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妃心頭莫名的難受,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安慰,可她相信,相信她這幾年一定經歷了很多,否則曾經那個甚至帶着幾分痞氣的少女怎麼會如此失魂落魄。
阿萊埋頭在自己的膝蓋上,似乎很不習慣讓別人瞧見她落淚。
可是…當瞧見葉妃的這一幕……
她真的控制不住。
她除了項天騏沒有什麼別的親人,她甚至不需要別人的擁抱,可是此刻見到葉妃,那種感覺就如同見到了親人一般,尤其是當面對着她的噓寒問暖,她越發覺得心酸。
葉妃轉過頭看了一眼蘇墨寒,眼圈有些發紅,蘇墨寒上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無聲的安慰着。
而就在這時,蘇墨寒的目光轉而落在了阿萊身上,帶着幾分犀利和打探,沉聲開口道:“你是從哪過來的。”
聽見他的問話,阿萊想,這一定應該是葉妃的男人吧。
看來她應該過的很好,如此,她便也放心了。
擡手胡亂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努力不讓他們在看見她流淚的樣子,阿萊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擡頭看向蘇墨寒正欲開口。
結果瞧見蘇墨寒的一瞬,她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僵在了那裡,盯着他的臉怔怔失神,隨之,目光中帶着一抹閃躲和不安。
蘇墨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一旁的葉妃也察覺到幾分不對,當即主動介紹道:“阿萊,這是我老公蘇墨寒。”
阿萊微微低着頭,不敢再直視他,只是整個人都陷在了自己的一片思緒裡。
他姓蘇?
葉妃一時間有些不解,不明白阿萊爲什麼在看見蘇墨寒後會有這種反應,可是眼見她此刻情緒不穩,她便也沒有再發問。
而站在一旁的蘇墨寒則是皺了皺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眼見着阿萊再次沉默,葉妃便起身主動去端了一些飯食過來,打算先讓她吃些東西,畢竟不管她此前經歷了什麼,可眼下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蘇墨寒掃了一眼葉妃的背影,盯着失神的阿萊沉聲開口道:“當年,是誰把你從監獄裡弄出去的?”
聞言,阿萊的身形又僵硬了幾分,心頭微痛,只是她始終抿着脣,一言不發,似乎將自己與這方小小的世界隔離開了,孤身一人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蘇墨寒看向她的目光帶着幾分打量,微皺着的眉頭一直就沒有鬆開過。
他正欲再次開口,可房門已經被推開,葉妃端着托盤推門走了進來。
蘇墨寒索性也就沒有再問,幫她立了一張小桌在牀上,而後葉妃將飯菜擺放在了桌子上,對着阿萊輕聲道:“阿萊,醫生說你在海里漂了好久,身體很虛,你先吃些東西吧,現在你身體不好,不要胡思亂想,把身體養好纔是最重要的。”
阿萊一點點擡起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飯菜上,嘴角機械的上揚了揚,卻看不出丁點笑意:“謝謝。”
話落,不等葉妃再勸說,她便已經拿起了筷子自己吃了起來。
只是這些廚師用心烹調的珍饈美味,在她口中卻如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