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娟秀的兩個字,蘇墨寒咬緊牙關,眼眶猩紅,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目光落在茶几上,這纔想起葉妃還留了封信,當即撕開信封瀏覽起來。
蘇墨寒親啓:
蘇墨寒,不知道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會不會很憤怒,亦或者仍舊認爲這是我欲擒故縱的把戲。我想了很久,也覺得有些累了,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哪裡纔是這條路的盡頭。可我知道,你和我一樣不快樂,所以我們就彼此放過,各留一條活路吧。
我會帶着小天離開,所有你的資產我不要一分一毫,當初訂婚時你送我的戒指,我放在了臥室的梳妝檯上,還有這段時間你送我的禮物,除去打點送人的,也都鎖在保險櫃裡。如果有時間,希望你找人清點一下,我不想日後我們再因此而有所紛爭。
回顧一下我們的愛情,我想,其實你我都很清楚,我們都曾真摯的愛過,只是愛情這種東西,終究不能成爲生活的全部,它脆弱不堪,需要小心呵護,可顯然,我們把它照顧的滿目瘡痍,各自皆是狼狽不堪。
有人說,生活就是永遠有人哭,永遠有人笑,卻不會有人永遠哭,有人永遠笑,所以我想,也許這就是我們註定要走過的一個過程,你在愛情裡成熟,我在愛情裡平靜,我們都幼稚的像是個孩子,摸着石頭過河,卻總是免不得迸濺的對方滿身水花,索性,我們都有所收穫。
最後,希望你能簽下的名字,從此各自珍重。
看着這封簡短的心,蘇墨寒的眼淚一滴一滴的砸落在紙張上,暈染了那些娟秀的字體,一旁的幾個傭人都懵了,對視一眼誰也不敢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蘇墨寒哽咽出聲,心痛的無法言說。
擡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水,蘇墨寒將信放在一邊,沉默了半晌,拿座機給楚徵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立刻查出葉妃去了哪裡。
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臉,撐着水池冷靜了一會,蘇墨寒擡頭看向面前鏡子裡的男人,越發覺得自己的愚蠢!
可不管怎樣愚蠢,葉妃,這輩子你都別在想離開我!
長出了一口氣之後,蘇墨寒換了身衣服,重新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接起了電話。
楚徵在對面開口道:“她在飛往法國的飛機上,下午四點左右會到達法國。”
“馬上準備飛機,我要去找她。”
聽着他沉靜的聲音,楚徵微微一怔,卻很快應聲安排下去。
半個小時後,蘇墨寒有些失神的坐在私人飛機上,看起來平靜了幾分。
可只有蘇墨寒自己知道,他根本平靜不下來,只要一想到他對她的傷害,他便忍不住給自己兩個巴掌。
他不敢想象當初她挺着大肚子四處奔走時的艱難,不敢想象她替他低頭乞求時的模樣,也不敢想象她在面對盧教授時自毀雙目的決絕,更不敢想象那樣嬌弱的她是怎樣度過的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