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想努力將一切拼湊回三年前的樣子,可每次修補這些碎片的時間久了,他便忍不住再次將一切摔碎。
他察覺不到葉妃對他的親近,反而一如之前的淡漠和疏離,甚至更甚。
皇朝集團的辦公大樓上,蘇墨寒放下手中的筆從一堆文件中擡起了頭,有些煩躁的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單手插在褲袋裡瞭望着整座城市的風景。
說不出爲什麼,自打上次和葉妃吵過架以後,他的心頭便一直不安。
就如三年前一般,他不怕她同他吵同他鬧,怕的是她這種漫不經心的冷漠,是她這種無所謂的疏離。
每當這種時候,他便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可他錯了麼?
如果這是錯的,那怎樣纔是對的?
就在蘇墨寒兀自失神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蘇墨寒皺着眉頭沒有理會,可房門緊接着卻被打開。
呂婧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風衣走了進來,留了三年的一頭長髮已經被她再次剪短,彷彿一夜之間便又回到了初見時的模樣。
蘇墨寒仍舊沒有轉身,彷彿早已經知道是誰,淡淡道:“你怎麼過來了。”
呂婧看着落地窗前那道偉岸的俊影,有些失神,他看起來永遠都那麼高貴疏離,哪怕她見過他最狼狽最暴躁的樣子,可在他的世界裡,他的心門卻只對另一個女人打開。
“我後天要出國了。”呂婧站在原地輕聲開口。
蘇墨寒微微有些詫異,垂下眸子輕聲道:“一路順風。”
呂婧有些苦澀的勾起嘴角,她在國內三年多,也陪在他身邊三年多,甚至於是沒有葉妃的三年,可她終究沒能在他的心裡佔據一絲一毫的地位。他的心裡裝着的,始終是那個女人。
也許她該走了,離開這裡,去外面看看。
因爲就算再有一個三年又怎樣,不愛的人…終究不愛。
呂婧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道:“這三年,葉妃不在,我一直以爲是老天給我的一次機會,讓我可以在你最脆弱最狼狽的時候趁虛而入。”
蘇墨寒沉默着沒有開口,其實他一直都清楚,清楚呂婧對他的情愫,也清楚這三年來她對他的照顧,可他的心早已被另一個女人佔據,哪怕終其一生只能恨着她度日,他也不願意去愛另一個人過活。
隨着他的沉默,呂婧的眼裡露出一抹苦澀,輕聲道:“墨寒,這些年來,你有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過我?愛過我?”
透明的落地窗上倒映着蘇墨寒的俊影,他的神色沒有丁點變化,冷漠道:“沒有。”
呂婧不由得苦笑一聲,其實她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麼?
可爲什麼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卻仍舊會有些難過?
是因爲一直以來的願望破滅了麼?還是因爲終於嚐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
也許,她應該感謝,感謝這個男人一直在拒絕着她,至少他沒有把她當做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沒有因爲他的心灰意冷便肆意踐踏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