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景夜白辦公室內,門被敲響,布萊茲走了進來,手上拿着景夜白交給他的那一部手機。
景夜白看到了那部手機,就知道布萊茲過來是幹什麼的,果然,只聽着布萊茲說道:
“老闆,許小姐給你發過來了一條短信,你看看吧,我沒有看過。”
布萊茲把手機放在了景夜白的桌子上,然後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眼自己的老闆,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閉嘴了。
“那我先出去了。”
景夜白點了點頭,目光放在了手機上,布萊茲開門出去。
半晌後,景夜白伸手拿起了手機,然後將手機打開,果然裡面有一條未讀短信,景夜白將短信點開。
“夜白,告訴你一件事情,我今天碰到我爸爸了,我已經將他給接到我家去住了,然後,小夜想讓我給你傳達句話,他希望你能注意身體,不希望你生病,他還很想你,嗯,我也很想你,安好。”
明明只是極其簡短的一句話,景夜白卻把視線放在上面半天都沒有移開,像是看了好幾遍一樣。
半晌後,景夜白將手機緊緊的捏在了手上,低着頭,雙眼緊閉着,似是在強自壓抑着什麼感情,整個人周身縈繞着一種很壓抑的氣氛。
他以爲這條短信中,寧夏會質問自己,爲什麼不回她電話,爲什麼不去看她,但是寧夏並沒有,她連一句質問的話都沒有說,有的只有對自己的關心,每一次都是這樣。
然而她越好,自己就越是捨不得她,捨不得離開她,捨不得看她傷心,可是再捨不得,又能怎麼樣呢?
他現在這種破敗的身體,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又怎麼能保證,可以給她一個足夠幸福的未來呢?
景夜白麪上,似哭似笑着,伸出了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能夠看到,有溼熱的液體,從他的臉上滑了下來…
這一頓晚餐,是許寧夏和小傢伙這兩天吃的最多的一次,許宋安做的菜味道很好,再加上終於不再只是他們母子兩個人吃飯了,也多少熱鬧了一些。
明明在以前,景夜白還沒有走進他們的生活中的
時候,許寧夏和小傢伙兩個人,從來都不會覺得,一個屋子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會有什麼問題,不覺得寂寞,也不覺得冷清,相反還覺得足夠的滿足。
然而後來,景夜白強自加入進來了,然後又離開,許寧夏和小傢伙便就發現,沒了他的家庭,是冷清的,寂寞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幹勁了。
許寧夏悵然,不知道這樣的一種改變,是好事還是壞事,更何況,現如今那個罪魁禍首都已經不來看他們,也不跟他們聯繫了。
吃完飯,剛把許宋安的牀給收拾好,然後把他的東西給整理好,打算在沙發上坐着休息一會兒的,手機便就響了。
一開始,許寧夏是沒有想到,會是景夜白打過來的,所以當她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的時候,面上是滿滿的意外。
意外之後,心中涌起喜悅的情緒,許寧夏將電話接通,迫不及待的便就說道:
“夜白,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因爲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許寧夏幾乎是帶着哭腔的,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就覺得突然就有些想哭,心裡面悶悶的,好像有委屈和後怕的情緒。
然而許寧夏這麼說完,卻並沒有從電話那邊得到任何迴應,沒有人說話。
許寧夏愣了愣,不知道這是怎麼情況,正欲再次開口的,電話那邊終於有人開口說道:
“寧夏,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情。”
是景夜白的聲音,這個聲音,許寧夏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聽到了。
然而景夜白聲音中所帶着的情緒,雖然許寧夏分辨不出來,具體都有些什麼,卻下意識的覺得心裡一慌,然後就是直直的沉了下去。
許寧夏面上的一切情緒在此時,全部都沉了下去,開口道:
“什麼事情?”
電話那邊,又是片刻的沉默,在等待的過程中,許寧夏手下慢慢的捏成了拳,對於景夜白可能要說的,心中有感,但並不願意往那個方向深想。
然後在靜的幾乎都可以聽到雙方的呼吸聲的時候,電話那邊,景夜白開口說道:
“這幾天我沒有回你電話,也沒有來看你和小夜,我想你應該也想得到的,就算公司再忙,我也不可能會完全沒有時間去聯繫你們。
其實我是因爲愧疚,你懂我是什麼意思嗎?公司出了很嚴重的問題,我沒有辦法,正好科林的爸爸提出了要支持我的想法,但是他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我和科林結婚。
我想我說到這裡,你應該都明白了吧?我答應他了,公司是我的心血,我做不到看着它一點一點的被別人給侵吞了過去,然而能幫助我的只有科林的父親了,我沒有辦法。”
景夜白說完,電話中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景夜白在等着許寧夏的迴應,而許寧夏則是遲遲沒有開口。
此時的她,面上一點情緒都沒有,在剛剛聽着景夜白說的話的時候,她就開始變得沉默了下來,所以也看不出,她是生氣了,還是傷心了。
最後還是景夜白再次開口說道:
“寧夏,我知道你現在氣我怨我,你要罵都罵出來吧,是我對不起你,還有小夜,我--”
“景夜白。”許寧夏突然開口,打斷了景夜白繼續說下去的話,許寧夏的語氣有些冷冷的,稱呼也直接變成了連名帶姓的叫了,然後只聽着她說道:
“所以你打來這一個電話,就是爲了讓我接受你這個,你爲什麼這幾天突然就把我和兒子丟開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的這些話,因爲我覺得我已經有些弄不懂你了。
但是,如果是照我認識中的那個景夜白來說的話,他如果這麼跟我說,我是不會相信他的話的,因爲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
我只會一廂情願的去認爲,他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而這個事情逼得他不得不這麼做,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他要娶別的女人了。
我不知道我認識的這個景夜白還在不在了,所以我只能請求你,幫我告訴他,不管他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也可以不告訴我,但是請不要這樣就把我給推開了,很殘忍啊。”
“寧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