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周圍的人紛紛圍了上來,這才發現女人的臉上糊着一大片巧克力醬,順着她精緻的臉蛋緩緩滑動,濺落了一身的污點,根本看不清她原本的樣貌。
而她的面前,葉妃則是姿態優美的坐在地上,一雙好看的眼睛通紅,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委屈的不得了。
“啊--!你這個賤人,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女人一面拿着侍者遞過來的手帕擦拭着臉頰,一面對着地上的葉妃歇斯底里的喊着。
葉妃坐在地上,看着她滿臉越擦越花的巧克力醬,垂下頭,肩膀一顫一顫的……
別擔心,她是笑的……
可在圍觀的人看來,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只覺得是因爲粉色禮服的女子太過可憎,才使得她受到了驚嚇。
“讓開讓開。”
宴會的會長立刻清出了一條路,人羣紛紛讓到兩側,蘇墨寒擰着眉頭走了過來。
當瞧見那個一整天都很開心的小東西,竟然委屈的跌坐在地上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渾身散發出的寒意讓周圍的衆人自覺的又退開了兩步。
強忍着心頭的怒火,蘇墨寒蹲在了葉妃面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怎麼回事?”
葉妃依舊只是低着頭,始終沒有擡頭看他,更沒有說話。
蘇墨寒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一些:“怎麼了,別怕。”
葉妃依舊低頭不語,而蘇墨寒終於忍不住捏住她消瘦的肩頭,這一剎那,葉妃終於擡起了頭,在瞧見他的一瞬,一滴,兩滴…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讓蘇墨寒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乖,不哭。”蘇墨寒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眼底積聚的怒火足以堪比火山噴發。
站在人羣之後的施向晚看着這一幕,死死的攥着手包,卻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
葉妃!
葉妃--!
她一個賣酒的女人,她憑什麼!
她跟了蘇墨寒這麼久,他卻從不曾有一次這般溫柔的待她,可這個除了外貌一無是處的女人,到底憑什麼!
葉妃靠在蘇墨寒的肩頭抹着眼淚,也不管自己這些廉價的淚水會不會弄髒了他天價的衣服:“腳疼。”
聽着她嚶嚀出聲,蘇墨寒先鬆開了她,目光落在她的兩隻腳上,纖細的腳腕裸露在空氣裡,一隻腳踝處有些微的紅腫,他擰着眉頭伸手捏了捏她的腳踝,便聽見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骨頭沒事,別怕。”
“嗯。”
葉妃輕輕嚶嚀一聲,紅着眼睛看了看傻站在面前不敢離開的女人,一時間又委屈了幾分:“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這個賤--!”女人滿臉黏糊糊的巧克力醬泥,本就尷尬不已,此刻卻又被葉妃倒打一耙,簡直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可面對着蘇墨寒犀利如刀的目光,她的嘴又好似被縫上了一般,賤人兩個字怎麼也沒法說出來。
“如果不是你絆我,我也不會不小心把東西糊到你臉上的。”葉妃又往蘇墨寒的懷裡靠了靠,小聲辯解着。