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喜歡穿着一個鬆鬆垮垮的小吊帶,下面穿着一條寬大的格子短褲,像是許多男人在家裡的裝扮,可穿在她身上,卻又別有一番韻味。
殷紹龍收回目光,四年多的時間,她依舊如此,一雙****在燈光下露出瑩瑩的光澤,格外性感。
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項天萊轉過身背對着他,自己找了雙拖鞋穿上。
殷紹龍這才緩緩走了進來,還不忘順手將房門關上,輕聲道:“下次最好別做這種事,你知道惹怒我對你沒好處。”
項天萊沒有同他在這件事上糾結,轉過身將一隻小皮箱拖了出來,打開箱子就開始收拾東西:“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眼見她一件一件的將衣服塞進皮箱裡,殷紹龍的目光幽深了幾分:“你做什麼?”
項天萊蹲在地上擡頭看向他,笑道:“你不是說只要我的傷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麼,你說吧,等你說完話我就走。”
“我說的是你的傷好了以後。”殷紹龍走到她面前緩緩開口。
“我不認爲我現在還有什麼傷,我的傷已經好了。”項天萊的語速很快,往箱子裡扔衣服的動作也很快。
“啊--!”
項天萊動作一滯,整個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臉色一下子也蒼白了幾分。
殷紹龍緩緩擡起壓在她肩頭的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跡起身拿了條手巾,坐在椅子上仔細擦拭起來。
項天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低頭看向自己肩胛骨附近。
殷紅的血液猙獰,輕而易舉就浸透了她的米粉色的背心,逐漸擴散出一個抽象的形狀,或許可以聯想成畢加索的畫作。
“你看,傷還沒好,所以你還是安心留在這裡吧。”殷紹龍坐在一旁幽幽開口,沒有過來將她扶起。
項天萊跌坐在地上,半晌沒有起來,垂下眸子掩蓋住眼底的一片水霧,脣瓣緊緊抿在了一起,看樣子十分痛苦。
所以,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自己走。
所以,是不是她之前所想的根本都是做夢!
空氣裡漸漸散開了淡淡的腥氣,殷紹龍擡了擡眼皮,目光落在了項天萊身上,終究沒忍住再次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打算將她扶起:“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滾開--!”
一直壓抑着的項天萊此刻終於爆發,一把將手中的皮箱摔向他,紛紛揚揚的衣物散落了一地,箱子幾經波折之後砸在了他的腳上。
項天萊扶着肩膀上的傷口紅着眼睛起身,一腳踢翻了他剛剛坐過的椅子。
踮着腳翻出藥箱之後,根本未在看他一眼,直接將米粉色的吊帶脫掉,露出了黑色的內衣。
傷口處並未血流如注,只是涓涓不斷的流淌着,一面逐漸凝結,一面又隨着她的動作再次裂開。
殷紹龍緩緩踢開腳邊的箱子,轉過身看向她。
結果一轉身,便瞧見她穿着黑色的內衣背對着自己,不堪一握的腰身和身上幾道常年累積下的傷疤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