到景夜白的笑聲,更不願擡起頭來了。
視線移到許寧夏穿着高跟鞋的腳,因爲許寧夏此時姿勢,高跟鞋大半與腳分開,便能很清楚的看到,許寧夏腳後跟處的紅痕,甚至還有些破皮了。
因爲皮膚白皙,所以這一處便就變得很明顯。
許寧夏還沒從剛纔的丟臉事情裡面緩過來呢,就突然感覺到有雙稍有些粗糙的手,握在了自己的腳踝上,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瞬,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就被脫了下來了。
“除了這裡,還有哪裡疼?”景夜白此時正半蹲在地上,看着許寧夏小巧精緻的雙腳,微皺眉,問道。
許寧夏現在哪裡還顧得上剛剛的尷尬,微擡頭,轉過身便就看到了景夜白此時的動作,臉又是一紅,下一刻,便就想趕快躲開景夜白,盯着自己雙腳的視線。
然而,目的沒有達成,景夜白就已經伸手控制住了她的雙腳,許寧夏想動,也動不了了。
“我沒哪裡疼,現在已經好了,你趕快放開我,磨破的地方我自己會處理。”許寧夏無法,只得如此說道。
景夜白卻不理她,一隻手抓着許寧夏的腳踝,另一隻手抓着許寧夏的腳,順着腳踝微微轉動了幾下,許寧夏沒忍住,皺起了眉。
景夜白很敏銳的觀察到了。
“你剛纔在樓下,一直不敢用這隻腳支撐全身的力量,反覆用的都是另外一隻腳。”
原來景夜白早就注意到了,許寧夏有些驚訝。
景夜白起身,拿了毛巾在熱水裡面浸溼,敷在了許寧夏的腳上,說道:“你就待在房間裡吧,我會跟爸說的。”
許寧夏點了點頭,景夜白因爲還要陪客,馬上就要下去,卻在走到門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許寧夏疑惑的望着他,眼裡好像是在說,你怎麼還不走?
景夜白脣角勾起一笑,在許寧夏第一時間產生不好的預感的同時,開口說道:“包括之前買禮服的事情,都是我的失職,夫人……”
房門被關上,許寧夏因爲一句夫人而微微有些不穩的心跳,重歸平靜,縱使之前有萬般情緒,在此時都已經化成了嘲諷一笑。
她不會把這句夫人當真,正如之前景夜白把她抱起來,她卻很明白自己不能就此以爲,景夜白是在關心自己一樣。
或許這麼說不貼切,景夜白對待女人還是很客氣的,但是客氣並不代表他就心裡有你,反正許寧夏知道,景夜白心裡肯定是沒她的。
當然,這並不是許寧夏在意的事情。
她在意的是,自己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被景夜白營造的假象所欺騙,他總是能說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話,然後擾亂人的心緒,如果把這話當真了,你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這一點,許寧夏看得通透。更何況,他們現在還只是訂了婚。
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手邊又沒有什麼可以聊以消遣的,許寧夏終歸無聊,便就躺在牀上看起了電視。
因爲房間隔音效果非常好,樓下的動靜只能微微聽到,所以許寧夏一點也沒有被打擾。
好不容易享受了片刻寧靜,許寧夏卻被肚子裡面的空無一物給折磨得要死,要知道,她從下午開始,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又是忙了大半天的人。
終究受不了,許寧夏便就想着去廚房裡面找點吃的,若是沒有,也好自己做,總之,前廳她是沒臉去了的。
下樓走的是另一邊的樓梯,下去左轉便就是後院。
許寧夏穿着拖鞋,一瘸一拐的出現在通往後院的長廊上,一手微微扶着牆,剛左轉,露出了半個身體,便就因爲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身影,而愣在了當處。
心中警戒心乍起。
若是沒判斷錯,男子是從前廳那裡過來的。
只見着男子悄無聲息的關上了身後的門,轉過身來時,先是目光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下一刻,手上拿着的小手電筒打了開來,發出了有些昏暗的亮光。
原本因爲後院的路燈只開了幾盞,許寧夏並不能將男子看的清楚,此刻男子手中的手電筒亮起,剛好照亮了男子的臉,待看清楚時,許寧夏大驚。
這個男人她在迎接客人的時候見過,好像是陸靖風的朋友。
許寧夏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來不及細想,男子已經沿着迴廊,向景老爺子和景太太所住的地方快步走去,腳步聲幾乎聽不到。
此時,景家所有的傭人,幾乎都被調到了前廳照顧客人,所以,現在的後院,除了許寧夏以及那個男人,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許寧夏乘着男人已經進了後院的房子裡,纔敢顯出身影來,也顧不上腳上了,一瘸一拐的便就跟了上去,因爲穿着棉質的拖鞋,再加上可以小心,所以也沒有什麼腳步聲。
此時,在二老住着的那棟別墅裡,一道不停移動着的光線在景忠山的書房門前停了下來,就在這不明顯的亮光照射下,能夠隱隱看到,剛纔那個男人,一手拿着手電筒,另一手拿着一部手機。
手機上面,是一幅房子的三維剖面圖,上面的繪畫和標註,詳細之至。
而就在這幅圖上,剛剛一直都有一個紅點隨着男人的移動而移動着,在此時,已經停了下來。
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裝,幾乎與這黑暗的背景融爲了一體,只有手上的手電筒,暴露了他的所在。
男人將手機關上,放進了衣袋裡,並從衣領裡面,拿出了一直藏着的耳麥,塞在了耳朵上。
手在耳麥上輕點了一下,接着男人便推開了書房門,走了進去。
……
書房很大,最裡面纔看到了景忠山的辦公桌,男人手上,不停地移動着手電筒四處照着,對於辦公桌上的東西,幾乎是連一處也不放過。
就在這時,男人耳麥裡面突然響起了一個
男聲,只聽對方聲音有些焦急的說道:“注意注意,有人在向書房這邊靠近,馬上就要到了,你最好趕緊離開。”
男人瞳孔微縮,但並沒有因此就放棄行動,在耳麥中不聽傳來那人的催促聲音時,男人突然在一份文件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爺爺啊,你快點吧,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耳麥那邊的那位,此時真的是有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想法了,他手上因爲緊張都已經變得溼漉漉一片了,而那位爺,竟然還待在那個地方。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夥伴被發現了,他就要採取極端做法了,畢竟,爲了這個任務,他們都已經籌劃了好幾年了,無論如何也得讓對方吃點苦頭來。
此時,書房裡的這個男人,雙目匆匆的從那幾張紙上一掃而過,視線只在上面的一個名字上停頓了一下--陸靖風。
這幾張紙上,每一張的最底部都有一個代碼,男人心中喜難自抑,他敢肯定,只要有了這串代碼,找出景忠山背後的勢力,只是早晚的事。
“完了,人到了,兄弟,你好自爲之吧!”
隨着耳麥裡這句話傳來,男人將那幾張紙摺疊起來,放進了西裝裡面的口袋中,然後手下移,拿出了西裝裡面藏着的手槍。
今晚,就算是死,他也要把這幾張紙送出去……
許寧夏有些後悔,她不應該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畢竟她一個女人,也做不了什麼。
但是復又想想,若是當時在看到男人的時候,轉身去找人過來,或許男人都已經跑了。
懊惱着自己爲什麼不把手機帶上,許寧夏還是大着膽子,往別墅二樓走去。
書房門是開着的,許寧夏一眼便就看到了裡面一閃而過的亮光,許寧夏完全可以肯定,男人就在裡面。
許寧夏嚥了一口口水,儘量小心的貼着書房外面的牆壁躲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怎麼做。
這時候,許寧夏突然聽到了腳步聲,來自於書房裡面,明顯是那個男人發出的。
許寧夏皺了皺眉,不明白男人爲什麼突然不極力隱藏行跡了。
或許……
許寧夏又咽了一口口水,強迫着自己鎮定下來。
聽着男人的腳步聲,不急不緩,正在慢慢像書房門口走近。
就在許寧夏緊緊地注視下,男人最終出現在了書房門口,目不斜視,腳下的步子也沒停過。
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現許寧夏的存在。
然而,就在下一刻,幾乎就在那麼一瞬之間,男人突然轉身,在許寧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舉着槍,對着自己了。
一雙眼睛,像那槍口一般--冷厲而可怕。
但這種眼神也只是存在了片刻,當男人藉着微弱的光線,看清正被自己的槍口對着的人時,眼裡的錯愕一閃而過。
這是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他見過,很溫和,臉上總是盛着滿滿的笑意,是整個景家中,唯一一個不讓人討厭的人。
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着槍口的時候,許寧夏反倒鎮靜了,站直了身子,就這麼直面着男人的注視,眼裡帶着倔強和不屈。
原來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
男人自然是沒打算按下手下的扳機,面上表情不變,收回槍,閃身快步下樓了。
就在馬上要出公寓的時候,耳麥裡又傳來了那個男聲:“快停下,外面有人埋伏,他們已經發現你了,你現在趕緊回去,從頂樓的天窗外面離開。”
男人愣了愣,接着便就照着那人所說的,又原路折返了回去。
許寧夏不知道男人爲什麼去而復返,看着男人只是匆匆瞥了自己一眼,便就往三樓上面跑去的身影,懂了。
“你跑不掉的。”許寧夏說道。
“那可未必。”男人的聲音從三樓傳來,然後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許寧夏剛下樓,便就與迎面趕進來的景忠山遇上,此時,景忠山身後還跟着幾個男人,景忠山看到許寧夏,眉頭皺了皺。
“寧夏?你怎麼在這裡?”
許寧夏怕景忠山誤會,在腦中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爸爸,那人已經跑了。”
一句話,既表明了許寧夏的無辜,也告訴了景忠山,確實是有人潛了進來,只是現在,已經跑了。
“我看到了他長什麼樣子,也見過他,也許我能幫您找到他。”
景忠山聽言,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像身後的幾個男人使了下眼色,下一刻便就見着他們繞過許寧夏,匆匆上樓,搜尋了起來。
此時,景忠山也擡步往樓上走去,並對許寧夏說道:“跟我來書房吧。”
許寧夏低眉沉思此時的狀況,跟了上去。
景忠山此時臉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那幾個男人搜尋無果,回來彙報的時候。
“我知道了,你們先去外面守着。”
此時是在書房,幾個男人得了命令,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守在了書房外面。
也就在這時候,景夜白,景闌珊,陸靖風也趕了過來。
其中,景闌珊是因爲注意到景忠山突然離開,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想去看看,順便拉上了身邊的陸靖風,以及景夜白。
停在書房門口,見着景忠山身邊的那幾個男人,此時正守在外面,景闌珊對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越發的好奇了。
“爸爸在裡面跟誰說話?”景闌珊問道,因爲顧忌着自己父親的威嚴,不敢擅自進去。
然而,這幾個男人卻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沉默,不發一言。
景闌珊沒得到迴應,立馬像是見了鬼一樣,一臉驚奇。畢竟,給景家打工的人,這還是第一次有敢無視她的。
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度,開口道:“喂!問您們話呢,聾了嗎?”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終於有了一個開口說道:“小姐,您要是找老爺有事,還是等等再來吧,畢竟老爺的事情,我們不敢亂說什麼。”
“我就是問問爸爸在裡面跟誰說話,這還不行嗎?”
幾個男人又沉默了。
陸靖風拉住還欲開口的景闌珊,勸解道:“小珊,我們就在外面等等吧。”
倒是景夜白,從始至終依靠在身後的欄杆上,沒開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